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惹怒強敵
作者:王命急宣      更新:2022-04-21 01:36      字數:3467
  此間大有不識赤龍門者,許多散修問詢左右,以望探得些許根源。

  “赤龍門是什麽來頭?”

  “不知~”

  …

  “這家勢力似乎是梨花坪的貴客。”

  “我先前見他們是從山上走下來的……”

  …

  “胡說,道爺怎麽不曉得?槐山大大小小勢力我都認得,唯獨不識這赤龍門。”

  ……

  平日裏鍾紫言一向告誡同門行事低調,今時雖不被大眾所知,但北側觀戰席多有對赤龍門了解一二者。

  比起前一場陰卒墓地的名聲,赤龍門自然不及,秦封在台上隻等了片刻,便有三位築基出列欲要挑戰。

  主持會場的老修明麵上左右猶豫,似在敲定誰先上台,內心裏卻在暗笑,‘你等連台上是誰都不認得,還想打那落魄峰的主意,真是癡人做夢。’

  別人不識秦封,作為司徒家最德高望重的幾位築基之一,這老修對秦封可是心存敬畏的,他衝台上拱手,“秦道友,你來選擇吧。”

  秦封折扇一合,周身築基巔峰氣勢散出,冷眼開口:

  “今我赤龍門欲奪這落魄峰靈地,上台者若是存了試探之心,我教爾等說不出‘認輸’二字。”

  原本的三位挑戰者見秦封已達築基巔峰之境,立退其二,餘下一人築基後期,麵若冠玉,手持青光靈劍,見一同出列的人都退了回去,他提劍上台,自報家門:

  “承影閣樓衝天,求道兄指點一二!”

  話畢,手中靈劍青光大盛,一道月牙氣勁先行揮出,爾後抬步前衝。

  秦封手中折扇內的五柄骨劍一齊飛出,銀白光刃殺氣騰騰,一柄抵消樓衝天月牙靈波,另外四柄直刺其前後胸膛及麵門。

  樓衝天原本前奔的勢頭立刻止住,手中靈劍圓舞揮動,秦封在原地悠哉站著不動,隻操控四柄骨劍逼的樓衝天節節後退。

  外人看來,擂台上樓衝天多有突圍之機,實際上不是真正涉身鬥法的人,哪裏能體會樓衝天此時的為難,他感覺這些骨劍很是詭秘,散發著攝魂氣勢,每每瞅準時機要跳出骨劍包圍時,總有那麽一柄對著自家命門。

  十來息過去,第五柄骨劍將樓衝天揮出的月牙靈波斬破,徑直加入圍刺之中,樓衝天心裏著急,四柄已經難以消受,再來一柄必然無法掙脫,他單手掐訣,默念,‘承影無形!’

  渾身散發一股無名氣勁,令秦封五柄骨劍停滯兩息,身影當即脫離骨劍包圍,衝向秦封時竟然直接隱了行跡。

  秦封嘴角彎笑,右腳用力踩踏青石地麵,地麵碎石震蕩,之後他浮空而起,白衣袖下雙手聚攏,背後一柄銀白折扇虛影浮現,朝下用力一扇,七丈長寬的風力直接轟下,樓衝天身影當即顯現,就在風力下方半空。

  他能感受到這股風力蘊藏的恐怖靈力,於是慌忙向場外飛,可惜剛剛顯形的他身邊沒有借力之物,直接被風力裹挾壓向地麵,下一刻,偌大青石天坑生出,整個擂台震蕩良久,護禦法陣靈璧都被打的顫抖。

