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遊戲

  　　在宋稚印象中, 合同上確實提到過，休息日當晚會掉落特殊任務，但他怎麽都沒料到, 竟然會是這種東西。

  　　“那、那是什麽？”宋稚偷瞄嚴淮。

  　　“具體流程不清楚，但肯定爽。”張倫往宋稚的高腳杯倒入約三分之一的洋酒，又頂了頂他肩膀, “咋樣，要不要和我們一起玩？”

  　　根據規則, 四組嘉賓將分成兩組，在不同房間進行遊戲。

  　　“要玩就玩最刺激的。”

  　　張倫和薛雯是忘年戀，兩個人相差十幾歲。張倫不到三十，比宋稚沒大太多，還算有共同語言。

  　　即便暫時不清楚遊戲的具體流程，可光是“成人時間”這幾個字, 就足夠宋稚胡思亂想半天。

  　　今晚有嚴淮哥哥在, 絕不能和於澄遠一組，至於丁一南和廖震，正經又沒勁，肯定不好玩。

  　　宋稚沒再多慮，欣然接受張倫的邀請。

  　　“嚴老板同意嗎？”

  　　對方提及，宋稚才想起沒征求嚴淮哥哥的意見。

  　　“你確定？”嚴淮眉頭擰得深, 顯然並沒有這個打算。

  　　就像是叛逆期的孩子, 大人越說這樣不可以，就偏想拚命試一試。

  　　宋稚又不敢反駁嚴淮的意見，坐在旁邊耷拉著頭。

  　　“怎麽了這是？”嚴淮低頭勾他的下巴, “委屈了？”

  　　“沒、沒有

  　　“你喜歡就和他們一起。”嚴淮改口去哄，把宋稚的酒倒進自己杯子, “但這個現在不許喝。”

  　　“哦。”宋稚接過嚴淮遞來的果汁暗自竊喜，本來也不愛喝那個。

  　　*

  　　飯菜上桌，八個人圍坐一圈，嚴淮把剝好的蝦放進宋稚碗裏。

  　　張倫也學嚴淮給薛雯剝蝦。

  　　後者白了他一眼，“哼，結婚三年，你也就今天有點良心。”

  　　“嗐，咱之前不懂浪漫，現在學會了，以後都給你剝。”張倫摟住薛雯的脖子，對著臉蛋留下一吻。

  　　薛雯拿紙去擦被親油的臉，“我看你該學學做飯。”

  　　「嚴淮簡直老公屆天花板。」

  　　「卻被宋二蛋給拱了。」

  　　「滾蛋，我們二蛋不賴！」

  　　“嚴老板，螃蟹你會做嗎？”張倫蝦剝的一片狼藉，“我媳婦愛吃醉蟹，你改天指導指導我。”

  　　“阿淮哥很會做螃蟹的。”沉默半天的於澄遠搶道：“是我最喜歡的菜。”

  　　“你說是不是啊小稚？”對方還沒答，於澄遠先開始自說自話，“哎呀，你不會沒吃過阿淮哥做的螃蟹吧？”

  　　「來人啊！表子用嘴放屁啦！」

  　　「拖出去掌嘴！啪啪啪！」

  　　“他當然沒吃過。”嚴淮不疾不徐把蝦剝好，這次並沒放進碟子，而是親自遞到宋稚嘴邊，“我家小稚對螃蟹過敏。”

  　　宋稚很意外，嚴淮哥哥竟然連這種小事都知道。

  　　“我隻強調一遍，當初你吃的螃蟹不是我做的，而你也隻是恰好出席我家的聚會。”

  　　“和普通賓客沒有兩樣。”嚴淮冷言冷語，“是我懶得記名字的人。”

  　　「草，好爽！！」

  　　「啊啊啊我愛老公。」

  　　嚴淮說這些話時壓根沒正眼看於澄遠，他視線移向宋稚，“還吃蝦麽？老公再給剝。”

