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曦孤身而立，鬼麵醜陋，卻身姿綽綽，尊貴無雙。

  帝曦居高臨下，似笑非笑道：“帝青天，強行動用靈力的後果，你應該知道，再不找藥師看看，信不信……今晚你就會成為廢人？”

  帝青天渾身一震，雙眼中的恨，無限放大。

  一定要殺了他！

  帝曦轉身，淡漠離開。

  院子內，亂了一陣，很快就安靜下來，像是從沒發生過什麽一樣。

  房間內，紅果坐在椅子上，雙手托臉，滿眼崇拜的盯著帝曦，就像看神靈在世。

  “小姐小姐，你好厲害啊！鞭子好厲害啊！氣人的功夫也好厲害啊！”

  “……”

  “小姐，您那珠子可得好好收著，這萬一陣給弄壞了，可就……”紅果這麽一看，越看越熟悉，“這珠子怎麽像是我送給小姐的？”

  紅果湊近看，更像了。

  帝曦收養她的時候，紅果把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給了她，之前帝曦失魂，還是她硬帶上去的。

  帝曦沒否認。

  “啊！”紅果捂臉，瞪大了眼，“小姐，你騙他們……”

  還沒收完，紅果立馬捂住嘴，大眼睛左右看了下，確定安全才湊近帝曦小聲說：“小姐，你是騙他們的？”

  帝曦點頭。

  “我的小姐啊——”

  紅果驚嚇的聲音直衝九霄，嚇得外邊的寒劍立馬推門進來了。

  “小姐怎麽了？”

  紅果的腦袋搖的和個撥浪鼓一樣，雙手直搖晃：“沒事沒事，我就是太激動了！你先出去，先出去。”

  這事得保密，可不能傳出去，紅果趕緊把寒劍往外推。

  “你留下。”帝曦突然道。

  快被推出去的寒劍一愣，詫異的看向帝曦。

  紅果雖然不樂意，倒是很乖，就是沒忍住，瞪了眼寒劍。

  寒劍猶豫了下，這才站在了一旁：“不知小姐有何吩咐？”

  帝曦緩緩抬眸，一雙眼冷如玄冰，一絲感情都沒有。

  許久，她才幽幽問：“恨帝家？”

  寒劍後背一寒，大腦裏劃過無數個念頭，最終都匯做了一個，他相信帝曦，無比相信。

  “是！”

  寒劍麵無表情的臉上，恨意滔天。

  “兩年前，我剛剛過了笄禮的妹妹被帝青天相中，他不顧她年紀輕輕，就把她糟蹋了，這還不夠，因為她反抗，他就把她扔給了下人……最後死了還不讓她安生，因為歐陽柔嫉恨，就把她的屍體喂了山裏的野獸……”

  寒劍雙眼發紅，高大的男人嗓音都在發顫。

  “我的父親上門，以為能求個全屍，可帝青天怕這事傳出去，就命人把他亂棍打死，更斬草除根，把我一家七口全都殺死，其中包括我哥嫂家不足三月的孩子！如果不是因為我在外經商，根本就逃不過這一劫！我在帝家兩年，就是想報仇！”

  紅果聽著，淚眼汪汪。

  帝曦能看到他的靈魂上，附著一層濃重的怨氣，越來越重，幾近將他吞噬。

  仇恨，果真可以染黑一個人的靈魂，並且輕而易舉。

  “噗通”一聲，寒劍驟然跪在地上，“嘭嘭嘭”，他頭一下下重重磕在地上，很快就出了血。

  “小姐，您賜名寒劍，寒劍便會猶如這滿園寒劍草，渺小卑微，卻也可荒草燎原，如鋒似劍。”寒劍抬首，眸光中除了仇恨還有信仰，“請您教導寒劍，寒劍想報仇，也想成為小姐手裏的劍！”

  “我是帝家人，你怎麽就覺得，我會幫你報複帝家呢？”帝曦嘴角勾出一抹笑，鬼麵下，有些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