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皇宮之中(3/3)
作者:雨落未敢愁      更新:2020-03-02 08:21      字數:2461
  王生此刻矗立在司空府門外,而離司空府不遠的,則是洛陽皇城。

  洛陽皇城,在清晨時分,亦是安靜非常。

  蒙蒙白霧,將雄偉的宮殿穿上一件不真實的衣裳,隱隱約約之中,這皇宮,像是仙人居住的宮宇一般。

  城門口的角樓,高聳入雲,上麵巡邏的士卒,也沒有多少精神。

  他們守了一夜,接班的人還沒有過來,此時顯得有些乏困。

  實際上,在深秋清晨,便是熟睡的人,都不會想起身的,更別說是這些士卒了。

  皇城宮牆之內,便是甬道悠長,通到主殿,這是百官上朝的地方。

  主殿之後,便是帝王的寢宮了。

  在這寢宮之中,占地最大的,自然要數長秋宮了。

  此時...

  長秋宮主殿。

  賈南風清早晨便從床榻上摸起來了。

  至於床榻上的麵首,早就在完事之後,便被送走了。

  鳳儀女官與兩個貼身宮女給賈南風換上衣裝。

  今日她這般早起來,自然不是無事為之的。

  當然。

  作為皇後,尤其自己的丈夫是一個低能兒,在這種情況下,賈南風早起的時間還是不少的。

  朝堂的早朝,有不少都是她在側聽政的。

  不過他今日早起,確實是有要事。

  “侍中可到了?”

  鳳儀女官點了點頭。

  “侍中早就在殿中候著了。”

  “嗯。”

  賈南風輕輕點了點頭,眼神陰翳。

  “出去罷。”

  穿戴整齊之後,在宮女的簇擁之下,賈南風很快的便到了長秋宮正殿。

  此時的長秋宮正殿之中,已經有人在裏麵了。

  人也不多,除了侍衛期間的宮女侍衛之外,便隻有兩個比較突兀的人。

  一個是一身官袍披身的賈謐,另外一個,居然是太子司馬遹的貼身內官孫慮。

  “臣(奴婢)拜見聖皇後殿下。”

  “起身罷。”

  賈南風徑直坐在主位上去,而後,賈謐與孫慮依次就坐。

  “孫慮,你說太子宮有變?”

  “確實有變。”

  孫慮連忙站起來。

  他本來就是長秋宮安插在太子宮的人,當然其中是做了一些手腳的。

  賈南風以為太子不知道孫慮的身份,故此將孫慮成為他的貼身內官。

  是故太子在太子宮過的一言一行,她都知曉甚深,集市賣肉,還有太子做下的一係列荒唐事,也讓她覺得太子不是大患。

  但如今看來,太子還是知曉孫慮的身份的。

  這就有些意思了。

  “什麽變故?”

  賈南風緊接著問道。

  “這個,這個奴婢也不知道。”

  孫慮臉上露出尷尬之色。

  實在是他不說,而是他真的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你可是他的貼身內官。”

  “奴婢確實不知,太子原先是很信任我的,幾乎什麽事情都交於奴婢之手,但是這兩天來,太子卻是將奴婢放在殿中,不給我差事做了。”

  賈南風眉頭一皺。

  她知曉太子的性情。

  “可是你惹怒了太子?”

  “奴婢沒有。”

  孫慮趕緊辯解。

  “這幾日,前幾日,奴婢都沒有惹怒太子,惹怒太子的事情,奴婢是一件都沒有的。”

  “那...”

  賈謐在一邊眼睛微閃,在這個時候,他是站出來說話了。

  “聖皇後,我看此事有些蹊蹺。”

  “哦?侍中也看出了是這個奴婢失去了太子的寵幸,是故前來倒打一耙?”

  聽到賈南風這句話,孫慮直接是跪伏下去,頭磕在地上磕得震天價響,額頭很快就出血了。

  “奴婢沒有,奴婢冤枉啊!”

  “聖皇後,此事恐怕不是這般簡單,在您來之前,臣便問過孫慮了,他與我說的事情,與太子宮近日的情況一結合,這太子宮是有些變化的。”

  “哦?”

  賈南風似信非信的看了賈謐一眼。

  “太子確實是個隱患,但畢竟他的勢力還根深蒂固,若是要除去他,必須得經營一些時日。”

  在賈南風看來,太子是肯定要除去的,但是不能太快。

  太子在朝堂上的支持者不少。

  若是除去了太子,那朝堂定然會不穩的。

  那諸王便會有借口來對付她了。

  賈南風不是傻子,她有自己的想法。

  實際上,若真是笨人,在前麵幾次動蕩之中,勝利者也不會是她賈南風了。

  “臣知曉皇後的意思,隻是,皇後心係朝堂安穩,太子若是不在意朝堂安穩,又會如何?”

  “不會。”

  賈南風輕輕搖頭。

  “這天下,遲早是他的天下,他會做出釜底抽薪的事情來?”

  說罷,賈南風深深看了賈謐一眼。

  “光祿大夫已去,侍中便是記恨太子,也該放在將來才是。”

  賈南風的一番話,頓時讓賈謐麵紅耳赤起來了。

  “臣豈是那等小人?”

  賈南風深深的看了賈謐一眼,最後輕輕歎出一口氣。

  “那你可有依據?”

  “臣自然有。”

  賈謐向後退了一步,說道:“臣如今雖然不在太子宮中任職,但在太子宮中還是有一份差事的,況且,在太子宮中,也有不少是臣的人。”

  賈南風輕輕點頭。

  “你繼續說。”

  對於賈謐在朝堂的勢力,她還是很清楚的。

  “這兩日來,太子很不正常。”

  “如何不正常?”

  “他已經連續兩日未出殿學習了。”

  “太子少傅,還有太子宮的講習還有屬官們,在這兩日,甚至連太子的麵都沒見過一眼。”

  “哦?”

  賈南風稍稍驚詫了一下。

  “可這事之前也不是沒有先例。”

  之前司馬遹為了表現自己的胸無大誌,醉心享受,可是連續十日待在宮中,與太子宮的美人遊戲,說是酒肉池林也是毫不為過了。

  “往昔是往昔,往昔太子酒肉池林,身側還有孫慮,但如今,這太子在做什麽,我等是一絲一毫都不清楚的。”

  “況且。”

  賈謐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昨夜,黃門侍郎王處仲去了南營,至於他在南營中做什麽事情,我也不知曉,臣聽說是太子的吩咐。”

  至於為何不進去南營,實在是王敦進去了之後,馬上封鎖了南營,讓外人不知道他在裏麵做什麽事情。

  “對南營出手,太子之前倒還是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

  “由以上三點可知,太子說不定要謀逆!”

  謀逆?

  賈南風陷入思索之中。

  她心中有些疑慮。

  但也沒到完全相信賈謐的話的程度。

  “此事,還是得從長計議。”

  若認定太子謀逆,那她就要出手了。

  但萬一太子沒有謀逆?

  那該如何?

  即便是要對太子出手,也需要一個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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