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進攻

  　　於澄遠被抓事發突然, 但蹊蹺的是，當天本應該第一時間切斷的直播，卻全程被播放出來。

  　　視頻在網絡上瘋狂流傳, 給娛樂圈造成了極大的負麵影響。上級領導尤為重視，立即注銷了於澄遠的所有官方賬號，並在各大媒體平台公開批評譴責他的行為。

  　　網友們一片嘩然, 輝煌時刻戛然而止。

  　　「嗚嗚脫粉了我的青春！」

  　　「吃牢飯的人配有粉絲？」

  　　「於影帝的獎杯還沒拿熱吧。」

  　　「笑死，是他活該。」

  　　「宋毒舌去哪了？」

  　　「上工了, 出來罵人！」

  　　「又被經紀人沒收賬號？」

  　　「肯定和老公旅遊快活了。」

  　　「咦，小男人的浪漫。」

  　　宋稚關掉微博，怒氣衝衝把手機丟床邊，悶在被子裏越想越不爽。

  　　什麽快活什麽旅行，從於澄遠出事到現在半個多月，他根本沒見過嚴淮一麵, 連個電話和短信都沒有。

  　　好像和當初一樣, 他們又變回了根本不聯係的陌生人。

  　　手機在床邊嗡嗡震，宋稚懶得看來電顯示。

  　　“誰啊！”人裹在被子裏，宋稚說話的聲音有點發悶。

  　　“這都幾點了，還和你老公在床上纏綿呢。”張倫一上來就是嘲諷。

  　　原本就不爽的宋稚火氣猛增，“有屁快放。”

  　　“明天咱們電影首映，記得零點過來看。”臨掛電話前, 張倫又加上一句, “記得把嚴老板也叫過來昂。”

  　　宋稚看著手機上發來的電影院的地址，左滑跳轉到和嚴淮的微信聊天界麵。

  　　最近一條聊天記錄還是在半個月之前。

  　　*

  　　電影上映前，張倫就做了最壞的打算。既然他執意拍這種題材的影片, 就能料想到慘淡的票房結果。

  　　他自嘲不知好歹、癡人說夢，但為了夢想, 張倫還是決定把它擺上熒幕。

  　　張倫不否認，當初請宋稚有一部分原因是覬覦他的人氣，而更主要的是，他堅信宋稚是個未被挖掘的好演員。

  　　電影首映安排在當天淩晨，這個時間觀影的人本就不多，再加上電影本就不是引人入勝的商業片。

  　　張倫擔心人太少顯得冷清，特意沒有包場和觀眾共同觀影。

  　　晚上十點多，張倫接到了電影院的電話，說首映開的幾個影廳全部爆滿，再加上宋稚和唐邵城的人氣，他們擔心場麵失控。

  　　影院的工作人員專門為他們開了另一個影廳，還特意叮囑各位演員要走後門的安全通道，以免走客梯發生騷亂。

  　　*

  　　距離電影開播還有二十分鍾，唐邵城獨自來到影廳。

  　　十分鍾後，宋稚頂著張不屑打理的臉，晃晃悠悠坐在唐邵城身邊，打了個哈欠。

  　　“怎麽就你自己？”影廳的幕布還沒開始播放，寬敞密閉空間裏，圍著方形天花板點著暖黃色的射燈。

  　　“那我是不是也該反問，怎麽就你自己？”宋稚順手擰開插在扶手邊的礦泉水瓶。

  　　唐邵城早就了解宋稚的性格，並不在意，反而雲淡風輕道：“你和嚴老板挺逗的，明明相互喜歡，卻誰都不開口。”

  　　“跟你有關嗎？”

  　　宋稚不想知道他說出這番話的目的，也不清楚對方到底是怎麽看出來的。

  　　關於他和嚴淮的隱私，宋稚沒興趣讓任何人知道。

  　　電影即將開始，影廳燈光漸暗，背景音樂還沒響起。

  　　宋稚右邊沒人，隻能聽到左邊唐邵城的聲音，“如果你不想主動，就想辦法讓他主動。”

  　　電影開始，周圍陷入黑暗。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巨形幕布上，熒幕上的唐老師抱著肩膀坐在林躍麵前。

