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蕭寓寒的疑心
作者:焚書坑己      更新:2020-08-05 17:55      字數:4039
  剛站起身,電話鈴聲響起,一看是老師打來的,許墨秋不敢不接。

  “小子,你跑的操場呢?”

  看了一眼外麵的烈日,許墨秋敷衍道:“哦,我……跑完了!”

  “跑完了?你蒙誰呢?我一直看著,操場上鬼影子都沒一個!你信不信……”

  靠!要不要這麽敬業?許墨秋沒轍,隻得改口:“啊!不好意思,天氣太熱,我一定是中暑記錯了,那什麽,我這就去。”

  “快點!我在上麵看著,別想著偷懶!”

  烈日當空,十圈跑下來,許墨秋早已經是滿頭大汗。

  回到辦公室裏,也顧不得那些,趕緊摸出手機,翻到一個號碼,以命令的口吻道:“馬上給我來辦公室!”

  那頭的人一愣:“不是,老師,我這還在吃飯呢……”

  吃飯?許墨秋現在都還空著肚子,頓時心生不快:“吃個狗毛!倒了!五分鍾內,要是不出現,後果自負!哦,對了,記得給我帶兩個冰淇淋,要藍莓味的。”

  “可是……嘟嘟嘟……”電話那頭的人還想說什麽,許墨秋直接掛斷了電話。

  不一會兒,一名男生氣喘籲籲地出現在教室門口:“報告!”

  “進來。”

  “許……”

  “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麽這麽墨跡?拿來!”許墨秋不等他把話說完,一把奪過他手裏的袋子,三五兩口便將兩個冰淇淋吞進了肚皮,完了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心道:這小子情商還真是低下,讓你買兩個你就隻買兩個?不知道這是客套話嗎?

  “知道我為什麽找你來嗎?”許墨秋板著塊臉,手指頭在桌子上敲得‘咯咯’作響。

  來人一臉茫然地搖頭,他是真不知道。

  “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太不像話了!”許墨秋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戳著他的胸口,怒道,“你做了什麽,自己心裏一點都不清楚是不是?非要我擺出來說是不是?”

  “我……我好像沒做什麽吧?”

  許墨秋又一拍桌子,沉臉大喝:“好像沒做什麽?我看你是太陽大把你腦子曬癱瘓了!這才多久時間,你就忘了?你這態度,讓我很生氣!對,我氣得要死!打電話,馬上給你家長打電話!”

  “啊?”那人嚇了一跳,“這……這就要請家長?這不至於吧?”

  許墨秋一揮手,不耐煩道:“什麽這啊那的,趕緊的!打!當著我的麵兒打!不然我就把你送到德育處,讓你和廖光頭去談談人生。”

  “可是,我都不知道我做了什麽啊……”

  許墨秋把眼一瞪:“你看看!你看看!就你這個態度,請十次家長都不為過!速度點,麻溜點!馬上叫她來我辦公室!”

  “好吧!”無奈,隻得摸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有氣無力地對那頭道,“喂,姐,你在哪兒呢?哦,是這樣,我們班主任叫你來他辦公室一趟!什麽……喂……”

  “她怎麽說?”許墨秋轉著鋼筆問道。

  “她叫你去死。”秦壽無奈地攤了攤手——這是秦夢嫣的原話。

  “好哇!”許墨秋一拍桌子大叫起來,“豈有此理!再打!我告訴你,她今天要是要是不來,我就把你交到德育處,讓廖光頭好好管教管教你!我可不是和你開玩笑!勞資叫他拿杠子抽你!”

  秦壽急了:“不是……許老師,你……你是不是惹我姐生氣了?要不,你還是自己給她打電話吧,沒必要來折騰我啊!我和你無冤無仇……”

  他雖然成績不好,但並不代表他傻。現在的老許明顯就是在濫用職權嘛!媽媽的,你倆鬧你們的,別為難我啊!

