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菲害怕極了，當她將手裏的椅子放下來的那一刻，整個人仿佛快要虛脫了一般。

  這是她第一次動手打人，動完手之後頓時感覺背脊有些發涼，不知不覺冷汗已經滲透了衣衫。

  胖墩見雞窩頭被放倒，登時吃了一驚，從床下麵扯出一根鋼管，指著許墨秋一臉憤怒：“你，卑鄙！有種單挑！就是一個對一個，誰也不許犯規！更不能使用暗器！”

  許墨秋簡直無語，這他麽關我什麽事？又不是老子動的手。而且勞資還好心好意提醒他了，他自己不聽，怪得了誰？

  “好吧，如你所願！”許墨秋點了點頭，忽然把他背後一指，“你後麵有人！”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阿打！” 胖墩這回學聰明了，怪叫一聲，右腿猛地往後一伸，竟使出一招回手掏，不偏不倚，正好抓住了身後那人的褲襠。

  接著一捏、一扭、一拽！整個動作一氣嗬成、銜接得當，完全不拖泥帶水。

  等胖墩轉過身去，發現陳阿骨瞪大雙眼，嘴巴長得老大，渾身打擺子一般抖了起來，他的那玩意兒正被自己死死捏在手裏。胖墩心知大事不妙，趕緊鬆開。

  良久，陳阿骨嘴裏終於發出一聲野狗般的慘叫：“嗷！”

  “你！實在是太卑鄙了！”胖墩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麵前這個隻比自己帥了幾倍的小白臉子大卸八塊！都是因為他，自己才會誤傷隊友。剛才那幾下自己可是使出了吃奶的氣力，也不知道陳阿骨一把歲數了，受不受得了。

  許墨秋搖頭：“你看，我好心提醒你，你還把言語來傷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這樣傷害一個好心人的心，你不怕遭報應嗎？來，你要單挑是吧？我給你一個挑戰我的機會！我讓你一手一腳。”

  胖墩麵色一喜：“當真？” 心道：好一個自大的小白臉子！看老子不把你捶成變形金剛！

  “當然！”

  “那我來了？”

  許墨秋朝他招了招手：“就怕你不來。”

  “我可真的來了啊！”

  許墨秋一臉不耐煩：“你不來就是看不起我！是男人，就過來捶我！”

  胖墩往前走了兩步，一臉不信：“你不會耍詐害我吧？”

  許墨秋被他逗笑了：“你那麽聰明，我怎麽可能騙得過你？趕緊的吧，我趕時間。”

  聽許墨秋誇獎自己，胖墩反而有點沾沾自喜：“那倒是！”

  往前走了兩步，猛然發現地上躺著一把鐵鍬，而木頭手把處剛好對著許墨秋的褲襠。

  胖墩頓時兩眼放光，哈哈！這小白臉子，當死！陰了這麽多人，也讓你嚐一下雞蛋碎裂的滋味！

  腦子一轉，胖墩決定來個聲東擊西，笑吟吟地看著許墨秋：“你吃早飯了嗎？”

  許墨秋反問：“怎麽？你要請我？”

  “好啊！我告訴你啊！我知道一家大腸米線，味道老好了！我可是那裏的終極，我帶你去，還能加個雞！蛋！看招！哈哈！”

  說時遲，那時快，胖墩趁著許墨秋不注意狠狠一腳踩在鐵鍬的另一頭，“嗡”一聲，鐵鍬直直地立了起來，不過角度似乎有些不對，鐵鍬把並沒有抽在許墨秋的褲襠，反而迎麵而來，狠狠拍在了胖墩的麵門上。

  “啪”胖墩頓時被抽得鼻血橫流，腦袋一陣天旋地轉，踉踉蹌蹌地跌坐在地上，張大了嘴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許墨秋急忙上前把他扶住：“喂，你怎麽了？沒事吧？你就算不想請我，你也沒必要自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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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呃……”偷雞不成蝕把米，胖墩氣滿胸膛，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許墨秋上前一步，替顧小龍解開了身上的繩子：“我們走吧！”

  “站住！”顧小龍搶步上前，攔在了許墨秋麵前。

  “怎麽？還嫌在這裏沒有待夠？你要是願意，你可以留下，不過我和你姐可不陪你！”

  顧小龍一把抓住許墨秋的衣領，咆哮道：“說！你把我姐怎麽了？你這卑鄙無恥，趁人之危的畜生！老子和你拚了！”

  顧雨菲急忙上前：“小龍！你幹什麽？快把手鬆開！不得無禮！”

  “我幹什麽？我親愛的姐姐，這個男人趁人之危，要了你的身子！這種人和禽獸有什麽區別？你現在反而還護著他？哈？我知道了，你是不是看他長得帥，索性就墮落了？任他擺布了？我現在是不是還應該叫他一聲姐夫？你怎麽能這麽下……”

  “啪”

  賤字還沒說出口，清脆的耳光聲響起，顧小龍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五道鮮紅的巴掌印，出手的人正是他麵前的許墨秋。

  渾然不顧他那要殺人的眼神，點燃一根香煙，朝他臉上噴了一口煙霧：“之前聽你姐姐說，我還覺得你算個男人，現在看來，我是有點高估你了。”

  顧小龍捏緊拳頭：“怎麽？我難道說錯了嗎？你不就有兩個臭錢嗎？你得瑟什麽？就你這樣的花花公子，我見得多了！你們以後都不會有好下場！”

