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門外長跪了一夜的，侍女一臉幽怨的站起來，望了一眼陸澤所在的房間，然後捧來洗漱之物。“主人天亮了，女婢安排您洗漱可否進來。”

  屋內無聲。

  侍女糾結片刻，壯著膽子推開門。

  一個人再好的耐心也被陸澤如此捉弄消磨殆盡了。

  砰的一聲，那木盆被重重得砸砸精致的圓桌上，隻見侍女模樣咬牙切齒，嬌軀氣的顫抖。

  房內此刻除了她不見任何陸澤的影子。

  ....

  在吊腳樓群的一處屋頂上，陸澤手裏正在捏住一直烤糊的大燒腿，吃的滿嘴有光。

  陸澤費了一早上功夫，用靈氣鎖鏈抓到的一隻小型飛禽。

  不會真氣化火，隻能用雷紋電熟。

  反正黑市準備的食物，他決心一件不吃一件不碰。

  忽然樓下稀稀疏疏得走出一行人。

  “昨天宴會上，近看四冊的幾個小妞，各個身姿玲瓏，深得我愛！”唐君笑與一旁兄弟勾肩搭背，滿麵春桃得激聊。

  “少主，小弟最中意，那個邱月盈，激情火辣，聽說每次刺殺任務都是在床上實行的，那畫麵想想都讓人心血澎湃。”

  “有眼光，不過這個太危險，還是她們的少主淩葉，一身禦姐氣質。將她搞到手，四冊女匪窩以後盡情出入，這滋味美哉！”唐君笑說著嘴角忍住流出哈喇。

  就在這是陸澤突然，出現他身後，輕拍他肩膀，嚇得他整個神魂大冒：“我去！背後嚇人，會嚇死人的！”

  陸澤絲毫不在意，“去哪帶上我！”

  唐君笑一愣，眼神中立即流轉出一絲狡黠，“偷看美女洗澡去不去？”

  陸澤輕笑一聲。“誰大早上的洗澡的，還能讓你們偷看。”

  本來就是逗弄，唐君笑就此打住：“你小子，昨天好好的宴會不參加跑去哪了！”

  陸澤道：“沒興趣，在屋頂看風景！”

  顎~

  眾人驚愕！

  陸澤道：“你們是去悟道壁？”

  唐君笑打量了一眼陸澤，“你是想去，又不知道怎麽去吧！”

  陸澤不語。

  唐君笑當即也不在意，一手將陸澤肩膀攬身邊，勾搭起來，“是不是六冊待你不好，沒沒關係，來我們七冊，好酒好菜招待就不虧待兄弟。”

  “快說說，六冊裏麵有什麽秘辛事件沒有！”當即唐君笑開啟了他八卦和嘴遁的模式。

  一行人在談天說地中朝著悟道壁走去。

  不一會，唐君笑帶著陸澤走到了棧道的盡頭，一麵光潔的石壁。

  陸澤不解，他感覺到絲絲陣法的波動。

  陸澤抬起手朝著石壁觸摸過去，在他手停留的地方石壁消失，露出一個透明的結界光壁：“遮掩結界！”

  唐君笑聞聲，輕咦！“聽說你在山中修行，竟然認識！”

  “好東西自然要，保護藏起來！”

  話音落下隻見唐君笑掏出自己令牌貼在石壁，下一秒他的身體就陷入其中消失。

  見狀，陸澤同樣動作。

  忽然他麵前，忽然變得開闊，結界裏麵是一個臨淵平台，站在裏麵可以望見外麵世界的一草一木，一側有初升陽光照，而另一側是麵刻著一個巨大“殺”字石壁，

  在石壁麵前坐著無數盤腿修行中的少年人。

  陸澤感歎：“這就是武道壁！”

  身前唐君笑進入後變得認真嚴肅收斂起往日的不正經模樣，“你家大人交代沒有，初入觀石壁隻能精神淺觀。”

  陸澤不解：“為何？”

  唐君笑輕笑一聲“每次觀摩道壁都會有人，陷入殺境太深而瘋魔。”

  隻見唐君笑抬手遙指，場中一個雙目緊閉修行的中年男子，“那人就是負責叫醒我們的陣法師，不過昨日聽說殺營內幾位精神最強的幾位大師都莫名陷入昏迷中，這個人可能叫不醒陷入太深的人。”

  陸澤心髒微抽，昨天是他用千機鎖絞殺了一片的朝他探知，陣法內的精神。

  唐君笑也是第一次來武道，他知道也就這麽多，他繼續挨個與跟隨他而來的弟子反複交代。

  陸澤一個人緩緩得朝著石壁走去，細觀修煉中的眾人，一個個麵目猙獰，有人驚恐，有人邪魅。

  當陸澤近看“殺”字，腦海立即出現源源不斷聲音，“殺、殺、........殺、殺.....”