  　　頑劣少年的故事就此拉開序幕。

  　　宋稚討厭那些自己很懂的人，以過來人的語氣說著教育提點的話。

  　　不論是剛剛離婚的唐邵城，還是未成年的宋思琪。

  　　他們有什麽資格來“教育”他。

  　　*

  　　電影散場，宋稚獨自開車回家。

  　　等他洗完澡上床時，已經是淩晨三點。

  　　他擦幹頭發，想到電影散場前張倫的囑托。他登上微博，轉發了張倫最近的一條動態。而後又返回去看熱搜，今天電影的首映排在第一位。

  　　宋稚點進幾個評論區，意外之外的是，幾乎全是對他演技的讚賞和對電影的好評。就連很多知名導演和微博評論人，也對該片讚不絕口。

  　　可宋稚刷熱搜的本意是想找個人罵一頓助眠，翻了一圈卻根本找不到下手的賬號。

  　　宋稚無聊關掉手機，唐邵城的話卻往複循環在耳邊。

  　　毫無困意的宋稚輾轉反側無數遍，終於忍無可忍，他拉開最下層的床頭櫃，從裏麵翻出兩本書。

  　　《如何和喜歡的人相處》

  　　《怎麽讓他更喜歡你》

  　　都是宋思琪那個小屁孩給他的。

  　　宋稚打開第二本，翻開目錄，找到了對應的章節。

  　　「當你深處一段不敢開口的愛情，又擔心主動會換來一場空。不放想辦法讓對方主動，你隻需在自己的精心設計下欣然接受便可。」

  　　「想獲取對方的心，其實並不難，隻需做些不算出格，卻足矣讓他吃醋的行為，看他的表現即可。」

  　　「你不放嚐試如以下方法。」

  　　宋稚合上書，點開手機外賣。

  　　半小時後，宋稚拿著兩杯奶茶，分別插上吸管，拍了幾十張合適角度的照片才最終選好一張。

  　　他打開微信上傳照片，在設置裏選擇隻能嚴淮可見。隨後按照書上的要求編輯合適的文案。

  　　「最喜歡喝巧克力味的奶茶了，特別是和他一起。/愛心」

  　　確定沒問題後，宋稚蹭了蹭手心的汗，點擊發送。

  　　現在是淩晨三點半，也不知道嚴淮哥哥能不能看到消息。

  　　宋稚沒太抱希望，把手機放在床頭準備睡覺。不出十分鍾，宋稚聽到了消息提示音，他在朋友圈界麵看到了一條未讀信息提示。

  　　宋稚猛地坐起，從拿到手機開始，胸腔就開始不受控製的拚命撞擊，每一次震動都在暗示他的興奮和緊張。

  　　YH：「大半夜和小情人喝奶茶？」

  　　宋稚的心髒幾乎要撞出胸腔，激動的差點從床上蹦起來。他按住心口，還在想怎麽要回複。

  　　書上說，這種時候千萬不要忙於解釋，否則有過幾次後，對方會察覺出你的小伎倆，要吊住胃口，他才會對你欲罷不能。

  　　千萬不要著急回複，要給他造成一種你很忙，跟本沒時間理他的假象。

  　　宋稚抱著手機滿床打滾，好不容易醞釀的睡意全無，從頭到腳精神抖擻。

  　　他舉著手機反複確認對方的留言，嚴淮哥哥說了小情人，他現在一定很難受，肯定痛苦到睡不著，醋壇子都要打翻了。

  　　宋稚越想越興奮，恨不得放鞭炮來慶祝。

  　　可是，萬一嚴淮哥哥太生氣，忍受不住打電話怎麽辦？到時候接還是不接？

  　　要是他不接，對方太著急趕回家怎麽辦？

  　　宋稚忽而頓住，抱住兔子弓著背在床上亂拱。他要是真回來，那就跟他一起睡覺好了。

  　　此時的宋稚，滿腦子都是兩個人在一起的經曆。

  　　又過了一會，宋稚再次點開微信，下麵又出現了兩條回複。

  　　YH：「你和小情人在床上約會？」

  　　宋稚後脊背冒汗，仔細點開照片大圖，雖然拍得不算清晰，但還是能看到床腳。

  　　完了，這個誤會好像有點太刺激了，他會不會氣急敗壞，怒火衝天？

  　　但看回複的口氣，好像根本不在意。

  　　宋稚跟打了五味瓶似的，所以，他跟本不關心吧。背著他和別人約會也不會在乎，那到底怎麽樣才會在意。

  　　宋稚還在糾結的時候，微信又傳來一條留言。

  　　YH：「下次騙人，換個地方。」

  　　宋稚：“？”

