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玩的就是心跳
作者:蘋果上的豹      更新:2020-03-29 22:48      字數:2461
  阿烏直接去聽標著“思君”標簽的那朵“大喇叭花”。

  “思君”就是馬自芳所在的那個房間的名稱。

  其他的,阿烏也不想聽。

  不出所料,“思君”裏麵並沒有絲竹之聲。

  隻有幾個人斷斷續續的說話聲,有馬自芳,還有兩個陌生的聲音。

  說的都是熟青貨源、駝隊線路等事情,大約是說,現在時間緊迫,已經出發的駝隊會走一條路途艱險的捷徑。

  阿烏暫時聽不出什麽問題,不免有些鬱悶。

  突然,馬自芳接下來的一句話使他眼睛放光。

  “此次事關重大,路上的防衛力量就靠守夜人了。”

  有個人說:“這個早已經聯係妥當,他們的人已經跟進去了,但是這人是匿名的,我們也不知道駝隊裏究竟哪一個是守夜人的人。不過,這也是他們的老規矩了,不用懷疑。”

  阿烏抑製著心中的激動,在聽到“守夜人”這三個字時,他腦海裏馬上浮現出今夜路遇的那個人,以及他的蘭花指。

  小豬說過,“守夜人”都是頂尖刺客,難怪那個蘭花指給人的感覺殺氣逼人。

  耳中又聽見馬自芳咬著牙說:“雖然他們說,保人不保貨,隻肯保證人的平安,不負責貨物安全。但是對我們來說,隻保人的平安就是一條最低線,至少能保證我們的人能見到使團的人。”

  那人苦笑說:“這還是格外破例了,本來他們是不接押隊這樣的活兒的,嫌苦,掙錢不夠容易。隻是據說他們守夜人的老祖宗出來了,才破例接了咱們的活兒。”

  阿烏點頭:果然,他們借著駝隊的行商,去聯係白皚人了。這是要開始賣國了?隻是那張布防圖還在自己手裏——不對,還在小豬手裏,小豬是絕對不會將它交出來的,他們是憑什麽和白皚人交易呢?

  “守夜人”混進了駝隊,而駝隊還不知道是哪個?怪不得,小豬家的黑衣人中就不知不覺混進了守夜人,並參與了刺殺朝廷命官白圖的事情。

  還有,“守夜人”的老祖宗出來了?在白駝城嗎?那將是一個什麽樣的人物?

  阿烏把耳朵更近的貼在了“大喇叭花”上,他渴望聽到更多“守夜人”的事情。阿烏腦海裏立刻出現了一個老態龍鍾但是兩眼精光的老者形象。

  正在遐想,忽然幾聲驚呼以及呼喝聲響起:

  “什麽人?”

  “是誰?”

  似乎是有人突然悄無聲息的闖進了馬自芳的房間。

  阿烏暗暗心驚:是什麽人?能夠悄無聲息的闖進馬自芳那個老狐狸的房間?

  隻聽到幾聲破空之聲,伴隨著馬自芳身邊那人的輕笑聲:

  “呔!朋友,怎不將臉兒轉過來?”

  這聲音說的輕描淡寫、調笑意味十足,難道來人是個女子?

  但是阿烏知道,那幾聲破空之聲極是凶險,出手之人十分厲害。

  可是不速之客的一方卻依然悄無聲息,仿佛那幾聲凶險的破空聲融化在了空氣中。

  一個平淡無奇、甚至有些木訥的聲音說:

  “我誰也不是。不過,有一個人你們可能感興趣。”

  馬自芳喝道:“哪個?”

  “馬小車。”

  “馬小車,馬小車怎麽了?”馬自芳聲調一變。

  “馬小車還活著。”

  “哈哈哈!”馬自芳放聲大笑。

  阿烏卻如墜冰窖。

  馬自芳說:“胡說!他的屍體我都見過了。”

  那個平淡的聲音說:“這消息來源絕對可靠……”

  忽然,這個平淡之人驚呼一聲,腳步聲快速響起。

  阿烏不知道房間裏麵發生了什麽事,隻有耳朵緊緊貼在“大喇叭花”上。

  耳中卻嗡的一聲巨響,刺得阿烏耳中嗡鳴不斷,十分難受,接著什麽聲音也沒有了。

  阿烏一怔。

  他忽然反應過來。

  那個傳聲筒,自然也是被人發現、且被堵上了。

  阿烏飛快的把倒在地上的那人扶上椅子,坐端正了,飛快的給他嗅了一點解藥。

  百忙之中,阿烏還快速的在一排“大喇叭花上”聽了一聽。

  自己包下的那個房間上,什麽聲音也沒有。除此以外,還有一個房間無聲無息,阿烏瞥了一眼標簽。

  然後悄悄溜出房間,消失了。

  ……

  下一刻,阿烏已經上了二樓。

  他躲到一根柱子後麵。

  正好看見“思君”廳內閃出一個人影,身法十分飄逸快捷,幾閃之下,就不見了人影,阿烏隻來得及看見一個普普通通的背影。

  這樣的背影最難辨認。

  是誰?

  是誰能夠篤定的說出“馬小車沒死?”

  是誰能夠發現那個秘密的偷聽之處?

  是誰此時溜得如此之快?

  阿烏心裏有一萬個問號。

  那人知道馬小車沒死,那麽他知道馬小車就是自己嗎?

  阿烏心情驟然沉重。

  那種久不出現的“我為小鳥、人為大網”的感覺又逼上他的心頭。

  阿烏馬上回到自己包下的那個房間,快速的將堵住傳聲筒的破布拿開,把那位還在昏睡的姑娘移近傳聲孔邊,讓姑娘輕輕的打鼾聲送進傳聲孔。

  然後,才心情沉重、腳步輕飄的再次溜出房間。

  ……

  思思樓裏的絲竹聲、笑鬧聲達到鼎沸。

  這裏的夜生活,正是最熱鬧的時候。

  一個清秀的小夥計,提著一隻大壺,穿梭在各個房間中。

  他身上的衣服,大約有點大,袖子可能有點長,有意無意的蓋住了他的左手。

  這個夥計,自然是阿烏。

  他已經果斷放棄了白板臉的麵孔,匆忙卸了妝,在廚房略做裝扮,就成了一個清秀、新鮮的小夥計,下頜尖尖,眉清目秀,跟思思樓內其他的小夥計倒是風格很像,乍一看並不太能分得清。

  然後打倒一個小夥計,剝了他的衣衫套上,轉眼成了思思樓的小夥計。

  在一個房間之前,他抬頭瞥了一眼上麵的標簽,跟著前麵送酒的人進了房間。

  這個房間,就是跟他一樣,堵住了偷聽孔的那個房間。

  裏麵一定有他的“同行”。

  但是,房間內看起來一切正常。

  一桌酒宴正在進行中。

  酒筵非常豐盛,全是思思樓最拿手的酒菜,圍坐的人也是一派富貴模樣,大約是一群富商正在宴客。

  唯獨奇怪的是,坐在主客位置上的……是一個小小少年。

  說他是少年也好,孩童也好,反正他年齡尚小,隻有十歲出頭的模樣,身上衣衫卻是尋常,並不像在座的其他人那樣富富態態。不但不富態,而且還稱得上寒酸,怎麽看怎麽像是寺丁的打扮。

  偏偏在座的幾個成年富商對這個小孩兒十分和善,甚至是巴結,乃至哄著這個小孩兒。

  小孩兒明顯有些不太適應,臉上現出扭捏、尷尬的神色。

  那竟然是達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