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薑顏大婚
作者:王命急宣      更新:2022-04-21 01:36      字數:3164
  棺舟很像以前王家的那種飛行靈器,但是在細微處有不少改變,成色較灰。

  “會飛的棺材。”謝玄以前沒有見過這種飛行靈器,此刻很驚奇。

  鍾紫言看清了棺舟上的人,光築基就有四位,還有一眾練氣修士,各個身裹布條,有黑有白。

  司徒十七認得為首那人,“澹台慶生,看樣子他們也是要去南麵看靈地狀況的。”

  陰卒墓地是槐陰河中遊很有實力的小宗派,小劍山鬥擂一共奪了三座靈地,澹台慶生所負責攻占的,就在落魄峰以南三百多裏,喚作鯪魚洞,這塊靈地再往南看,就是鬼靈溪,那裏盤踞著司徒家下屬勢力,甄家。

  棺舟與赤龍門的雲舟相距二十丈,擦肩而過,澹台慶生遮著麵孔,抱拳衝赤龍門雲舟打了招呼,也不知是衝司徒十七打招呼還是衝鍾紫言,總之兩人都回了禮。

  “這吊喪鬼還真早。”司徒十七小聲自語了一句。

  謝玄聽在耳中,疑問:“司徒前輩,為啥叫吊喪鬼呢?你和他是朋友?”

  司徒十七笑著解釋:“這個澹台慶生真麵孔天生一副吊喪臉,所以有不少修士給他起的這麽個外號。

  不過這人的實力很強,我也打不過他,接觸過幾次,感覺很孤僻,算不得友人。”

  槐陰河西岸中遊還活著的勢力隻剩下了陰卒墓地和亨通道觀,兩家都有克製鬼邪的法門,陰卒墓地更強一些,不僅能克製鬼物,還能操控鬼物。

  鍾紫言是不想與這種勢力交仇的,不說其他,隻說陰卒墓地天天和死人打交道,正常人都受不了的。

  照麵見過後,兩家各自走各自的路,赤龍門雲舟回返山門的途中,鍾紫言突然想到一事,問向司徒十七:

  “攻占鯪魚洞那處軍陣,是你家誰在擔任監察之職?”

  司徒十七想了想,“好像是司徒飛雲。”

  “你和他關係怎麽樣?”

  “還行,不過他們是嫡出,我不算本家,幼年時經常打架玩鬧,長大以後,關係就淡了。”司徒十七隨口說了幾句。

  司徒家年輕一輩築基名聲最響亮的就是司徒五虎,司徒飛劍、司徒酩、司徒飛雲、司徒祥瑞還有司徒禮,這五人單打獨鬥不一定是最厲害的,但是結合起來有一套五行符陣威力不俗。

  謝玄先前聽司徒十七說他打不過澹台慶生,現下生了好奇,又問:

  “司徒前輩,司徒飛雲你能打得過麽,為啥他們比你有名氣呢?”

  司徒十七笑罵謝玄沒大沒小,竟然直呼司徒飛雲的名字,那可是築基修士,而後說道:

  “打倒是肯能打得過,不過有沒有名氣不一定看修為,那五位在我們司徒家是最能闖禍的,當年王家攜槐陰河勢力攻破長蘇門,司徒飛劍嫌王家分配戰利不公,鬧著要求重新分。

  彼時王家正值鼎盛,我家老祖還未結丹,他們就敢憑著膽子爭利益,後來差點兒被獸潮淹沒,萬幸都活了下來,自那以後愈發膽大,每每五人一道闖蕩危險境地,名氣自然就越來越大。”

  謝玄哦了一聲,若有所思。

  ******

  雲舟很快回到了斷水崖,鍾紫言一個人在洞府思索了兩個時辰,到了晚間,想著許久未去五味閣了,於是起了性子,準備去吃頓靈餐。

  韓琴去了明月城做事,這裏有外雇雜事負責練氣弟子門人的三餐,顏真瑩也稍帶管著一些。

  鍾紫言走近閣樓,正聽見孟蛙和顏真瑩在說閨房密事,君子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鍾紫言本要咳嗽一聲,卻聽見談話中提到了自己的名字,於是延後了出聲。

  顏真瑩在抱怨薑玉洲總是騙她,說好小劍山法會結束以後向掌門提二人的婚事,如今依然沒有音信。

  鍾紫言聽罷,心裏無奈笑了笑,這個節骨眼上,薑師叔哪可能向自己說這種事。

  雖然知道二人情投意合,不過現在門裏的確是沒時間替二人操辦,鍾紫言搖了搖頭,準備咳嗽引起二人查覺,突然聽到顏真瑩小聲說她有了身孕,鍾紫言刹時呆愣震驚。

  “咳咳~”

  裏麵二女聽到有人咳嗽,立刻起身向後看,見鍾紫言推門而入,一時尷尬,“掌門。”

  “嗯~”鍾紫言隨意找了一處桌台,裝作若無其事:

  “許久不曾享受口腹之欲,來條鬆靈紋魚,雙花雪菜,一碗靈穀米飯。”

  “呃~好,掌門且稍待,馬上就來。”顏真瑩跑著去內閣拍了拍打盹兒的老靈廚。

  飯菜很快就端上來了,鍾紫言見孟蛙沒打算離開,就邀了坐在一起。

  孟蛙靜靜看著鍾紫言,顏真瑩則躲去了內閣。

  鍾紫言見孟蛙似有話說,便問何事,孟蛙水靈雙眼眨了眨,“鍾大哥,一月後門裏要開始攻占落魄峰,我打算也參加軍陣。”

  鍾紫言疑惑,“你不是黃龍殿的麽?靈植技藝學的如何?”

