第三十章 人選
作者:雨落未敢愁      更新:2020-03-02 08:22      字數:2484
  洛陽,在動蕩了幾日之後,漸漸的恢複平靜。

  對於洛陽的百姓而言,皇帝是誰做,對他們來說,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重要。

  老百姓想要的生活,是吃得飽,穿得暖,老婆孩子熱炕頭。

  所謂的權力之爭,與他們來說,是沒有關係的。

  當然...

  也不是完全沒有關係。

  所謂之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胡人入侵,最後成為兩腳羊的,還是百姓,至於所謂之達官貴人,除了那些實在是運氣差的,最後都是過了江,成為東晉的一員。

  所謂之公平...

  當然是沒有的了。

  朱雀街比之以往,要安靜不少,王生現在乘坐的車宇,已經和之前的不一樣了。

  之前的車輦,隻有一馬,如今,卻是有兩匹馬並拉。

  郡縣公侯,安車駕二,右騑。皆硃班輪,倚鹿較,伏熊軾,黑輜,皁繒蓋。

  而王生身上穿的是尚書台官員服飾。

  但與尚書台官員的服飾又有一些差別。

  王生頭上戴的進賢冠,卻是三梁的。

  進賢冠,古緇布遺象也,斯蓋文儒者之服。前高七寸,後高三寸,長八寸,有五梁、三梁、二梁、一梁。人主元服,始加緇布,則冠五梁進賢。三公及封郡公、縣公、郡侯、縣侯、鄉亭侯,則冠三梁。卿、大夫、八座,尚書,關中內侯、二千石及千石以上,則冠兩梁。中書郎、秘書丞郎、著作郎、尚書丞郎、太子洗馬舍人、六百石以下至於令史、門郎、小史、並冠一梁。

  王生開國侯,當然是三梁進賢冠。

  服飾車騎,就連行道,也是有特殊規定的。

  好在這些東西都不用王生自己記憶,不然的話,恐怕王生自己都要哭了。

  比起計策來說,這些繁文縟節,才是讓王生最是頭疼的。

  車輪咕嚕嚕的轉動著。

  皇宮,很快在望了。

  入了皇宮,王生算是駕輕就熟的到了太極殿中。

  此時殿中大臣來得還不多。

  王生站在自己的隊列之中。

  在王生身後,則是王導,在王生身前,則是王敦。

  這琅琊王氏兩個俊才,把王生夾在中間。

  至於衛階,因為得了閑職的原因,並沒有上朝的資格。

  當然,他的兄長蘭陵公,是在王敦等人前麵的。

  現在河東衛氏,執牛耳者,差不多也就是蘭陵公了。

  過了一段時間,陸陸續續的,人有逐漸到場了。

  這幾日,回來的人也多了起來。

  離洛陽近的王侯,刺史,基本上都回來了。

  剩下遠的,也在路上。

  至於齊王...

  據說也是在路上。

  但這個消息是真是假,得看司馬遹信還是不信了。

  從某方麵來說,齊王的封地,離洛陽還算是有一段距離了。

  但是一個月之內,他若是不來洛陽的話,那就是他心裏有鬼了。

  這個時候,司馬遹也算是可以在他頭上扣上一個帽子了。

  時間漸漸到了上朝的時間,隨著殿上內官大吼一聲“上朝”。

  司馬遹一身龍袍,也緩緩的坐上自己的龍椅。

  天子冠冕之下,看不起司馬遹的臉色到底是如何的。

  即使比起第一次到太極點來上朝,王生離司馬遹的距離雖然是近一些。

  但恐怕到了張華王戎那個位置,恐怕也是看不清司馬遹臉上的表情的。

  即便是張華王戎,,趙王成都王,離司馬遹的距離也是有二三十米的。

  而且中間有幾個台階。

  仰視,便更難看出司馬遹的表情了。

  低著頭的王生...

  當然也是看不到皇帝的表情的。

  但是他可以猜。

  “諸位。”

  坐定未久,皇帝的聲音也是在龍椅之上緩緩的傳下來了。

  “潼關的事情,恐怕諸位已經知曉了罷?”

  弘農郡雖然是在雍州,但雍州就在司隸旁邊,離洛陽,恐怕也隻有百裏的距離。

  加之情況嚴重,朝中也有弘農楊氏的人,因此這件事很快便讓全洛陽的人都知道了。

  當然,其中王生也算是出了不少力。

  沒有他叫人去煽風點火,這消息,恐怕到場的人知道,但是不在場的人,恐怕是不知道的。

  “齊萬年該死!”

  司馬遹重重的拍了拍身前的桌塌。

  “一介胡奴,安敢稱皇帝?”

  皇帝,當然是天下獨一個的了。

  現在諸夏之地,出了兩個皇帝?

  “諸位不思解決齊萬年,居然還讓齊萬年將潼關拿下了,湖縣十數萬百姓,喪生賊手。”

  司馬遹做出一副心絞一般痛苦的表情,手更是在不斷的捶打自己的胸口。

  “大晉不幸,天下不幸啊!朕為天下共主,有罪!”

  司馬遹此言一下,殿下群臣紛紛跪伏下去。

  “臣等有罪。”

  在這個時候,順應潮流,就是最正確的做法。

  一時之間,殿中沒有一個是站著的....除了王生。

  跪下去,順應潮流,卻是是最正確的做法,這樣你會置身事外。

  但是在這個時候,置身事外,明顯無法解決問題。

  司馬遹要的不是群臣跪下去說話,而是要解決齊萬年的辦法。

  “廣元侯?”

  群臣下跪,王生一個獨獨站立,顯然是十分明顯,說是鶴立雞群也不為過了。

  “莫非你有何高見?”

  王生如此鶴立雞群,顯然是有自己的觀點的。

  而此時,殿中群臣,皆是將目光定格在王生身上。

  而且這些目光,皆是仰視。

  沒辦法,一個跪著,一群站著的,不可能王生站著的時候比他們跪著的時候還要矮。

  “齊萬年占據潼關,便是妄圖切斷我大晉與雍梁的聯係。”

  司馬遹輕輕點頭。

  他撥開額頭上的硫珠,這樣看王生可以看得清楚一些。

  “廣元侯有何見解?”

  “潼關確實是要衝,打下了潼關,齊萬年可以順著大河一直到洛陽,威脅巨大,但是陛下換一個角度來想,齊萬年又沒有水軍,如何會對洛陽產生威脅?其次,潼關要衝之地,雖然阻絕我等去往雍梁,然而長安有河間王駐軍,涼州,更是有雄兵數萬人,陛下隻需要知會河間王,皆是兩麵夾擊,齊萬年若是不想死,隻得退回梁山。”

  司馬遹輕輕點頭,臉上卻還有些不解之色。

  “隻是,如何通知河間王?”

  “這有何難?大軍通過,去雍梁之地,最好的路當然是潼關了,但是派信使過去,便不必一定是過潼關。”

  王生這句話,對於司馬遹來說,就像是撥開雲霧見月明一般。

  恍然大悟。

  “極是!”

  “廣元侯一番話,倒是提醒了朕,這齊萬年,還當真是在找死!”

  司馬遹說話都有些咬牙切齒起來了。

  不過過了一會,司馬遹又有些遲疑起來了。

  他在想人選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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