  許墨秋立馬拉長了臉:“你幾個意思?說得我好想故意的似的?你犯了多大的錯誤,你自己心裏沒數?我告訴你,今天必須嚴肅處理!你打不打?不打是吧?好,我這就叫死光頭來領人。”

  說著,許墨秋便摸出手機,裝作要給廖一包打電話。

  “別……我打,我打還不行嗎?”迫於他的淫威,秦壽隻得硬著頭皮,繼續撥打秦夢嫣的電話,很快便被接通。

  還沒來得及開口,便劈裏啪啦挨了一頓訓斥,然後才問:“什麽事?”

  “呃……是這樣,我們班主任非要你來他辦公室一趟,還說你要是不來,他就把我交給廖光頭……姐,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不來!讓他滾去跳樓!”秦夢嫣哢一聲又掛斷了電話。

  “喂……”秦壽鬱悶得吐血,看向許墨秋,一臉無奈,“剛剛你也聽到了。”

  “我得管你?”許墨秋兩手一抄,蹺起二郎腿,“你自己想辦法,半個小時內,她要是不來,你就等著接受製裁吧!你別忘了,你可是有案底的。”

  秦壽簡直無語,隻得垂頭喪氣地拿著電話,冒著被打死的危險,蹲在牆角好話說了一大籮筐,求爺爺告奶奶,秦夢嫣可算是鬆了口,答應馬上過來,不過聽她的口氣似乎很是不善。

  一會兒搞不好就會發飆,那場麵想想都覺得可怕,秦壽趕緊道:“許老師,你看我可以走了嗎?”

  事情辦妥,許墨秋自然不會留他,揮了揮手:“行吧!你這事兒,我先給你壓著。趕緊去吃飯,年輕人,尤其要注意飲食習慣,要按時吃飯。”

  “是是是!”秦壽隱隱聽到了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生怕一會兒老姐回來把自己當成同黨處理,哪裏還敢多作停留,轉身便跑。

  慶幸,秦夢嫣從左邊樓梯上來,他從右邊樓梯下去,兩人並沒有碰頭。

  “呯”辦公室後門被秦夢嫣一腳踢開,看著攤在椅子上抽煙的許墨秋,頓時雙眼噴火,上前一步,一把奪過他手裏的香煙,直接扔進了他麵前的一次性紙杯,“呲”一聲,香煙熄滅,冒起一縷青煙。

  秦夢嫣兩手環胸,怒氣衝衝地道:“許墨秋,你能耐啊!居然連這種無恥的方法都想得出來,你到底還要不要臉?”

  “咳,寶貝別生氣嘛!你聽我給你解釋啊!”許墨秋想去拉她的胳臂,卻被秦夢嫣側身躲過。

  秦夢嫣瞪眼警告:“爪子如果還想要的話,手腳就給我放幹淨點!”

  許墨秋哪裏還敢上手,耐著性子道:“那你聽我給你解釋啊……”

  秦夢嫣索性坐到了他對麵,疊起兩條誘惑力十足的絲襪大腿,冷冷地道:“好啊,我倒要就看你又能編出個什麽故事來。”

  “其實事情是這樣……”許墨秋不敢隱瞞,趕緊把自己上課醜態被抓,老師罰他跑步寫保證書,以及高中那次烏龍事件全都倒了出來。

  見他語氣誠懇,態度還算端正,秦夢嫣臉色頓時緩和了不少。正想說什麽,這家夥居然不知死活地道:“那個,秦寶貝,你看,你文采這麽好,不如就幫我把保證書寫了吧。就5000字而已,對你來說完全小菜一碟,晚上我請你吃飯……”

  “你說什麽?”秦夢嫣一臉不可思議,“讓我幫你寫保證書,還就5000字?我建議你把腦子裏長的黴翻出來曬一曬,姑奶奶長這麽大,什麽時候寫過那種東西?我可都不起那個人!”

  許墨秋死皮賴臉地湊了上去:“哎呀,秦寶貝……”

  “滾!”秦夢嫣一把打開他的爪子,指著他警告道,“再纏,姑奶奶就給你把三條腿都打斷!”

  “呃……好吧,那我先去吃飯了。”誤會解釋清楚就行,許墨秋可不敢得寸進尺,省得一會兒又惹她不高興,還是見好就收。

  “你還沒吃飯?”

