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望嗎？

  失望。

  啟儒甚至幾次忍不住老淚縱橫，可他還是要支持他們的選擇。

  因為校長大人曾說，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未來的機會。

  校長大人曾經說的那麽平靜，他說，就算有一天，所有學生選擇離開他們，那也隻是他們不夠好，不夠讓他們選擇堅信他們的道。

  隻是，誰又能想到，帶來給他們帶來如此情況的，會是他們最看中的人？

  啟儒雙眼發紅，眾人都避開了眼。

  學院對他們如何，他們比誰都清楚。

  可是這麽多年來，學院越來越任性，學生越來越少，哪怕都足夠優秀，可這又能怎樣呢？

  大陸勢力錯綜複雜，並不是一個絕對強者的校長和幾個優秀的老師就能撐起一方天地，如果哪天遇到危機，幾個人真的可以保護他們嗎？

  他們需要更寬廣的人脈，這些決定他們的天地多大多好以後的路有多遠，而這些，學院永遠都給不了他們。

  啟儒看著一張張稚嫩的臉開始變得堅定，他心下更是傷痛。

  “罷了，罷了，申請交上來就好，學院會為你們立刻辦理。”

  眾人沉默了片刻，這才看向啟儒，用力鞠躬：“謝謝老師！”

  那麽響亮，就像是每次早課結束後一樣。

  啟儒立刻背過身，拿衣袖擦了擦眼角：“以後，你們和學院就再無關係。”

  他漸漸平靜下來，啞聲說：“學院……永不接受背叛者。”

  眾人聽到這聲“背叛者”，臉上有些難看，誰也不想掛上這個名頭。

  “學院也不過如此，我們就選擇自己的路怎麽了？開學時，你們也曾說過，我們想走隨時都可以走！現在怎麽反悔，還說的那麽難聽。”

  不知是誰埋怨了一句，無數人都跟著抱怨起來。

  “就是，都是強者，竟然這麽小心眼！”

  “平時訓練還這麽多，早課晚課還要那麽久，根本就沒自由。我聽說啊，帝國學院就不是這樣，他們支持大家結伴曆練，還能一賺錢呢。哪裏是這，不達到要求，根本不讓出去。”

  “別說這個，就說藥田那麽大，那麽好的地方，竟然不讓我們在那修煉，什麽破學院，還不如小學院呢，小氣的不行。帝國學院聽說就能自由退換，能在最好的環境裏修煉呢！”

  “現在一想，當初怎麽就沒有選擇帝國學院。那裏的生活環境都比這裏好，聽說都是小樓，隻住著幾個人，特別舒服。”

  “想想這裏的竹屋，真是覺得這麽多年委屈自己了。”

  “就是……”

  聽著他們一句句的貶低和捧高，啟儒喉嚨一滾，然後用力忍了下來。

  他們都是孩子，不過都是無心之舉，啟儒深深的吸了口氣，讓自己平靜了下來。

  隻有現實的殘酷，才會讓他們知道，何為真情假意。

  屋裏的白卿聽到這些，眼都紅透了：“老師，是龍非離對不對？”

  能說服這麽多人，除了一個龍非離，還能有誰！

  莊山沉默，丹鶴也安安靜靜，白卿隻覺得心都在淌血。

  “我……到底還是看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