  　　原來聽嚴淮哥哥懟人，比自己親自上陣還爽，宋稚美滋滋點頭。

  　　「我不羨慕我一點不羨慕嗚嗚嗚，我流下了羨慕的淚水。

  　　「孩子真是被寵大的。」

  　　*

  　　席間，宋稚去水池洗幹淨手，他關閉水龍頭正要離開，就見唐邵城滿身酒氣站在門口，顯然在等人。

  　　對方指了下宋稚衣領前別著的麥克風。

  　　宋稚沒理，直徑走到他麵前，“讓讓。”

  　　唐邵城擋住了洗手間的大門。

  　　唐邵城並未移開，主動關掉他的麥克風，“小稚，我想和你聊聊。”

  　　宋稚手插.進褲兜後退一步，“有時間勾搭別人，不如管住你家那位。”

  　　唐邵城臉色紅暈，看來醉得不清，對宋稚的嘲諷無動於衷。

  　　“小稚，兩年前，兩年前你是不是在

  　　“讓開。”宋稚冷冰冰，根本不屑聽他的話。

  　　下一秒，衛生間的門被人從外側推開，堵在門口的唐邵城險些絆倒。

  　　宋稚沒理會，在門口看到了嚴淮。

  　　“怎麽了？”嚴淮掃向唐邵城，視線最終落在宋稚身上，把人往懷裏帶。

  　　宋稚額頭抵在他肩膀，“我、我沒理、他。”

  　　“乖，晚上好好表揚你。”嚴淮的手掌貼在後頸，溫熱的指尖蹭著皮膚滑了兩下。

  　　“怎、怎麽、表揚？”宋稚難為情，臉還悶在他懷裏。

  　　“你想怎麽表揚？”嚴淮沒料到他還會反問，“想要未成年的表揚，還是成年的？”

  　　灌入耳邊的話還帶著些似有似無的酒意，卻害滴酒未沾的宋稚天旋地轉。

  　　有那麽一刻，宋稚很想問，未成年的表揚是什麽，而成年的又是什麽？

  　　見他不答，嚴淮拉住他的小手臂往外帶，“回去了。”

  　　「互撩達人終身會員。」

  　　「我更好奇廁所發生了啥。」

  　　「可惡，為啥茅坑沒攝像頭。」

  　　「寶，真想看宋結巴拉綠屎？」

  　　「老子在吃抹茶蛋糕！！」

  　　「哦，綠色的，嘻嘻。」

  　　*

  　　洗手池的水流聲嘩嘩傳來，唐邵城雙手撐在冰涼台麵，水珠沿著發尾一滴一滴落於黑色裂紋大理石上。

  　　醉酒發紅的臉頰遮不住憤怒。

  　　洗手間的門被人推開又關上。

  　　另一人的聲音從門板內側傳來，“勸你最好老實點。”

  　　唐邵城抬起頭，跨步來到於澄遠麵前，拽住他的衣領怒吼，“都是因為你，你這個瘋子！”

  　　於澄遠蹙眉，扒開被他揉皺的衣領，“想被外麵的人聽到，就再大點聲啊。”

  　　“看看是三金影帝的代價大，還是我這個普通三線更慘。”於澄遠早沒了往日無公害的微笑，臉上寫滿咄咄逼人。

  　　唐邵城被他的話驚醒，緊擰的拳頭繃出青筋，“瘋子！”

  　　他毫不留情把對方撥開，剛要拉門就被於澄遠按住。

  　　後者又變成往日溫和又乖巧的神色，他打開兩個人的麥克風，又從衣兜裏拿出紙巾幫對方擦臉，“哥哥，怎麽喝這麽多呢，都怨我沒看住你。”

  　　*

  　　今天的八位嘉賓，除去宋稚外都多少喝了點酒，人一旦攝入酒精就會變得興奮。

  　　張倫把兩張房卡拿過來，胳膊搭在宋稚肩膀，“趕緊你定，我和我媳婦要打起來了。”

