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尋誓言一落，天地間一點星光抹去他的額頭。

  帝曦眸光一閃，唇角終於勾出了一抹笑，看得沈千尋心驚膽戰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有種掉進狼窩的感覺。

  之前也有過，但就是沒此刻這麽清楚。

  “師、師師師師傅……”

  “不錯，有前途。”帝曦心情終於好了，抬手拍拍他的肩膀，“那你就去九階玩玩吧。”

  “九、九九九階？”

  沈千尋被嚇到結巴了，這種高度，別說他了，就沒人敢想過。

  “既然是這天下獨一無二，當然要到頂階，對吧？”

  帝曦笑的和藹可親的，看的沈千尋顫了又顫。

  “可大陸之上，萬萬年都沒有出過一個五階……”

  “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

  帝曦一問，沈千尋愣住了，妄真也好奇了。

  “因為他們沒有你師傅我啊。”帝曦笑，“乖徒兒，要努力，師傅以後就靠你了。”

  沈千尋第一次覺得帝曦挺不靠譜的，但總不能不給自己師傅麵子。

  “師傅放心，徒兒以後一定為你養老送終！”

  “那可要努力了，師傅可沒那麽好養好送。”帝曦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

  “會、會努力的……”

  沈千尋簡直要哭了，為什麽突然又覺得自己說錯話了。

  雖說如此，沈千尋還是很乖的，也不管懷裏的玉石是什麽，一直都在給它輸送靈力。

  後知後覺的沈千尋沒發現，自己的靈海比之過往要豐厚許多。

  妄真看著帝曦和沈千尋的互動，默默走上去。蹲在她的身邊，拽住了她的衣角：“小真也要養你。”

  帝曦偏頭，正對上妄真純粹的眼：“你和我，道不同。”

  她殺一次修道者，也就會有第二次。

  這天地她都不放在眼底，修道者她又怎麽可能會看中。

  妄真茫然了下，搖搖頭：“相同。”

  一陣風吹來，將帝曦的紅發吹到了妄真指尖，他怔怔的抬手，看著紅發落在五指間，他緩緩握住，說：“相同的。”

  許是失智的妄真都不知道，許久許久以後，因為這一句相同，他為此付出了什麽。

  自然，這是後話。

  帝曦不以為然的將紅發扯出，勾在自己的指尖把玩：“小和尚，我們永遠都不會相同的。”

  妄真不解，卻很固執：“相同，相同的。”

  帝曦突然靠近他，抬手點在他的心口：“嗬，小和尚，乖一點，否則小心我讓你破戒。”

  妄真一怔，帝曦赤瞳裏壞心思一起，雙手猛的圈住他的脖子，臉湊了上去。

  帝曦的速度好快，快到妄真沒來的反應，人就在眼前了。

  兩人很近，近到可以看清彼此眼中的溝壑。

  “你、你……”

  妄真臉一下子就紅透了，你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

  帝曦眼底邪光肆意，她指尖點在他的唇角摩挲，用極為妖冶的聲音低喃。

  “小和尚，不如……現在就破了？”

  “不要！”

  妄真心跳如鼓，有種奇怪的感覺不斷支配著他的理智，他害怕，猛的推開帝曦，連連後退，慌不擇路的逃進了身後的森林裏。

  沈千尋在一旁看到傻眼了，帝曦竟然勾引修道者！

  帝曦懶洋洋的笑，漫不經心的側眸：“怎麽，你也想試試？”

  “不不不不不！”

  沈千尋頭搖的和撥浪鼓一樣，他可是知道的，自家師娘超恐怖的！

  此時，空間內。

  一直沉睡的黑月猛的睜開了金眸，陰森森的低笑：“我的曦兒，又不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