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也說不出所以然來，它隻是覺得有那個人的影子在，卻好像蒙著一層煙霧，怎麽都想不起來具體。

  帝曦也便沒問了。

  帝墨白擔心，抬手摘掉她臉上的麵紗，就見她臉上的傷口一點點的擴散，隱約還有讓他不安的力量在。

  妄真突然看過來。

  她身上的力量，更危險了……

  發生了什麽？千歲赫然抬眼，凶殘的視線冰冷至極。

  妄真蹙眉，他一定也察覺出來了，或者從一開始就知道。

  帝曦按住躁動的千歲，唇角微微鬆動，偏頭對上帝墨白，“你沒有丹藥了嗎？”

  他們的情況，帝曦如今無能為力。

  她哪怕動用怨氣，都會讓神經痛的撕心裂肺。

  雖然魔身魔骨可以快速修複並且變得更強悍，但她頻繁受傷，需要更長的時間去恢複。

  帝墨白指尖一頓，而後給她換了新的麵紗，“曦主，奴來的匆忙，隻帶了一些，已經用了。”

  他還不屑於說謊，帝曦便也沒有太過詢問。

  她蹙眉看著地上昏迷不醒的人，再看看遠處已然變快的虛空，眸光幽深。

  小黑此時有些疑惑的問：“你在擔心什麽？”

  “自然是擔心他們死。”

  小黑湊近她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出什麽來，“魔女天生無情，更何況你已經沒有情絲，為什麽還會有慈悲？”

  “不是慈悲。”

  “你有心，便有慈悲。”小黑茫然，“魔女數萬年來隻有一個，她應該沒心，而且還……”

  到嘴的話突然就戛然而止，它想說什麽呢？

  帝曦恍然，似乎某天裏，上邪也曾低喃，“竟是有心的……”

  “曦主？”

  帝墨白的聲音突然想起，帝曦猛的回神。

  她揉揉眉心，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看向失魂一般的沈千尋，眉心擰起來。

  她又看了看天，“無心，帶沈千尋過來。”

  聽她喚自己無心，帝墨白唇間帶了笑，“是。”

  將沈千尋放在她麵前，帝曦抬手摸索著他的眉間。

  之前，帝曦以為有時間等他完全適應，但沒料到，如今竟然要提前激活，隻希望不會傷到他。

  小黑見到她眼底的不忍，愈發好奇，“真好奇是不是有人對你做了什麽，才會改變你。否則的話，魔女永遠不會有情緒。”

  帝曦眼底漸漸冷下來。

  她想到曾經那萬年孤單寂寞的日子，那讓她想要靠殺戮存活著的時光……

  小黑見她有所觸動，越來越好奇。

  能夠改變魔女，絕非一朝一夕，如果真要去做，一定會……

  會……

  會什麽呢？

  它的傳承被封印許多，它總會想不到。

  但它知道，身為帝曦的魔女成為如今的模樣，絕非偶然，也絕非正常。

  小黑突然安靜下來，帝曦就讓自己專注眼前。

  想要激發沈千尋體內的玄器，她的力量已經不夠，隻能看精血。

  帝曦剛要逼出來，帝墨白扣住了她的手腕，“曦主，不可。”

  “你想死在這裏？”

  “奴可以帶您走。”

  “你帶不走他們。”

  帝曦平靜的甩開他的手，微不可聞的深吸了一口氣。

  上邪總說因因果果，如今的這一切，追根到底也都是她造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