  　　HY：「咱家別墅區管理嚴格，外人無法進入。」

  　　宋稚嚇得把手機猛甩出去，悶在被子裏瑟瑟發抖。

  　　他們所住的房子是本市最高端的別墅區，除去小區業主和必要的司機、家政外，外來人員一律禁止進入。

  　　就連剛才那兩杯奶茶都是放在門口，再由保安親自送到宋稚家裏的。

  　　所以嚴淮哥哥早就知道這些都是他的自導自演？

  　　經過前幾次曆練，宋稚的臉皮越來越厚，甚至越挫越勇，他急忙翻開書尋找解決辦法。

  　　「當對方識別出你的小伎倆後，不要著急和慌亂，最大禁忌就是回複對方，或者試圖找各種理由圓謊。」

  　　「你必須知道，假的永遠無法成真，解釋隻會讓事情越描越黑亂，更容易被對方輕易察覺心思。麵臨這種問題，我們隻需要沉默，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按部就班繼續後麵的行動。」

  　　「而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讓自己忙碌起來，繼續在私人平台公開你的日常生活，和朋友吃喝玩樂。讓他覺得你即便沒有他，也可以過得豐富多彩。」

  　　宋稚對著書點了點頭，撥通了琳達的電話。

  　　“怎麽了，出什麽事了？”電話那頭傳來沙啞的聲音。

  　　“明天早上八點，我在你家樓下等。”

  　　“幹嘛啊？”琳達打了個哈欠，明顯被吵醒的樣子。

  　　“你想去哪玩？郊遊怎麽樣？”宋稚難得有耐心詢問對方的意見。

  　　“你丫是不是有病？”但顯然另一人並不領情，對著電話憤怒大喊。

  　　通常情況下，深更半夜隻有琳達給宋稚打電話的份，今晚剛好是他電影首映，琳達熬到三點，把所有社交媒體的評論都翻了一遍，確保沒有任何問題後，她剛準備入睡，就接到了宋稚電話。

  　　“明天別讓我……我，喂，喂？！”宋稚看著被無情掛斷的手機，氣不打一處來。

  　　這女人怎麽這麽不知好歹？

  　　還敢掛我電話？

  　　她想被開除嗎？

  　　*

  　　第二天上午八點半，某高端咖啡廳內。

  　　桌麵上擺著豐富的早餐，宋稚所處的位置靠窗，剛好能看到江岸和朝陽。

  　　他拿著手機樂此不疲拍照，十幾分鍾後，宋稚點開相冊一張一張去翻看，努力尋找照片中可能存在的bug。

  　　坐在他正對麵的琳達罕見的妝都沒化，撐著下巴昏昏欲睡，時不時抬頭白宋稚一眼。

  　　她大早上七點就被人喊起來帶到這裏。

  　　琳達的正常工作時間是上午九點，她強迫自己睜開眼，從包裏掏出手機，提前開始一天的工作，“旅行綜藝接不接？”

  　　旅行豈不是要很久不能回家，萬一嚴淮哥哥突然回來怎麽辦？

  　　“不接。”宋稚邊P照片邊拒絕。

  　　“古裝戲呢？張導的電影。”

  　　張正是宋稚難得欣賞的導演。

  　　“在哪拍？”

  　　“橫店。”

  　　橫店影城離家更遠，古代服裝又厚又熱，“不拍。”

  　　昨晚宋稚的那部似水年華上映後，反響大好，很快就有各種影視公司和導演上門請宋稚拍戲。今天在路上，琳達就接到了幾十條的通告，她跟宋稚說的這些，已經是她篩選出的一批了。

  　　“當素人戀綜的嘉賓去嗎？”琳達沒好氣，“這個在本地，不用穿古裝，一季十二期，每次錄兩期，不出差不在外過夜。”