  再看擂台天坑中,樓衝天身軀骨骼盡碎,徒留一顆頭顱兩眼圓睜,死不瞑目。

  坊間說書人平常講的雙人對攻大戰三百回合基本是不存在的,這不是私家相親相愛操練戲耍,這是為了靈地資源在生死搏鬥,但凡被對手壓製住,失去性命隻是瞬間的事情。

  劍穀北側承影閣勢力觀戰席間,一名與樓衝天相貌酷似的年輕修士見其喪命,雙目泛紅,當下就要衝去擂台與秦封撕鬥,突有一雙厚重幹枯手掌壓住他,令其隻能原地哭憤。

  每一家都有要爭奪的地盤,承影閣現下若是再損失一人,怕連原本想要奪取的靈地都爭不來了。

  長時間消耗戰,隻存在於兩方實力相當的情況下,若是對擂之人本就有所差距,術法、本命物、靈器這些還不克製對方,那打不過是很正常的,就看對手願不願意手下留情。

  很可惜,這一場承影閣比較倒黴,秦封不是善人。

  主持鬥擂的老修命自家司徒子弟上台將樓衝天屍體抬下去,接著說道:“第一場赤龍門勝,有爭落魄峰主攻權者,可再上!”

  穀中先前蠢蠢欲動的勢力都在各自小聲探討,都知道這個赤龍門拿折扇的中年人看著麵善,實際上比先前的澹台慶生還狠,若要去挑戰,就得衡量利弊。

  青石擂台外的臨時小棚內,鍾紫言起身向台上秦封投去問詢目光,是否需要休整換人,秦封微微搖頭,鍾紫言再回原位。

  後座的菩提小和尚拉了拉正明的藍色僧袖,說道:“師叔,秦真人似乎比之前更強了。”

  正明麵色平靜,回道:“他已初窺金丹門檻,自非等閑築基能夠應對。”

  就在這時,劍穀北側觀戰席飛出一名女修,嬌柔之音傳響,“牛魔穀花曼,領教這位哥哥手段!”

  鍾紫言出棚回望,見牛魔穀席位間拓跋南天雙手抱胸饒有興致看著擂台上,眼中分明有強烈戰意。

  薑玉洲在小棚內直呼,“怪哉,這家怎麽派一女子上台,有好戲看了。”

  鍾紫言回身苦笑,“咱們被拓跋南天盯上了。”

  “啊?”周洪驚瞪。

  這可真不是個好消息,鍾紫言道:“但願他們隻是一時興起吧。”

  擂台上,那喚作花蔓的女修妖嬈可人,衣著露骨,秦封寒聲開口:

  “秦某下手必收人命,你可有此覺悟?”

  花曼麵生狐笑,“這位哥哥真忍心下那狠手?”

  秦封不再多言,那女修等了良久見秦封不理她,也冷下臉來,兩柄赤練鋼爪自手背流出,輕俏嫩足走動間,一條條帶有毒刺的藤蔓遍及所過之處。

  秦封依舊五柄骨劍飛刺其身,那女修築基後期修為,用無數藤蔓將周身三丈裹成草藤護盾,奔跑速度加快,藤蔓也越來越多。

  秦封自儲物戒拿出十道黃色火符,念咒一息,火符化成巨大炎團,朝三麵滾向花曼。

  原以為藤條蔓延之勢會被火焰阻擋,沒想到那些毒刺藤蔓穿過炎團時竟吸收了火靈之氣化成烈焰藤條,蔓延速度加快十倍不止。

  不多時,擂台上七成地麵已經被藤蔓覆蓋,那女修還沒有收勢的打算,秦封被數十條烈焰藤蔓追著,想要近其身邊都不能夠。

  一柄黑劍突兀出現在秦封手中,鋒銳黑金刃芒斬斷身前的烈焰藤蔓,秦封看看劍脊上那些正在腐蝕靈劍的毒漬,知道不能再任由那女修施放藤蔓術法了。

  “疾幽魔影!”秦奮身影瞬間變黑模糊,以極快的速度出現在花曼三丈以外,黑劍上銀白靈氣狂暴,秦封用力斬出。自信草藤護盾不會破碎的花曼下一刻麵露驚駭。

  那柄黑劍斬破藤蔓順勢前刺,花曼右手赤練鋼爪抵擋黑劍,左手直取秦風胸口,秦風築基巔峰氣勢全力爆發,另一隻手中折扇再次出現,打開襲胸鋼爪,扇子上揚直接將花曼的下巴割開四道血口。

  “毀我容貌,我要殺了你!”