  　　宋稚推開張倫，從他手上抽出房卡。

  　　第一個房間：【不醉不歸】

  　　第二個房間：【做.愛.做的事】

  　　光看名字，顯然下麵那個更刺激，可惜臨到關鍵時機宋稚慫了。

  　　“成，就這個了。”張倫從他手中抽出卡片，晃晃悠悠摟上薛雯，對著身後的宋稚招了招手，“走啊，叫上你老公，咱四個不醉不歸！”

  　　宋稚沒理，還在等給他切水果的嚴淮。

  　　吃完西瓜後，嚴淮拉著他上樓。

  　　今晚遊戲的房間在五樓，張倫和薛雯沒著急進去，在門口等了他倆十分鍾。

  　　張倫刷開房卡，屋內麵積不算大，風格類似夜店，正循環播放勁爆音樂，天花板的七彩射燈格外刺眼。

  　　左手邊第一張黑色方桌中間擺著個三角台，上麵寫著：第一輪。

  　　嚴淮領他來到右邊，和其餘二人麵對麵坐下。

  　　桌上擺滿開瓶的啤酒，每個人桌前還有一疊類似撲克的長方形卡片。

  　　宋稚嚐試推動，卡片死死固定在卡槽內。

  　　「米娜桑晚上好~」

  　　「滴滴滴，中老年成人卡。」

  　　「終於不用被小學雞刷屏了！」

  　　現在是晚上十點，所有視頻網站已經開啟青少年模式。

  　　該節目隻在網絡播放，網站采取實名製認證，九點後的內容禁止未成年觀看。

  　　西側壁掛電視正播放遊戲規則。

  　　第一輪：【看誰喝得快】

  　　每位嘉賓桌台前分別有一摞卡片，每張卡片都寫有不同問題。

  　　四位嘉賓輪流翻開卡片，一位亮出後，其他三位要迅速喝完杯子裏的酒。

  　　最慢喝完或者不喝的嘉賓，則要回答卡片上的問題。同時，自願回答問題的嘉賓可以免去喝酒。

  　　為幫助嘉賓對問題類型有個初步預期，遊戲正式開始前，每人可先翻開一張問題卡作為展示。

  　　三十秒後，當宋稚看到桌麵上的四張狗屁問題，不自覺握住酒杯。他開始後悔，哪怕選擇另一個房間，也不會比這裏更慘。

  　　“可以麽？”見宋稚的表情不太對，嚴淮湊近他，“不行的話

  　　“哎哎，人都來了，不行也得行。”張倫酒勁還沒過去，外加周圍氣氛的烘托，隻會激增他的興奮指數。

  　　宋稚暗自咬牙點頭，豁出去也不能讓嚴淮哥哥小看我。

  　　第一輪遊戲正式開始，由年齡最小的宋稚先翻卡片。根據規定，翻卡當事人擁有不喝酒也不回答的權利。

  　　見所有人都準備好，宋稚抽出卡片亮在桌板。

  　　他的專注點都落在嚴淮身上，後者不急不慌確認問題後，端起酒杯喝下。

  　　張倫和薛雯都沒有喝酒，彼此對視一眼，拉著手心潮澎湃，“浴室還有私人影院。”

  　　宋稚腦子一抽，頭皮也跟著發麻。

  　　真敢說啊。

  　　本輪的問題是：【你和你的愛人，最喜歡進行成人運動的地點。】

  　　嚴淮放下酒杯，手掌很自然搭在他後腰，把人往自己跟前摟，“酒很烈，建議全回答問題。”

  　　宋稚心中萬馬奔騰，恨不得把所有的酒都喝完，隻求一個不回答的機會。

  　　卡片按照順時針的方向掀開，下一個輪到薛雯。

  　　宋稚雙手握住小酒杯，直勾勾盯住她的指尖。卡片剛落在桌麵，他看都沒看，毫不猶豫端起玻璃杯一口喝下，氣都不喘。

  　　“小宋可以啊，好酒量。”張倫端起酒杯，“本來這問題我特想答，但你的第一杯，我陪了！”