  許墨秋不怒反笑：“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麽罵我，說實在的我心裏反而很開心！因為我本身就是個窮光蛋。”

  “你……”

  “我什麽我？”許墨秋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小子！給我聽著，都是因為你的魯莽，才會害得你姐姐賣身來給你賠償醫藥費！在動手之前，你有沒有想過這麽做會有什麽樣的後果？現在是不是很後悔？我告訴你，這世上沒有後悔藥賣！”

  顧小龍一臉不服：“可是我如果不出手，我姐姐就……”

  “很多事情，解決的方法並非隻有一種！你啊，還是太魯莽了！”許墨秋搖了搖頭，隨即看向顧雨菲，“你也一樣！我告訴你，如果昨晚換一個人，把你身子騙了，然後賣到山區去給別人當媳婦都有可能，你信不信？”

  顧雨菲咬著嘴唇：“可是我沒有辦法……”

  “哎……你們的書都白讀了嗎？”許墨秋一臉無語，“有問題，就報警啊！什麽事情都想著自己解決，你們有那個實力嗎？”

  “可是……”

  “別什麽可是了，我看你也沒少挨打，就當是為這次魯莽買單吧。”許墨秋看著他的眼睛，笑道，“放心，我和你姐姐什麽都沒有發生，當然在我之前她有沒有和別人發生什麽，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顧雨菲連忙搖頭：“我沒……”

  顧小龍看向許墨秋：“你說真的？”

  “當然！我可是一名偉大的人民教師，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就是對我的真實寫照。我一身正氣，海內皆知！怎麽可能作出這種趁人之危的勾當？”許墨秋正氣凜然，臉上仿佛籠罩著聖潔的光輝。

  顧小龍將信將疑：“老師？真的假的？”

  “你這眼神分明就是在侮辱一名光榮的人民教師！算了，看你年幼，我不和你計較什麽。走吧，這地方陰氣重，風水不好，不適合久留。”

  從醫院走出，顧小龍有些後怕地回過頭看了一眼：“他們……”

  許墨秋毫不在意道：“放心吧，他們不敢報警的，再說……我們不是賠錢了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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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們回學校還是怎麽？哎，看你這鼻青臉腫的樣子，還是先去看醫生吧。”

  顧小龍看著對麵的麵館，摸著肚皮：“我……可以先買碗麵吃麽？昨天到現在，他們就給我吃了一個過期的麵包。”

  “真是可憐！對於你的遭遇我深感不幸，去吧孩子。”

  看著他吃完，許墨秋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過自己上午還有堂課，要是再麻煩秦夢嫣，指不定自己身上又得多出什麽惡心的病來。

  “吃完了就走吧，我一會兒還有課，不能耽擱。”

  顧小龍擦了擦嘴：“老師，我怎麽沒在學校見過你？你是新來的嗎？”

  “哦，我在博雅中學任教，你當然沒見過我。”

  因為多了一個人，許墨秋的座駕自然搭載不了，隻得狠下心來十分肉痛的給姐弟倆叫一輛出租車。

  “小子，記住我給你說的話，凡事不要逞強。在保護好你姐姐的同時，也要保護好自己。”

  顧小龍看著許墨秋的臉：“老師，要是有麻煩，我可以給你打電話嗎？”

  許墨秋笑了笑：“當然可以。我的電話是xxxxxxx。”

  送走了姐弟兩，許墨秋踩著腳蹬子吹著口哨沐浴著毒辣的陽光一路返回。

  語音在腦海裏響起：“挽救失足少女，獲得稅後功德點1500點，當前功德負五千，請再接再厲！”

  許墨秋心中很是疑惑：媽媽的，怎麽才1500？這得是扣了多少稅？

  就在他走後不久，那棟兩層的小樓房裏，陳阿骨顫顫巍巍地站起身來，捂著火辣辣的褲襠，一臉怨毒地看著許墨秋幾人消失的方向，迅速撥通了一個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一道公鴨嗓子聲音傳來：“二舅，怎麽了？有好事兒找我？”

  “小子，聽說你在那邊很罩是不？”

  “嗬嗬，還行吧！小打小鬧而已。”

  陳阿骨滿臉戾氣：“那你過來，給我辦兩個人！媽媽的……”

  “咋的了？二舅，你讓人給削了？”

  “一個小癟犢子，淨跟我兩玩陰的，把我害慘了。”

  “嗬嗬！二舅，辦人是沒問題的。不過你也知道，親兄弟明算賬，咱們……”

  “放心，隻要你把事情辦好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好說，好說！你等著，我馬上就過來！要不要帶家夥？”

  “唔……那倒不用，現在查的嚴。”

  ……

  回到學校，時間尚早，抽空去教室門口轉了一圈。課堂上的情況依然還是不容樂觀，化學老師渝方圓一臉木然地站在講台上，兩手揣在褲兜裏，如同念經一般書本上是什麽他就怎麽念。

  教不嚴，師之惰。也許說的就是他吧！許墨秋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許墨秋依舊還是沒有備課的習慣，今天的教學內容是《琵琶行》。

  課前先強調了一下紀律問題，隨即掃了一眼台下：“相信這篇課文大家都已經預習過了吧？那好，下麵我們請一位同學起來朗誦一下全文，誰願意呢？”

  “我！”

  “我來！”

  “老師，選我！選我！”

  今天這幫鳥人一反常態，居然全部都舉起了手來！就連語文成績倒數第一的體育委員牛鋼門都把手舉了起來。

  嗯？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些家夥到底又想幹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