  “我是水靈根,木係術法掌控起來還較容易,隻是聽說落魄峰之事很缺人手,所以……”

  鍾紫言擺了擺手,憐惜道:“傻丫頭,小劍山誅邪法會,門裏招用那麽多散修,就是為了攻占落魄峰,你一個姑娘家,安心呆在斷水崖做事就好。”

  孟蛙撅了撅嘴,“我可是練氣八層的修士。”

  “那些陰物何其凶悍,戰場上稍一不慎,你出個什麽事,我哪舍得?此事休要再提。”鍾紫言用罷靈餐,看了看內閣門口,見顏真瑩縮回頭去,一時也不知該不該喚她。

  孟蛙則麵露甜蜜紅暈,少頃又陷入憂思自愧。

  鍾紫言也沒注意孟蛙表情,隻是望著內閣門口,良久喚了一聲:“顏師姐,出來談些事情。”

  等了良久,顏真瑩緩緩走了出來,麵色多有忐忑,她也知道掌門定然聽到了剛才那番話,心裏已經把自己罵了千萬遍,怎麽能在這種地方多嘴呢,現在倒好,被聽了去,不知掌門會作何處置。

  “掌門,我……”顏真瑩雖想開口說些什麽,但話到嘴邊,卻說不出口,站在那裏像是犯了錯的幼兒。

  門規並無不允弟子私下連結做那男女之事,但無名無份就有了身孕,畢竟是醜聞,赤龍門如今沒有長輩管束,一切大事都是鍾紫言點頭,他相當於凡俗一族族長,顏真瑩自是心虛。

  鍾紫言溫和笑了笑,“無礙,你和薑師叔情投意合,我自是讚成,既然已經…已經成了好事,這婚期該是定個日子,我想了想,不如就七日後結親罷?”

  顏真瑩呆滯愣神,少頃捂嘴流淚,雙膝跪地,“掌門,我……”

  鍾紫言趕忙將她拉起,“這事也怪我,早知你們相愛,就該早些提出辦置,現在卻教你受了委屈。”

  若不是心裏憋不住,也不可能夜深人靜在這種地方與孟蛙抱怨吐露心扉,這事自然是困擾了顏真瑩一個女兒家,鍾紫言很體諒她,沉吟少頃,又歉疚道:

  “不過門中現下的情況你也知道,注定是擺不了大排場,七日後我為你二人主婚小辦,門裏結彩三日。等落魄峰一事過後,再大擺筵席,補一場盛會。

  你看如何?”

  顏真瑩哭著點頭,隻道:“萬謝掌門,我為門中蒙羞了”。

  鍾紫言搖頭微笑,“雖是唐突,但此番事由我會想個周全的措辭,咱們門中都是良善之人,師兄弟必會祝你二人情義永綿,共證大道。”

  安慰了一番,顏真瑩止住了哭聲,鍾紫言也不知再說些什麽,衝孟蛙使了個眼色,就要起身離開,走到門前,又回頭小聲問了一句:“幾個月了?”

  顏真瑩羞紅回應,“一個半月。”

  鍾紫言點了點頭,負手離去。

  回洞府的路上,正看到明月當空,駐足停站了一會兒,思索自己剛才有沒有說什麽不妥的話,想了良久,沒什麽問題,自己作為一個掌門該安慰該應承的都說了。

  修士本就難以誕生子嗣,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身孕,這是大喜事,顏真瑩之所以煩愁憂慮,就是名節不順的緣故,剛才鍾紫言直接開口解了心結,這事便順了。

  第二日鍾紫言早早傳喚了薑玉洲,薑玉洲臉上一片羞愧,隻得老實聽著比自己小一歲的掌門師弟說教數落。

  大丈夫,做過的事自然不會抵賴,認錯態度誠懇,鍾紫言也沒多刁難,實則本也沒什麽錯,都是俗禮名節惹得煩擾。

  婚事邀請宴帖在第三日發去了明月城,由薑玉洲親自去告知那邊的門人,苟有為在斷水崖領著小一輩弟子匆忙準備。

  司儀人選給了樊華老頭,門中歲數最大的就是他和張希雲,倆老頭修為上沒什麽好牛的,但仗著歲數大,竟是列了一堆條框,極盡心思折騰小一輩人。

  喜事就該有喜事的樣子,赤龍門上下一片紅彩,鍾紫言也少有的換了一件紅紋黑料對襟道服,女弟子們比平日更加豔麗動人。

  四月十一的晚間,明月城的同門師兄弟回到門中,同來的還有商富海,看簡雍的目光示意,事情是肯定談妥了,鍾紫言迎上去一番寒暄,將他邀去赤龍殿敘舊。

  四月十二日清晨,兩個時辰後就要舉辦薑顏二人的婚事,一個意外人影出現在鍾紫言麵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