  　　宋稚才懶得關心那些，他怯生生把視線轉移向嚴淮。後者一隻手撐住下巴，食指滑了一圈玻璃杯邊緣，杯中的酒滿得呼之欲出。

  　　嚴淮指尖輕彈杯壁，淡黃色液體順著玻璃邊緣滑落，勁爆的背景音都沒遮住他雲淡風輕的回答，“一夜七次，或者……九次也可以。”

  　　宋稚心髒驟停，眼前發黑，人生丟失了存活的意義，他想從這個鬼地方消失。

  　　本輪的問題是：【你和你愛人每晚進行成人活動的次數。】

  　　「草老公真一夜七次？」

  　　「我以為宋傻逼在吹牛逼。」

  　　「怪不得瘦，被老公榨幹了。」

  　　“我去，嚴老板這麽猛。”張倫嗓門洪亮，越發亢奮，“小宋你真受的了？”

  　　宋稚手掌托住額頭，根本不理他的話。

  　　我受不受得了，關你屁事！

  　　何況，宋稚早就記不清，那天晚上到底有多少次。

  　　他現在寧願跑去隔壁和於澄遠對罵，也不想在這裏陪其餘仨人發瘋。

  　　“幸虧我沒回答這問題，要不露怯了。”張倫哈哈笑。

  　　張雯白了張倫一眼，“叫你不好好鍛煉身體，都沒辦法滿足我。”

  　　宋稚不僅沒眼看，連聽都聽不下去了。這些人到底吃什麽長大的，才能臉不紅心不跳說出這種話？

  　　不對，宋稚突然清醒，嚴淮哥哥不在的時候，他也是這麽不要臉的。

  　　他不禁同情聽他說過這些鬼話的網友們，琳達罵得對，他確實是個神經病。

  　　“來來來，繼續繼續。”換到張倫翻卡片。

  　　宋稚照舊和前麵一樣，不看問題隻喝酒。不管怎樣，這裏絕對不會有他喜歡回答的東西。

  　　這一輪，嚴淮又沒喝。

  　　嚴淮的嘴角保持在略微揚起的弧度，方形卡片捏在指尖上轉圈。

  　　他視線轉移到宋稚的方向，瞳孔中全是對方的影子，“他會，而且！

  　　「啊啊啊啊我瘋了！」

  　　「想聽，求讓孩子聽聽！」

  　　「爸爸，飯飯，餓餓！」

  　　人類逃離地球計劃刻不容緩，反正宋稚是待不下去了。

  　　他端起一整瓶啤酒，猛勁往嘴灌，隻要喝醉了，就再也聽不到這類驚悚言論。

  　　本輪的問題是：【你和你的愛人進行成人活動時，他會不會喘？】

  　　灌了半瓶的啤酒被嚴淮奪過。

  　　即便如此，宋稚已經開始神智不清，他扒著嚴淮的胳膊靠近耳邊，苦苦哀求，“能、能不能，別、別答了。”

  　　“害羞了？你這方麵不是挺厲害的。”嚴淮倒像個沒事人一樣，把人往懷裏撈，“好，聽你的。”

  　　「他懂個屁，老公別聽他的！」

  　　「撒潑打滾求回答。」

  　　接下來輪到嚴淮翻卡片，宋稚終於能平靜一輪。

  　　卡片亮出，宋稚端起酒杯的手被嚴淮攔住，“這個能答。”

  　　宋稚眼神停在桌麵。

  　　本輪的問題是：【你最喜歡他身上的哪個部位？】

  　　宋稚收回目光，眼神隨著射燈的行動軌跡搖晃，擔心被靈敏的人察覺心思，但還是說了實話。

  　　“喉、結。”

