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不要也得要
作者:白米酥      更新:2022-04-24 07:46      字數:2220
  第148章 不要也得要

    醫生的話讓路飛思倏然回神。

    他心裏一怔,將視線從師曉雨臉上收回,停頓了一秒,又掃了過去。

    路飛思望著那張蒼白柔弱的小臉,心裏很難受,針紮似的疼,連聲音都透著頹廢。

    “不是親兄妹。”

    “我們從小一塊兒長大的。”

    醫生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看到了那張精致的,毫無血色的臉蛋,也看到了路飛思眼裏濃烈到化不開的,複雜情愫。

    已經步入中年的男醫生,臉上閃過一絲笑意。

    這幫年輕人還挺有意思。

    挺能折騰的。

    在青春年華裏,誰都會經曆情感上的迷惘,這是通往成熟的道路上,必須經曆的荊棘。

    外人不好說什麽,說得太透,可能會適得其反。

    醫生不再說什麽,隻專注地幫路飛思清理傷口。

    忙活了好大一會兒,路飛思身上的傷口終於被清理完畢。

    創可貼、紗布、消毒碘伏、活血化淤的藥膏用了個遍。

    路飛思額頭和嘴角各貼裏一個創可貼,右手臂上纏著紗布。

    醫生已經幫師曉雨檢查過身體,她左手背上打著點滴。

    冰涼的透明色液體順著軟膠管,滴入淡青色的血管裏。

    她整個人就像一個毫無生機的布娃娃,一動不動躺在病床上,在雪白床單的映襯下,整個人更顯得脆弱可憐。

    看得路飛思心更疼了。

    路飛思走到床邊,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把那隻放在外麵正在輸液的手,小心翼翼地握在手心裏。

    用自己的體溫給那隻冰涼的小手,增添幾分溫暖。

    他緊張問道:“醫生,我妹妹怎麽樣?”

    醫生取下聽診器,語調平淡:“沒什麽大礙,休養幾日就好了。”

    路飛思還是很不放心:“那她為什麽還不醒啊?”

    她看起來那麽虛弱,一點都不像沒有大礙的樣子。

    醫生把檢查結果放在他麵前:“她體質本來就弱,挨了一棍,又驚嚇過度,所以才會暈倒的。”

    “如果不想她暈倒,平時就多注意控製自己的情緒。”

    醫生的話說得很隱晦,但又直擊要害。

    這麽擔心她,那就保護好她!

    這麽擔心她,就別當著她的麵做一些暴力行為!

    路飛思聽得更內疚了。

    室內光線灰暗,他低垂著頭,單薄的背影蕭索孤寂,握緊了那隻冰涼的手。

    保持著這種姿勢,不知過了多久,床上的人兒終於醒了。

    師曉雨睜開眼,入目就是一片白。

    白色的牆壁和床單,還有刺鼻的消毒水味。

    這種幹淨中透著慘淡的床單,她太熟了,尤其是小時候,曾經有一段時間,日日蓋著這種慘白的床單入眠。

    師曉雨動了動手,意外的,左手上包裹著溫熱和厚重。

    她心裏一喜。

    側首望去,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給蒼白的麵上增添了一分生機。

    路飛思低垂著腦袋,覺察到手心裏動了一下,慌張抬頭,灰暗的眸子裏都是欣喜:“曉雨!你醒了!”

    師曉雨輕輕嗯了一聲,還對著路飛思淺淺一笑。

    路飛思被她的笑感染,也跟著笑起來,語氣難掩激動:“剛剛你一直昏迷,差點嚇死我了!”

    他不止語氣激動,還有些手足無措,雙手捧著那隻紮著針頭的小手,俯首,輕輕親了一下。

    師曉雨怔愣了片刻。

    這是他們從來沒有過的親密。

    連小時候也不曾有過。

    他們之間最多就是抱一下。

    親吻這種動作,天生具有曖昧性,很適合情侶之間做,而不是他們這種「兄妹」。

    十五年的相處,路飛思和師曉雨之間,最多也就是抱抱。

    次數還少得可憐,單手就能數得過來。

    師曉雨怔然地望著路飛思,臉上也有了一絲血色。

    路飛思的行為很自然,潛意識想那麽做,就做了。

    整個過程坦蕩磊落,他自己都沒有覺察出不對勁。

    師曉雨醒來後,路飛思懸著的一顆心終於落地了,腦子裏這才騰出空想到別的。

    他掏出手機,覺著還是有必要跟傅紅韞說一下這邊的突發狀況。

    電話撥過去,被掛斷了三次。

    在第四次時,對方終於接了。

    傅紅韞單手掐著溫曉柔的腰肢,壓在她身上,另一隻拿著手機,麵色陰鷙,語氣煩躁不已:“什麽事?”

    路飛思一頓,加快語速,長話短說:“發生了一點意外。”

    傅紅韞聲線冰冷無情:“死人了嗎?”

    路飛思:“沒有,”

    傅紅韞:“沒死人沒必要通知我!”

    話畢,毫不留情地摁斷了電話,把手機關機,不耐地扔在桌子上,發出咣當的聲響。

    男人繼續伏在小姑娘身上,神色頃刻間由暴戾轉為溫潤。

    他聲音低靄磁性:“乖寶寶,我們繼續。”

    女孩嬌媚的聲音中帶著哭腔。

    “唔,不要,”

    男人聲音溫柔但霸道強勢。

    “不要也得要!”

    ,

    翌日,

    拍戲現場,

    今天依舊是A組和B組合體拍攝。

    片場的工作人員都一副沒睡醒的樣子,蔫蔫的,像寒霜打過的茄子。

    醉酒的後遺症。

    劉導看著一幫人沒精打采的神情,氣不打一處來,操著一口不那麽流利的粵式普通話罵道:“我說你們怎麽做事情的啊?!”

    “行不行啊?!”

    “知不知道今天有工作啊,昨晚還喝的那麽醉!”

    “要死人啊,真是的!”

    工作人員打起精神,瞪瞪眼珠子,暈頭轉向,接著忙活。

    不多時,B組導演王思原來了。

    他頭上包著紗布,戴著擋掉半張臉的墨鏡,墨鏡下麵帶了一片口罩,走起路來還一瘸一拐的。

    跟扯著襠了似的。

    以往來片場,王思原架勢十足,逢人便打招呼,唯恐別人看不見他。

    今天卻來得格外低調,悄無聲息地坐在劉導旁邊。

    劉導一轉頭,憑空多出來一個人,猛得一驚,差點沒嚇出心髒病來。

    脾氣向來溫和的他脫口而出:“草!搞毛啊!”

    “包得跟木乃伊一樣,大白天裝鬼嚇人啊!”

    王思原訕訕回道:“昨天喝醉了,被瘋狗咬了。”

    劉導也不戳穿他:“那這狗挺會挑地方啊,專挑臉上咬!”

    “怎麽著,狗看上你了,抱著臉啃。”

    王思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