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帳篷內打呼聲悄然傳開，懸崖邊，吳不凡跟孤獨零一兩人坐在石頭上，一邊吞雲吐霧，一邊看著那陷入黑暗之中的山林。

  林淩的情況吳不凡跟孤獨零一都沒有親眼看到過，新學期開始之後，大家都很忙，特別是吳不凡，更加是忙進忙出，教室都沒去過幾次，所以也不知道具體情況。

  而且在他們看來，一個普通人再怎麽變，也不可能有太大的變化。

  直到今天晚上，兩人親眼看到林淩的變化之後，才確認……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情用常理是解釋不通的。

  林淩的改變不是像那些整容的人隻改變外觀，而是從裏到外的改變，他的外表其實改變的並不多，而是身體的那股氣質改變的太大了，才會給人一種錯覺。

  這種情況不是沒有，如果說這個時間推遲個十幾年甚至更短的幾年，吳不凡他們也不至於這麽訝異。

  畢竟時間是改變這個世界所有物質的最有力推手。

  然而，這隻是過去一個暑假而已，確切來說，隻是過了一個春節而已，畢竟在這之前，吳不凡還在林淩的老家見到過林淩。

  “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問題。”

  對於孤獨零一的問題，吳不凡也無法回答，林淩這種情況明顯不是因為外界因素造成的。

  而這種情況，在古圈子不是沒有，最直白的例子就是被靈魅附身。

  可是現在，林淩的狀況明顯不是被靈魅附身。

  之前經過觀察之後，孤獨零一得出一個很駭人的猜測，那就是……林淩體內可能居住著一個不知名的詭異東西，而林淩現在的氣質改變，均是因為他體內的東西所造成的。

  然而，再細察的時候卻發現，根本沒有任何靈魅的氣息。

  “會不會是那些異人？”孤獨零一皺著眉頭問道。

  “不會，如果是異人的話，林淩現在估計沒什麽可能在這裏跟我們聊天了。”吳不凡苦笑的搖了搖頭：“如果我沒有猜測的話，應該是林淩的家裏人有奇能異士，用通天的手段給林淩梳理了一番身體。”

  如果是異人的動的手，現在的林淩估計屍體都變冷了，哪裏可能還在這裏跟他們露營野炊？

  “這種手段……”孤獨零一皺著眉頭，他一直覺得林淩這種情況有些熟悉，可是愣是想不起來到底是哪裏熟悉。

  吳不凡也是這種感覺，對於吳不凡這種過目不忘的人來說，這種感覺太詭異了，這也是他之前把林淩拖到一旁聊天的原因所在。

  兩人就這麽迎著夜風，坐在懸崖邊，皺著眉頭思考著。

  別人出來露營或者野炊一般到了晚上，誰不是鑽進帳篷裏麵呼呼大睡？

  可是吳不凡跟孤獨零一根本就不敢睡，在拍賣會之前，或許他們還會心安理得的睡覺，畢竟有他們在，沒有什麽靈魅敢過來搗亂，就算是在亂葬崗，他們也能夠呼呼大睡。

  可是現在不行，現在他們所要堤防的不僅僅是靈魅，還有……異人。

  異人之所以被古圈子的人判斷為惡徒，就是因為這些異人幾乎是人手一個靈魅，圈養靈魅這種事情，在古圈子之中，那是罪大惡極的行經，而異人卻把這種行經當做一種攻擊生存手段，怎麽可能不被排斥？

  就算是趕屍一脈，也不敢在這種事情上犯忌諱。

  “走馬觀花。”突然間，孤獨零一跟吳不凡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驚呼出口。

  走馬觀花，古圈子之中，最為激烈效果最為凸顯的手段。

  通常這種手段都伴隨著腥風血雨，走馬觀花的效果就是讓一個人在短時間內擁有一定的能力，但卻不要求這種能力有多麽突出。

  所以，一般來說，一些古圈子的大世家都會用這種手段讓那些子弟一定程度的熟悉古圈子之中弱肉強食的規則。

  可這種手段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夠施展也不是什麽人都能夠承受的。

  一個弄不好，那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買賣。

  可是，林淩一個普通人，怎麽有可能會這種手段？就算古圈子之中，也隻有那些大世家才有這種大氣魄。

  再者一般也沒有人這麽做，因為經常性得不償失。

  “怪不得我總是覺得他的身體有兩個靈魂。”吳不凡吐出一口濁氣，順手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他終於找到讓自己感到不安的源頭了。

  走馬觀花，這是硬生生的把一個靈魅的記憶打進另外一個人的腦海中的，不是說進去之後就能萬事大吉，一個搞不好，靈魅就真的要借屍還魂了。

  “一個人兩個靈魂，這都是什麽事啊，誰這麽白癡做這樣的舉動？”繞算是孤獨零一，此時也忍不住爆粗口了。

  進行走馬觀花的人，一般來說都會被家族禁足至少兩個月，在最終確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才會放出來。

  可是現在呢？從放假開始滿打滿算到現在也不夠兩個月啊。

  沒有能人異士在旁邊熬練，沒有人在旁邊盯著，這樣的意外太大了。

  “我覺得事情應該不是那麽簡單。”吳不凡輕輕的亞了搖頭：“林淩就隻是一個普通人，而且在這之前，他從來都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這樣的人被人進行走馬觀花實驗……你覺得簡單嗎？”

  “到底是誰，竟然舍得用一個靈魅做這樣的事情？”

  “不清楚，不過……我覺得……要出麻煩了。”吳不凡抬頭望向林淩的帳篷。

  帳篷之中，隱約之間，有一個黑影依附在帳篷之上，緩緩搖躍。

  走馬觀花，誰在走馬？誰在觀花？

  “果然出問題了。”孤獨零一猛的站了起來，一臉凝重的盯著林淩的帳篷。

  孤獨零一很憤怒，非常憤怒，到底是哪一個不負責任的王八蛋竟然做這種無厘頭的事情？難道他不知道事情一旦失控，那麽死的可不僅僅隻是一個人啊。

  走馬觀花失敗之後會有什麽後果？借屍還魂隻是一個說法，直白一點，就是變成屍魅。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古圈子的人在旁邊盯著，那麽得死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