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看不透
作者:淺溪裳      更新:2020-03-30 00:05      字數:2179
  卻沒想到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蘇琛城的偽善蒙騙了白家人,蒙騙了白沫沫,讓白沫沫一心一意的資助他讀書,到頭來得到的卻是刀劍相向和無盡的羞辱。

  良心是做人不可或缺的,隻是眼前的人打小就沒了良心!

  蘇琛城一雙酸溜溜的眸子在她的身上打轉,似乎在尋找什麽突破口,想要打壓一下她的氣焰,讓她服從,跪倒在自己的腳下。

  一如當日的白沫沫一樣,千方百計的想要討他的好。

  “公主如今還是住在驛站?”

  “與你何幹?!”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白沫沫懶得多看他一眼,心裏早已詛咒他千萬遍。

  蘇琛城耐著性子,裝作一副翩翩公子的樣子,親自為白沫沫將茶水滿上,“公主是柔然人,沒想到也喝的慣中原的茶。若是公主喜歡,改日下官送公主一些好茶。”說著眼神不停的在觀察著白沫沫的表情變化。

  隻可惜他看到的隻是一副再冰冷不過的樣子,不帶一絲情感。

  蘇琛城一開始還將她當成了白沫沫,直到感受到了她的氣質,以及她那處變不驚的態度時,蘇琛城這才知道人與人相比實在是要氣死人。

  眼前的白沫沫勝過之前的那個小丫頭千萬倍,勝過柳阮阮上百倍。

  當初他便是看上了柳阮阮的氣質,目光短淺的他以為女人就應該是柳阮阮那個樣子,而不是白沫沫那樣的大大咧咧不拘一格。此時的他遇上了蛻變後的白沫沫,以為白沫沫才是美人,西施在世無人能比。

  這要是成了駙馬爺,豈不是平步青雲?

  蘇琛城說道,“公主不言語,那便是領受了下官的一片好意。改日下官一定挑選一些好的茶葉,親自登門造訪,與公主飲茶談心。”

  “如果本公主沒有記錯的話,蘇狀元與柳小姐可是有一段常人不能比的淵源。”白沫沫緩緩移回目光,輕蔑的看著他,“蘇狀元這樣難道就不怕柳小姐會多想嗎?”

  “公主說笑了,什麽淵源不過是朋友而已。下官與柳阮阮是相識多年,下官一直把她當成妹妹一樣看待,從來沒有其他什麽想法。”

  一味地解釋,一味地掩蓋事實。

  這要是讓柳阮阮知道了怕是要把鼻子都給氣歪了!

  白沫沫淺淺一笑,“蘇狀元說這話,難道真是出自真心?”

  蘇琛城以為她對自己有意,急忙說道,“公主麵前,下官怎敢說假話。下官與柳阮阮隻是朋友,別無其他。”

  “實不相瞞,本公主就喜歡跟有才學的學子談心。”

  暗示?

  蘇琛城暗自竊喜,笑道,“下官考中狀元乃是探囊取物一般,下官敢說天下除了皇上和太子殿下以外,便是我蘇某人才識最高。公主若是喜歡吟詩作對,下官相陪;公主要是想要遊湖賞景色,下官相陪。”

  急著要在白沫沫的麵前表心意,就差沒將心掏出來給白沫沫過目。

  這些話,白沫沫依稀記得。

  那時候的蘇琛城是多麽的甜言蜜語,此時的她便是對蘇琛城多麽的憎恨厭惡。

  花言巧語信手拈來,想來這才是他最為擅長的。

  白沫沫笑的花枝招展,用袖子掩著,笑不露齒,“蘇狀元真是會說笑,那改日蘇狀元要是有時間,你我可以遊湖吟詩作對,如何?”

  “自然是奉命,時間地點公主擬下,下官都有時間。”

  蘇琛城假裝淡定,以為白沫沫已經被他的花言巧語給逗得開懷大笑,以為自己真的有機會將高高在上的白沫沫踩下來。

  “那便說好了,三日後吳眠河上本公主侯著蘇狀元。”白沫沫緩緩站起身,拱手作揖施禮,便帶著柳兒離開了。

  似乎這一趟,就是為了偶遇。

  蘇琛城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心已蕩漾。

  女人這種高冷的生物,仿佛在他的麵前毫無抵製。

  “不過是一個公主而已,在本公子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之下,還不是乖乖聽話!”蘇琛城撐著手看著窗外婀娜多姿的白沫沫上了馬車,眼神變得狡黠,“我要是成了駙馬爺,將她給拉攏過來,豈不是為朝廷立下了汗馬功勞。屆時本公子也能站在高處,藐視芸芸眾生!”

  高傲自大,信以為真。

  白沫沫與柳兒坐在馬車上,隻見馬車緩緩前行。

  柳兒透過窗戶看到了得意洋洋的蘇琛城,心中有說不出的憎惡,“公主您這是怎麽了,他不是一直是您最討厭的人嗎?為何您會答應他的邀請,還,還要跟他三日後在吳眠河上遊玩?您可知吳眠河是什麽地方?”

  那是煙花柳巷距離之處,比醉香閣要熱鬧百倍。

  吳眠河上,夜夜笙歌,兩旁花燈常年點著,河麵上總是飄著花船,達官貴人最是喜歡在花船內與美人談談心,聊聊情。

  難怪白沫沫在說三日後吳眠河上遊河時,蘇琛城會是一陣詫異。

  還不知他心中有多麽的暢快淋漓,以為白沫沫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白沫沫冷冷開口,“我以柔然公主的身份在京都內時間雖然不長,但是吳眠河是一個什麽去處,我知道。蘇琛城自以為是,以為天下女子都要成為他的附庸,成為他胯下之奴,本公主不是當初的白沫沫,更不是柳阮阮!”

  她是一個脫胎換骨的女人,已經死過一次的她無所畏懼!

  柳兒鬆了一口氣,“好在您知道,要不然還不知道蘇琛城會做出什麽事來。”

  “這事是我個人的事,便不需要告知主子。”

  這些時候,柳兒在她的身邊隻要她有什麽風吹草動,柳兒總是第一時間告知鳳知洛。哪怕是她每日用了多少飯菜,身上如何,柳兒也是一五一十的稟報鳳知洛。

  她就像是鳳知洛養的一隻寵物,即便是有自己的想法也要藏在內心深處。

  柳兒麵有難色,“主子吩咐,您的事必須告知主子。而且即便是奴婢不說,主子也會知道的。”

  白沫沫沉默不語,隻是看著窗外人來人往。

  一次沉默,柳兒都做不到。

  鳳知洛,你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