  兩人分開片刻,花曼錯愕拖著血流不止的下巴,眼神變得陰毒,擂台地麵的藤蔓一條條向上升起,爾後形成圓壁包圍二人。

  花曼周身被墨綠色藤甲覆蓋,這藤甲好似能使人狂化,秦封感受到危機,立刻直刺黑劍,這時外麵那些藤蔓已經如曇花合瓣一般圍裹二人。

  劍穀中觀戰的人看不到藤蔓圓球內部戰況,赤龍門一眾也紛紛起身替秦封捏著汗。

  “裏麵怎麽了?”謝玄跳趴在周洪背上探頭觀望。

  淒慘女音在下一刻鳴刺眾人耳蝸,謝玄趕忙用雙手把耳朵捂住。

  擂台上藤蔓圓球自內被光刃劈開,秦封衣衫有幾處破碎,閃身跳在擂台邊緣。

  “你敢害我穀中修士!”牛魔穀勢力觀戰席一道築基巔峰氣息狂怒衝向擂台。

  這時,劍穀內突有一道金丹威壓施下,鍾紫言一眼看清上空狀況,司徒業此刻正單手抓著向擂台衝去的高壯築基巔峰修士,拓跋南天。

  “拓跋南天,你要違反老夫定下的規矩?”司徒業沉聲凝視拓跋南天。

  拓跋南天憤怒盯著擂台上的秦封,他此刻被司徒業金丹之力鉗製,若不然非得將擂台上那白衣身影撕成碎片。

  “下一場,我拓跋南天上台滅他!”

  拓跋南天壓憤降落在台下,鍾紫言再看青石擂台中央,那叫花蔓的女修軟躺在地,脖頸處流出汩汩鮮血,是被一劍封喉的。

  鍾紫言看向擂台邊緣的秦封,秦封服入一顆解毒靈丹,打坐調息,很快睜開雙眼,無奈看了鍾紫言一眼。

  他也不想殺那花曼平白得罪拓跋南天,可先前情況危機,這女人招招取他丹田和陽首,藤蔓圓球內有強烈毒源成倍增放,不殺人難以贏得此戰。

  主持鬥擂的老修愣了一瞬,回神時開口,“赤龍門獲勝……可要更換守擂之人?”

  鍾紫言回身看看自家人,再看看擂台上盤坐調息的秦封,喊道:“秦前輩,你……”

  秦封目光掃過赤龍門四位築基,稍一停頓,對主持鬥擂的老修開口:“此戰仍是我守!”

  鍾紫言兩步奔至擂台邊緣,憂慮道:“前輩,你連戰兩場,如今有傷在身,怎能再戰?”

  秦封苦笑:“我傷勢不重,隻是中了那女人的毒,調複片刻就好。”又看向擂台另一側早已怒火狂燒凶目如虎的拓跋南天,

  “此人實力絕強,我守還有認輸的機會,換上薑簡二人,隻會白白送命,正覺和正明乃外援助力,不可涉足死局。”

  鍾紫言心頭難受,“若不然我們認輸罷?”

  秦封搖頭道:“掌門怎能有婦人之念,此番萬人在場觀戰,乃是門中揚名至關重要一環,若是輕易放棄,恐今後再難遇此良機,再者……未戰先怯於我道心有阻!”

  鍾紫言內心掙紮猶豫,放棄鬥擂實有不甘,可那拓跋南天明顯是個凶徒,早之前秦封便自愧不如拓跋南天,此時兩人搏殺,必然凶險萬分。

  鍾紫言躊躇間,拓跋南天已經登台,桀驁狠聲,“那白服東西,速速起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