  　　宋稚聽到嚴淮在他耳廓傳出的溫柔笑聲，對方端起酒杯，一口喝下。

  　　宋稚用餘光去瞟，喉結伴隨吞咽的動作上下滑動，連帶左側的那顆極小的圓痣，也跟著一起擺動。

  　　他不光喜歡喉結，也喜歡這顆痣。

  　　接下來的幾輪，嚴淮依照他的請求沒再繼續回答問題。

  　　四個人的卡片全部翻完，活動進行到下一輪。

  　　宋稚酒量差，又是第一輪喝酒最多的嘉賓，十分鍾前就開始處於迷離狀態。

  　　嚴淮摟住他的腰，把人扶到第二輪遊戲的桌台坐下。

  　　四個人圍坐在紅色圓桌，兩麵各有一個半圓形軟皮沙發，宋稚搖搖欲墜地貼在嚴淮身上。

  　　第二輪遊戲叫【如實回答】，伴侶雙方相互提問，且另一方不得撒謊，

  　　獲得提問權的嘉賓需在格鬥遊戲中獲得勝利，而輸掉的對手及其伴侶都將喝光一瓶啤酒。

  　　本輪打的電子遊戲是上世紀九十年代流行的一款街機遊戲，每位嘉賓可選擇一個角色，需要操作搖杆來控製人物的動作和技能，兩兩對抗。

  　　“有想問我的麽？”嚴淮嘴唇貼在宋稚的側臉，把人往懷裏攬防止他滑落。

  　　即便宋稚腦袋早就不轉，但還是深思熟慮一番。作為在嚴淮哥哥麵前話都說不清的人，他能有什麽問題。

  　　宋稚搖了搖頭。

  　　“想被我問麽？”

  　　宋稚掃過八卦的薛雯和張倫，還有四麵八方的攝像頭，拚命搖頭。

  　　“好，那咱們喝酒。”

  　　「咋滴，你們想啥就啥啊？」

  　　「張倫玩街霸一絕！」

  　　“哎哎，你們別叨叨那些昂，我可有好多話想問我媳婦呢，你們沒戲。”

  　　“正好，我們想輸。”嚴淮不鹹不淡道。

  　　「操忘了，是輸的喝酒。」

  　　「哈哈是我大意了。」

  　　“那還玩啥。”張倫拿過酒分別遞給二人，“你倆認輸直接喝就得了唄。”

  　　嚴淮留意酒瓶上的度數，剛轉頭，就發現小傻子已經揚脖喝下了半瓶。

  　　嚴淮奪過來，“我幫你喝。”

  　　度數這麽高的酒，他酒量那麽差，肯定扛不住。

  　　“哎哎，雖然沒說不讓代喝，但咱可說好了，道上的要求，幫他得罰仨。”

  　　「社會我倫哥。」

  　　「人狠話又多。」

  　　嚴淮沒和張倫糾結，他先把宋稚剩餘的半瓶喝完，又連著灌下兩瓶。

  　　「老公酒量可以啊！」

  　　「這臉不紅心不跳的。」

  　　「要不要關心下宋結巴？」

  　　鏡頭中的宋稚，癱坐在沙發座旁，臉頰紅得滴血，他神色迷離，顯然已進入深醉狀態。

  　　嚴淮放下酒瓶回去摟宋稚，把頭按向肩膀，“下一次問問題吧。”

  　　“你老公也快不行了。”

  　　「是男人就不能說不行！」

  　　「喝成這樣打遊戲還能贏？」

  　　「我不信，除非你贏給我看。」

  　　嚴淮坐到遊戲機旁，把宋稚放在自己腿上，和張倫聯機打街霸。

  　　「老公真喝了三瓶酒？」

  　　「我懷疑是水，喝那麽多遊戲還能打這麽溜？」

  　　「瞧宋結巴那德行，像喝水？」

  　　「他像喝了十斤二鍋頭。」

  　　嚴淮選中草薙京這個角色，在一分鍾內來了三個回旋踢後，輕鬆取得比賽的勝利。

  　　「張倫：一代街霸之王的落寞。」

  　　「哇靠，老公好帥！」

  　　「斯哈斯哈，要開始了！」

  　　嚴淮垂眸，指尖劃過宋稚額前碎發，“準備好回答問題了嗎？”

