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離開你，是比最難更難的事。”

  雪遙夏認真看著夜慕白的寒眸，當她說出這句話時，小臉上沒有一絲的猶豫。

  夜慕白微微一怔，隨即笑道：“早知如此，我一開始就應該跟你說真話。”

  “哼，原來你還撒謊騙了我！”

  “不……”夜慕白解釋道：“其實我在水鏡中看見了某個畫麵，隻是不願說出來罷了。”

  雪遙夏笑了笑，回握住夜慕白的手：“如果你不願意說，我也不會非要你說出來，今天就允許你保留一點小秘密吧。”

  夜慕白心中不禁大為感動，在他印象中，雪遙夏向來是一個胡作非為的小妖精，卻沒想到她還會有這麽善解人意的一麵。

  或許，隻有對著他的時候，小妖女才會展露出這種溫柔。

  “在你麵前，我不需要有任何秘密。”夜慕白堅定道。

  他雖然現在還沒有融合靈海五洲那塊靈魂碎片及其記憶，但他已對雪遙夏完全信任。

  如果說當夜慕白恢複原身後，這世上還有一個人能打開他的心扉，那麽這個人必定是雪遙夏。

  再也沒有第二個人，可以像雪遙夏一樣走進他心裏。

  雪遙夏歪頭，嫣然笑道：“那你就告訴我吧，說實話我也很好奇呢。”

  夜慕白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就知道你這小家夥會好奇。”

  “你在水鏡裏，看到了很可怕的東西嗎？”雪遙夏好奇之餘，還是很擔心夜慕白的。

  夜慕白輕歎道：“我看見了渾身是血的自己。”

  雪遙夏怔了怔，旋即緊緊拉住夜慕白的手臂，擔憂道：“你受傷了？？可是，那水鏡又不是用來預言的，為什麽會看見那種畫麵……”

  夜慕白莞爾一笑，看來這小家夥是真的擔心他，才會第一反應以為是他受傷了才血流滿身。

  “不，灑落在我身上的，並不是我自己的血。”夜慕白輕聲道，“我的腳下還躺著一個人，一具死屍……”

  “我雙眸猩紅，神情冰冷，看起來就像是來自地獄的殺神，已失去了所有感情。”

  “而躺在地上的人，那可愛而可憐的小姑娘……”

  夜慕白說著，皺起了眉頭。

  他沒有再說下去。

  即使他不說，雪遙夏也能猜得出來後半句話——

  躺在地上被夜慕白殺死的人，就是她！

  “你怕自己以後又變成那個狀態，然後會殺死我，對嗎。”雪遙夏依偎進夜慕白懷裏，軟語呢喃道。

  夜慕白沉聲道：“那是極有可能會發生的事。”

  在夜慕白看來，這樣的事已經發生過了一次。

  “可我相信你。”

  雪遙夏知道這麽簡單的幾句話，定然無法消除夜慕白的憂慮，否則這也不會成為他最大的心魔。

  可她隻能這樣說，唯有不斷向夜慕白傳達自己的心聲，才能讓他慢慢安心。

  “但願你對我的這份信任，不會給你帶來厄運。”夜慕白薄唇掠起一抹苦澀笑意。

  “等我們在一起時間久了，你就明白了。”雪遙夏堅定地看著夜慕白，一字字道：“我從來沒有看錯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