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上邪掃了眼蹲在帝曦肩頭的小狐狸，隨手拎了下來：“為什麽叫曦兒奶奶？”

  “因為我活了兩萬歲，你信嗎？”帝曦笑著拿開他要摸小狐狸的手。

  “信。”雲上邪將手放下，眸光清澈，“曦兒說什麽我都信。”

  小狐狸眼珠子一轉，搖著尾巴賣萌，趁機告狀：“爺爺，奶奶太過肆意妄為，你得管製她些，不然會惹麻煩的！”

  小狐狸發現，帝曦在雲上邪算乖了。

  帝曦彈了下小狐狸的腦袋：“膽子肥了啊。”

  雲上邪紅了臉，掃了眼帝曦：“是有些肆意妄為了，得管。”

  帝曦盯著雲上邪，想到他的骨相，越發火熱：“我已經很收斂了。”

  雲上邪唇角一抿，不自然的錯開了視線，帝曦這視線好火辣，讓他渾身燥熱難安。

  從風走在最後邊，靜靜看著雲上邪嘴角的笑，心下發酸。

  這麽多年來，王爺得到的善意少之又少，所有人都惡語相向，更是厭惡鄙棄，唯有一個帝曦沒有因為他的皮囊辱沒他。

  隻是，希望她不是帶著特別的目的前來，否則……

  鬼王府很大，靠近郊區，又背靠鳳湖林，顯得很荒涼。

  雲上邪的院子更是離前廳很遠，有些偏，不過位置很好，帝曦很喜歡這裏，因為雲上邪的寢室，是這福地中央。

  之前的仆人睡過，帝曦緊皺著眉，這床是不能要了，東西更也得換，不過天色太晚了，隻能先換了床褥，其他東西要等明天了。

  帝曦抱著不情不願的雲上邪，把他放上床，這才半跪在床邊，卷起他的褻褲，認真檢查著他的雙腿，越看越心驚。

  “別看了。”雲上邪啞聲道，“這麽多年，我都習慣了。”

  帝曦捧住他的臉，對上他的眼睛，很真摯，很幹淨，毫無褻瀆之一意。

  “我一定會治好你的。”

  不管是這雙腿，還是身體裏可怕的……

  雲上邪心尖一跳：“我相信你。”

  雲上邪將她拉起來，帝曦也沒反抗，盤腿坐在他身旁，端的瀟灑隨意。

  洗澡的時候，帝曦已經把許多發簪摘了下來，不過因為沒有替代，還是帶著一根帝墨白送的發簪挽發。

  雲上邪看著那根發簪，怎麽都不舒服，就抬手摘下來，看她沒反對，心下才舒坦了。

  “曦兒，對不起，姑娘家最看中出嫁日，可我別說聘禮，連嫁衣都給不了你，以後，我一定會給你十裏紅妝萬裏花。”

  帝曦輕笑：“沒關係，隻要能和你在一起，什麽身份都不重要。”

  雲上邪心頭一疼，帝曦越是什麽都不要，他越是覺得自己沒用。

  “聽從風說，今日是你的生辰？”

  “應該吧。”帝曦已經三千年沒過生辰了，不甚在意，至於這身體的生辰，估計也沒人在意過，她也就沒當一回事，笄禮什麽的，對她更可有可無。

  雲上邪摘下指尖古樸的墨色戒指，一分為二，猶豫許久，他抬起她的手，扣在了她滿是圖騰的無名指上。

  “我有的東西不多，這是除了墨琴最珍貴之物，墨琴與我契約，不好相送，這便送予你，算作你的笄禮禮物，你很好，所以值得更好的，等我都有了，全給你……”

  雲上邪一連給了兩個承諾，帝曦都沒放在心上，人活的時間有限，她隻聽一聽。

  隻是，卻不想許多年後……

  自然，無論如何，都是後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