  　　昏昏沉沉的宋稚在聽到對方聲音後，睜開眼對著他傻笑。

  　　「村頭宋二蛋附體。」

  　　「嗐，這傻小子。」

  　　「宋稚os：我老公真帥！」

  　　嚴淮指尖在他耳垂來回摩挲，“你是喜歡一夜七次，還是喜歡三天下不來床？”

  　　「哈哈哈哈操！」

  　　「我完全沒想到！！！」

  　　「原來老公也這麽會玩。」

  　　躺在嚴淮腿上的宋稚還保持傻笑，他伸直胳膊摟嚴淮的脖子，拚命把人往下勾，對著他耳邊噴氣，“都喜歡。”

  　　嚴淮氣息微頓，撐住沙發才讓自己不至於貼在宋稚身上，指尖在他的嘴唇邊緣輪廓滑動，“看來是真醉了。”

  　　“我沒醉我沒醉，我才沒醉！”

  　　「醉的人永遠不說自己醉。」

  　　「醉的都不結巴了。」

  　　「不結巴就起來罵人。」

  　　宋稚突然鬧騰起來，晃著身體晃動腿，摟住對方的脖子來回蹭，“我都喜歡，我全都喜歡，隻要是你，我就喜歡！”

  　　“我老公什麽都是最好的！”

  　　「我擦嘞？這……」

  　　「這孫子是撒嬌呢吧？！」

  　　「還……還挺萌？」

  　　“好。”嚴淮惹得心裏暖洋洋，“你喜歡，我知道了。”

  　　“老公你再去和他打，我要問問題，我也要問問題。”

  　　“好，一會兒讓你問。”

  　　“咱先說清楚了，誰贏誰問，小宋想問得自己打。”張倫插道。

  　　“打就打！”宋稚像打了雞血一樣，從嚴淮腿上竄起來，“老公我要和他打，就賭他所有的生活幣。”

  　　“我不賭，賭不起。”

  　　張倫當即拒絕，實際他隻剩三個生活幣。

  　　“我拿我們的房子和你賭！”

  　　張倫和薛雯昨晚因為錢不夠，沒選房間。

  　　好在節目組這次比較人性化，在外麵幫嘉賓搭建了簡易帳篷。

  　　“你確定？”嚴淮扶住搖搖欲墜的宋稚。

  　　“確定，我就要和他玩！”沉醉不醒的宋稚說著冠冕堂皇的話。

  　　“成交。”

  　　「宋結巴瘋就算了，嚴老板還陪他瘋？」

  　　「萬一酒後是潛力股呢？」

  　　三分鍾後。

  　　宋稚吸了吸鼻子，又乖乖躺進嚴淮懷裏，聲音又黏又軟，“老公，我輸了怎麽辦？”

  　　“沒關係，老公有錢，再給你掙。”

  　　“可輸了，都不能問你問題了。”宋稚雙隻手揣在懷裏，可憐兮兮往嚴淮身上拱。

  　　後者手心托住他的臉頰，“傻瓜，隻要你想，隨時可以問。”

  　　“你騙我怎麽辦？”宋稚平躺回他腿上，眨眨眼。

  　　“我永遠不會騙你。”嚴淮看著他，“所以，你到底想問什麽？”

  　　勁爆的背景音變得舒緩，暗色調的燈光讓周圍的空氣都開始曖昧且緊張。

  　　可宋稚眼睛裏能裝下的，隻有嚴淮一人。酒精惹他視線模糊，他就把人再往下拽，直到徹底看清楚嚴淮的臉後，他問：“你肩膀那裏，是誰咬的？”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讓大家久等啦，還有一章呀，麽麽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