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好，其實也沒受多少苦。”雪遙夏搖頭。

  應該說，因為她而受苦受難的人比較多。

  霓裳隻以為是自己沒有盡到做母親的責任，讓雪遙夏多年孤苦無依，卻沒想到，雪遙夏直接從孤兒變成了頭號通緝犯，日子過得多姿多彩。

  “以後，我們一家人就在一起，再也不會讓你孤單了。”霓裳握住雪遙夏柔若無骨的小手。

  “那我們可得盡快把臭老爹找回來。”雪遙夏微笑，“娘親，還有一件事我要問你的。”

  “嗯，是什麽事？”

  “我在幻靈雪峰下的樹海裏認識了一棵大樹爺爺，它說，我的靈魂是人為製造出來的。”

  雪遙夏緩緩說著，同時觀察霓裳的神色。

  當聽女兒說到‘人為製造’的時候，霓裳眉心跳了一下，瞳眸深處掠過一絲複雜情緒。

  雪遙夏把這些反應盡收眼底，輕聲問道：“娘親，它沒有對我說謊的理由，我想知道真相。”

  “……”

  霓裳沉默了許久。

  終於，她深深的歎了一口氣，低聲道：“這個秘密，我本來想永遠守下去。既然被你無意中發現，那我也隻好說出來了。”

  “娘親放心吧，我心理承受能力很強的！說實話，就算別人告訴我，我是個人工合成的怪物，我也不會有多大感覺。現在問你，隻不過是想知道自己究竟從哪裏來而已。”

  跟霓裳的凝重嚴肅相對比，雪遙夏卻是一臉輕鬆。

  她也並不是裝出來的。

  許多人會懷疑自己的存在，整天思考活在世上的意義，恰巧，雪遙夏不是這種人。

  任何人都無法動搖她的自信。

  這正是她能在魔窟存活的原因。

  霓裳看見女兒這般神態，也略略放寬了心，柔聲道：“那位大樹爺爺的確沒有騙你，你靈魂中的一部分，是一個名為‘星羅索’的神器。”

  “星羅索？”雪遙夏怔了怔。

  “沒錯，我在九重天曾經負責看管一批神器，後來出了意外，這些神器不小心沾染了魔氣，上頭便吩咐我把它們全部銷毀。

  “當時我正要動手，卻聽到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她哭著求我不要殺她……我感到很奇怪，細看之下，才發現原來是星羅索的器靈。

  “我心軟了，就帶著星羅索逃往下界，躲在靈海五洲。但是，小器靈受到的魔氣汙染越來越嚴重，眼看再也沒法控製，我隻好采用了一種危險的辦法，那就是通過借腹生子，把器靈跟星羅索切割掉。”

  霓裳說到這裏，眸光漸漸變得柔和，顯然是想起了幸福的回憶。

  “為了成功實行這個計劃，我需要一個男人。恰好在那時候，我遇到了你的父親……他雖然隻是個人族，卻是真正的英雄，就算沒有星羅索，我也願意為他懷孕生子。”

  雪遙夏笑道：“結果，你就和臭老爹一起生了個女兒。”

  霓裳點頭：“懷孕以後，趁胎兒尚未成形，我把小器靈引入體內。但她早已被魔氣侵蝕，我隻好又注入水龍泉的靈氣，以此來淨化你靈魂中的雜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