  　　宋稚停下P照片的手，接這個還能順便學習戀愛經驗，書上說要多沉浸在這種戀愛的氛圍，宋稚欣然答應。

  　　琳達把視線停在宋稚P照片的手機上，“你到底在搞什麽？”

  　　以前琳達求他拍照片發微博營業他都懶得弄。

  　　宋稚找出角度最好的三張照片存好，點開微信編輯文案。

  　　「沒有工作的日子好輕鬆，還可以和喜歡的人一起在江邊吃早餐。/愛心」

  　　宋稚把張照片傳上去。

  　　“沒搞什麽。”他心思全在朋友圈上，隨口敷衍琳達。

  　　“發照片給你老公看呢？”琳達扯嘴角，一副嫌棄的表情。

  　　“沒有啊，就隨便發發。”宋稚嘴硬。

  　　“你現在跟那個思春的少女沒兩樣。”琳達拿起三明治一口咬上去。

  　　照片傳好，文案確認沒問題，再把權限改成隻有嚴淮能看到，宋稚點下發送後收回手機。

  　　他雲淡風輕端起咖啡，瞟了眼對方吃到一半的三明治，“怎麽，自己老了，還不允許別人年輕？”

  　　“瞧你這得行，和花孔雀一模一樣。”琳達跟看笑話似的，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宋孔雀，你那杯好喝嗎？”

  　　宋稚後知後覺放下杯子皺眉，“怎麽這麽苦？”

  　　他平時並不喜歡喝咖啡，即便喝也是加雙倍糖的卡布奇諾。

  　　琳達抱著肩膀挑眉，“一個連糖都忘了加的人，還在這裏裝呢。”

  　　“你有完沒完了。”宋稚一口氣灌下旁邊的半杯檸檬水，“趕緊吃，吃完還有事要忙。”

  　　“幹嘛？”琳達懷疑道：“你真要開始努力工作了？”

  　　“一會兒還要開車兜風。”

  　　琳達：“

  　　*

  　　宋稚保持一天至少發兩條朋友圈的頻率，和琳達整整在外麵玩了三天，可嚴淮除了那天晚上的回複外，再次從他的朋友圈消失。

  　　持續堅持三天都沒得到回饋的宋稚徹底放棄，一來他感覺這個東西不靠譜，二來江郎才盡的他，確實找不出什麽可以再編的內容了。

  　　宋稚抱著手機，看著空空如也的朋友圈氣得滿床打滾。

  　　為什麽會這樣，嚴淮哥哥是不是把他屏蔽了，會不會沒看到他的朋友圈？

  　　要不要給他打給電話問一下。

  　　可打了電話他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宋稚點開嚴淮的頭像，之前他用工行小王加嚴淮時，還能看到朋友圈的內容，可這次他用自己的號點開，卻發現什麽都沒了。

  　　宋稚不甘心，又登上工行小王的微信，發現對方的朋友圈已經清空，隻有墨藍色星空的頭像和個性簽名還在。

  　　好歹不是被他屏蔽，宋稚稍微舒坦點。

  　　宋稚點開工行小王和嚴淮的聊天記錄，最後一條消息還停留在他等嚴淮忙完的對話。

  　　這個大老板真沒信用，說好一會兒聯係他，結果晾了他兩個月。

  　　宋稚點開百度，搜索最近銀行的優惠理財項目。他當年讀書時都沒見這麽認真。最後，他從官網上扣下來幾條最近的廣告宣傳單。

  　　整理好文案後，宋稚迫不及待按動手機。

  　　「嚴先生您好，我是工行093號小王，最近我們公司推出新的理財項目，您要了解一下嗎？」

  　　YH：「不發朋友圈了？」

  　　宋稚心髒一抽，急忙去看自己的朋友圈。

  　　上次聊完後，他完全忘記這回事了，根本沒心思再經營工行小王的賬號，哪還有興趣更新朋友圈。

  　　「為了防止給您的生活和工作帶來困擾，我行從上個月起便屏蔽朋友圈，全線改成私聊的定向服務。」

  　　「嚴先生，您看這裏有您需要的業務嗎？【圖】」

  　　宋稚把工行近期的理財宣傳單給嚴淮發送過去。

  　　YH：「你覺得哪個比較好？」

  　　宋稚沒想到對方會直接反問，他從來不關注基金理財這類產品。就連收入也都是琳達在幫他打理，宋稚連信用卡都沒辦過。

  　　可現在老板發出靈魂拷問，身為客服經理，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宋稚研究了十分鍾。

