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東風惡
作者:蘋果上的豹      更新:2020-03-29 22:47      字數:2324
  東風目光深邃,不知想到了什麽。

  東風回過神來,看著李大彪說:

  “你就是李大彪?”

  李大彪一陣驚喜:“大人,你也知道我?”

  東風淡淡的說:“白駝城內第一蠻人嘛,誰不知道。”

  李大彪卻沒有去細分蠻人的含義,隻是十分得意。

  東風問:“埋伏你們的是多少人?”

  李大彪低下頭,羞愧的說:“大概四個或者五個,或者更多?”說著,他拿眼睛不停的掃著韋應保的人。

  韋應保的人心中有氣:你說埋伏你的人,看我們幹什麽?

  東風問:“你能認出他們來嗎?”

  李大彪氣憤的說:“我一直被蒙著眼睛,要不我肯定能認出來。”

  搜捕營的士卒聽了,不禁微笑,原來,第一蠻人是這個意思。

  東風又問:“你怎麽到了這兒的?”

  李大彪說:“我……我不知道。”說到這裏,不禁又氣又惱,胡亂指著韋應保這些人說:“是他們把我弄到這裏來的!”

  早有搜捕營士卒鄙夷的說:“誰弄你?我們趕路走到這裏,看見兩幫人打架,你老兄就在這匹馬上昏睡,誰知道你是屬於誰的。”

  言下之意,把李大彪當成了貨物。李大彪大怒,越發咬住這些人不放鬆。

  東風轉而問韋應保:“把總,怎麽回事?”

  韋應保正色道:“我們奉朝廷命令,捉拿軍部失圖案的要犯。按線索追到這裏,正好失圖案的兩方要犯因利益不均、反目成仇,在這裏決鬥。因此,我們就一體拿下了。”

  韋應保這話說得,可謂義正詞嚴,句句扣到朝廷嚴令、扣到軍部失圖案上,把兩幫人都說成要犯,就是防備東風搶功、要人。

  東風眼中晦暗不明,不知想的什麽,隻是問道:“這些人是盜軍圖的?可有證據?圖呢?”

  韋應保歎道:“他們太狡猾了,圖放到白駝城了。”

  東風又問:“他們都是什麽人?”

  韋應保馬上命人打開朝廷海捕文書給東風看,指著阿烏說:“就是他了。我們已經派人回去報告兵部了,明天就押送回京。”韋應保並無派人報信,如此說,還是要防著東風搶他的功。

  東風看了阿烏一眼,沒說什麽。

  韋應保又給他解說其他俘虜:“這些是江南七劍聯盟的。不但參與盜圖,而且,還在山外山殺了白圖雪耶大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定要押回昊京受審、處死!”

  隨手指著那具屍體,略微得意的說:“那就是七劍聯盟中,著名的薛劍神。僥幸被我們打死了。”

  東風一皺眉,說:“把這些俘虜弄醒,我要問幾句話。”

  韋應保有心不從,卻又不敢。這位東風大人看起來也沒有要發飆的意思,也許沒事?這樣想著,讓人把幾個俘虜都弄醒。隻不過,在弄醒小豬和達達的時候,下了一點暗手。搜捕營的人,要做點手腳,還是可以做到的。

  東風果然審問了這幾個還活著的俘虜。那幾個七劍聯盟的劍手或慷慨激昂,大罵東風,或苟且偷生,一味求饒,不一而足。但是,他們都是七劍聯盟的人,這點是確定無疑了。

  至於小豬和達達,他們兩個雖然醒來,卻隻能張開嘴,說不出話了。

  阿烏大驚,不知道搜捕營的人給他倆做了什麽。

  他知道小豬在韋應保之前,就認出了東風,小豬說的“紅酥手,黃藤酒”,後麵的詞就是:“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東風惡啊,就是這個人的名字。小豬在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輕鬆、抱怨,還有喜悅。後來韋應保稱這位黑衣大人為“東風大人”,那麽,這位東風就是十六寺前來救小豬的人了。

  隻不過小豬帶著人皮麵具,這位東風大人沒認出來。可是,這件事不能由阿烏說出來,他是朝廷要犯啊。

  阿烏忽然看見一匹馬肚子底下綠毛一閃,心中靈光一動,馬上喊道:“爺們!爺們!出來!”

  眾人不知道他在發什麽瘋。卻看見一隻大鸚鵡飛了過來,落到小豬身上。

  小豬“呀呀”發聲,急切的看著爺們。爺們聰明的緊,馬上歪著頭問東風:“你是誰?”

  東風一見,非常驚奇:“你又是誰?”

  爺們說:“我是十六寺最著名的大鸚鵡。你沒聽說過嗎?”

  東風不由得嘴角帶笑:“聽說過了。原來是你。你怎麽和謀逆犯攪到一起了?被劫持了?”

  爺們怒道:“怎麽會?我是跟著主人出來散心了!”

  東風奇道:“你跟著主人出來了?你主人是哪個?”他眼光掃了一眼眼前各人。

  爺們說:“就是他!”它傲然站在小豬肩膀上。

  東風說:“你沒弄錯吧?”他的眼裏閃爍不定。

  爺們說:“怎麽會把主人都認錯?”

  東風說:“老張不要你了?”

  爺們斜眼看了一眼東風:“老張從來都不是我的主人,他隻是代養。這是早就說了的,你什麽都不知道?還想詐我?”

  東風指著小豬,問:“他叫什麽名字?”接著又說:“你過來,隻告訴我一個人。”

  爺們鄙夷道:“我過去,你還不得抓住我?我沒那麽傻。你不是問他的名字嗎?我告訴你,他叫,一隻小豬。”

  眾士卒莞爾。東風愕然。小豬對爺們怒目而視。

  阿烏和達達都咧嘴笑了。

  東風眼睛轉了轉,忽然想明白了什麽,也笑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小豬又氣又恨,又惱羞成怒。

  韋應保也跟著笑,不過不知為什麽,他心裏覺得不是很好,有一種說不出的怪怪的感覺,就好像這一群人在歡顏敘舊,而自己是個說不上話的外人,並不知道人家在笑什麽。

  他正想解釋一下,打個圓場,忽然一樣雪亮的東西從他胸前伸出,他愕然不解,接著看見鮮血染紅了這窄窄的雪亮的東西,是誰的血呢?他奇怪。然後心口一陣劇痛傳到腦中,他忽然醒悟:是自己的血!他*的!自己被人偷襲了!快來人……

  想到這裏,他的想法戛然而止。

  搜捕營的眾士卒還在張著嘴巴笑呢,忽然看見他們的長官韋應保表情奇怪,雙手捂住胸口,拿著半截刀子,接著就轟然倒下。然後他們愕然發現,身邊不知什麽時候冒出手執利刃的黃衣士卒,幹淨利索的把利刃刺入自己的胸口。

  十餘名搜捕營的官兵全部倒下,隻剩下那個瑟瑟發抖的倒黴向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