  “對啊!我這不是,一直想著給你解釋嗎?打你電話又不接……”

  “哼!活該!是你自己作。”

  ……

  此時已經是十二點四十,食堂裏已經空無幾人,許墨秋隨便打了兩份飯菜,找了個空位坐下。

  沒吃兩口,便發現了一個熟人。

  正是他高二三班每天都打扮得妖豔無比的潘巧琳同學。

  不過坐在她對麵的,卻是另一個班級的一名男生。

  此刻兩人正拿情拿調,含情脈脈的你一口我一口互相喂飯,膩歪得要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得了腦血栓生活不能自理呢。

  這樣要說兩人都不是情侶,許墨秋打死都不會相信。皺了皺眉,也沒有多說什麽,低著頭一個勁兒刨飯。

  心裏卻暗作決定:看樣子,得找自己班上那個男生談談話了,當然,這個潘巧琳也得找她說道說道……

  “我可以坐這裏嗎?”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

  許墨秋抬起頭看了一眼,來的是蕭家大小姐蕭寓寒。她沒事兒湊自己身邊來幹嘛?

  說起來也真是奇怪,這女人放著堂堂的蕭家大小姐不當,跑到這裏來當老師受活罪,也不知道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

  難不成是她蕭家已經垮了?可是自己怎麽沒有聽到消息?那麽唯一的解釋就是,這個女人來學校,一定懷著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

  對於她,許墨秋沒什麽好感,也不討厭,想著大家畢竟同事一場,擺了擺手道:“你隨意。”

  此刻的他形象簡直不敢恭維,雙腿直接踩在椅子上,衣襟敞開,擼起衣袖,或許是太過於關注自己的學生情況,飯粒刨了一地,菜湯也濺了大半個桌子。

  蕭寓寒拿著紙巾擦了擦,端坐於許墨秋對麵,手裏拿著勺子,幾乎是在挑裏麵的米飯,一對漂亮的大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許墨秋。

  “咻~嗝……”許墨秋吃飯的速度不是一般的快,很快盤子裏剩餘的飯菜,便被他刨進了肚皮,本想把菜湯舔幹,但麵前好歹還坐著一美女,終究還是紳士了一回。

  “蕭大小姐這是犯花癡了嗎?這麽看著我,我會誤會的。”許墨秋拿起蕭寓寒放在桌子上的紙巾,抽出一張擦了擦嘴,毫不客氣地將剩餘全都揣進了自己兜裏。

  接著摸出香煙點燃,渾然不顧蕭寓寒的感受,自顧自地抽了起來。

  撲麵而來的煙霧,讓蕭寓寒皺了皺眉:“隻是覺得我們以前好像在哪兒見過。”

  “哦,我記得,我記得,在商業街的咖啡館嘛!還有你那個妹妹一起。”許墨秋笑了笑,隨手把煙灰彈在餐盤裏。

  蕭寓寒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那一次。而是在那之前。”

  “哦?在那之前我們見過?什麽地方?我怎麽沒有印象?你該不會認錯人了吧?”許墨秋一臉茫然,完全不似作偽。

  “或許是這樣吧。”蕭寓寒笑了笑,忽然又道,“許老師認識蕭凱辰嗎?”

  “蕭凱辰?是誰?你兒子?我聽都沒聽說過,怎麽可能認識。”頓了頓,試探性地問道,“人丟了嗎?”

  “哦,沒有,我就隨口問問而已。”蕭寓寒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半天,沒看出絲毫端倪來,便不再多問,繼續數她的飯粒。

  不過許墨秋越是表現得正常,她就越是覺得有問題。直覺告訴她,這個男人,沒那麽簡單。

  “嗯,我吃飽了,先走一步。蕭老師你慢用。”許墨秋和這女人沒有什麽共同語言,便起身走人。

  表麵毫無波動,心中卻是驚訝萬分:這女人,好明銳的洞察力,居然察覺到了自己的身份!嗯,看來以後行事一定要低調了。雖然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但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搞不好她就是為了這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