  　　「我覺得第二個理財項目不錯，年化利率六點多，是我們銀行利息最高的產品了。」

  　　HY：「你覺得一次辦多少錢合適？」

  　　天聊到這裏，宋稚覺得有點不對勁了，他到底在幹什麽？為什麽非要和對方搞什麽理財？

  　　但現在是典型的放長線釣大魚的關鍵時期，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他看著嚴淮的聊天記錄犯愁，他要是說個十幾二十萬的，也太小氣了吧。

  　　宋稚一咬牙。

  　　「一百萬你看合適嗎？」

  　　宋稚之前了解過嚴淮哥哥的公司財報，他公司每年的收益額都在上千億。

  　　一百萬應該不算多吧。

  　　不到一分鍾，宋稚收到了一條轉賬信息。

  　　他特意數了一下，剛好一百萬整。

  　　宋稚更慌了，老板做理財都這麽草率嗎，就直接把錢轉給工作人員？如果他們拿著錢跑了怎麽辦？

  　　宋稚不禁捏了把冷汗，現在的工作對道德要求可太高了，一不留神就要走上違法犯罪的路啊。

  　　「您已收款。」

  　　「好的嚴先生，業務三天內就能幫你辦理，一年後會連本帶利息退回您一百零六萬。」

  　　宋稚鬆口氣，還好他隻說了一百萬，萬一他不小心口出狂言，一年後他上哪搞那麽多利息給他。

  　　YH：「嗯，辛苦你了。」

  　　「不客氣，都是我們該做的。/微笑」

  　　宋稚記得，嚴淮哥哥剛上大學時，就開始幫身體欠佳的爸爸打理生意，但具體做些什麽，宋稚幾乎從沒關注過。

  　　可嚴淮哥哥這麽容易被騙還能賺那麽多錢，做生意也太容易了吧。

  　　他正考慮這一百萬要怎麽搞的時候，嚴淮又發來一條短信。

  　　YH：「在家麽？」

  　　怎麽還開始問起隱私了？

  　　怪不得現在銀行產品經理的收入很高，原來還要負責陪客戶聊天。

  　　「嚴先生您真會說笑，我們工作很忙的。」

  　　他絕對要努力捍衛這份工作的職業操守。

  　　宋稚不善於撒謊，特別是在嚴淮麵前，他又去網上百度了銀行人員的工作時間，確定沒問題後才敢再回消息。

  　　「早上九點到下午五點是工作時間呢。」

  　　YH：「是麽，你還挺辛苦的。」

  　　拍上部戲時，宋稚從唐邵城那裏學到不少沉浸角色的方法。聊了一會後，宋稚開始把自己帶入一個背井離鄉，來大城市工作的追夢人身上。

  　　「哎，誰能容易呢，還不都是為了生活。」

  　　打工仔的日子不好過啊。

  　　YH：「你是在埋怨，老公不給你錢花？」

  　　隨著嚴淮的話，宋稚繼續腦補，代入一個早年結婚，可惜老公不爭氣又好吃懶做，導致家中負債累累的悲慘人設。

  　　宋稚不禁心酸，按住心口為自己惋惜。

  　　「唉，就我那不爭氣的老公，根本靠不上。」

  　　「哪裏像你們大老板這麽會掙錢，還這麽努力。」

  　　YH：「哦？是麽？」

  　　「可不是嘛。」

  　　「實話跟您說，您也別笑話我。我當年剛十八歲就被他騙了。早早和他扯了證，誰想到還沒幾年，他就暴露了本性。」

  　　「我平時在外麵辛辛苦苦掙錢，回家還得好好伺候他。」

  　　「我年紀輕輕就給他生了閨女，孩子正讀小學，雖然成績不錯，但叛逆的不行，跟他爹一樣，也不給我省心啊。」

  　　「嚴先生，您說我慘不慘？」

  　　YH：「嗯，是挺慘的。」

  　　作者有話要說：

  　　宋稚，你完了。

  　　可憐小宋即將進入終極社死模式。

  　　啊啊啊啊啊今天好趕，我等下還要修修錯別字，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