  那原本隻有一個殺字的石壁，此刻他眼中全是滿壁大大小小的“殺”。

  忽然陸澤場中大吼仰天大吼一聲“殺！”

  唐君笑當即臉色大變，“我靠，不是交代過，不要陷入太深，這個家夥！”

  這不能怪陸澤，他習慣了先用精神力量先探索。

  石壁最忌憚就是用精神去溝通。

  一團團黑色的煙氣，從陸澤身上冒出。

  他在殺營廢墟中殺伐之後，潛意識中存留的戾氣和殺氣被瞬間。

  場中那個中年男子，聞聲醒來，大駭，他是第一次接受如此任務，上來就是如此棘手的對象。

  男子朝著陸澤伸出精神力量，但是下一刻就被陸澤攜帶殺氣精神之力給絞殺感覺。

  那是男子，靈魂頓時受損，身形踉蹌，手指陸澤：“精神修煉者，我幫不了！”

  就在這時陸澤周身，殺氣越來越強。

  男子大喊：“都出去，這個家夥要是入魔會對眼前所有人出手的。”

  場中眾人大駭！

  一時間就連那些修煉中的人，都被人喚醒，帶離開。

  ....

  陸澤此刻，精神世界，看到無數畫麵。

  殺師...殺妻....兵殺...毒殺..刺殺..廝殺..殺妖..自殺！

  一幕幕畫麵，一點點撕毀陸澤的殘存的意識。讓他痛苦的是看每次幻境殺人，他都感同身受。

  看著殺完人和自己雙手沾滿猩紅的顏色。

  最摧毀意誌的還屬於自殺。

  人間百種滋味，有絕望、狠毒、愛...

  在不斷變化世界裏，陸澤雙眼無神得望著猩紅色的天空，自言自語“我是誰，我要殺誰，誰要殺我！”

  石壁外，各家未曾離開的長老連忙趕來。

  餘正奇看到，陸澤的樣子，一種無根之火生出，“這小子！”

  金鹿南在一旁落井下石道：“六冊的人就是霸道，一個人占了整個石壁悟道，這出來必定是人中龍鳳。”

  餘正奇目光陰冷得盯著後者不說話。

  當即四冊一個老嫗站出來冷聲：“人魔，醒不過來了，老六家的殺了

  吧！不要耽誤其他們修煉。”

  餘正奇自然也知道，陸澤現在這副樣子，基本上是不太可能蘇醒過來，但是陸澤身份特殊他能輕易執掌他生死嗎？

  這真的殺了當時，陣法公會發現是他將人給拐沒了，不找他算賬啊！

  別說他六冊一家，不能阻擋陣法公會的怒火，就算整個黑市加起來也要掂量掂量。北周國十二國柱，陣法公會有兩個，而黑市一個也沒有，唯一殺手世界的國柱因為受君王供奉所以與黑市沒有絲毫瓜葛。

  那可是都是超越珠變境的存在，誰能敢惹。

  餘正奇，此刻進退兩難，不能不強硬得站出來，冷聲道：“再等等，給老夫一天時間。”

  聞言，黑市大佬們一臉戲謔得看著餘正奇。

  “老餘，一個天時間，沒有陣法師協助你又能做什麽？”一個老者站出道。

  餘正奇大吼：“老夫的徒弟，我舍不得死還不行嗎？你們哪涼快，哪裏待著去！”

  金鹿南假惺惺道：“就給你一天時間，你能救回來的不過是個瘋子而已。可惜一個好好的天驕。”

  ....

  忽然陸澤的精神世界中佛音響起。

  在他抬頭看到一個巨大金佛虛影，五彩霞光中是光芒四射的重明燈盞。

  瞬間，陸澤精神出現一絲波動，抬頭照著天空抓去。

  緊跟著他喉嚨滾動，當初記下的佛音從口中誦讀。

  嗡嘛呢叭咪吽

  雷音越來越響，轟然悟道壁前的陸澤突然睜開眼睛。

  在他麵前，餘正奇已經出手禁錮住了他周身的天地之勢。

  餘正奇看到陸澤雙眼中消失的猩紅血色，大駭：“小子，你沒事！”

  陸澤抖動身體，冷聲，“老鬼鬆開我！”

  餘正奇聞聲，輕吐了一口胸口中的鬱結之氣，難以置信得打量起來，“不虧是國柱的弟子，是不是你師父在你，腦海裏留下了什麽守護禁製保護你的精神！”

  陸澤不明白他在說什麽，不過他行動此刻恢複了自由，在此望向石壁，眼神中充滿忌憚，這一次他收斂精神，隻是用肉眼觀看。

  “老鬼，這石壁你們放在這裏害人的吧！”

  餘正奇見到，陸澤如此這邊神智清晰，算是確認他沒有事情，“你個小鬼，告誡你不要亂來，你又差點給我搞出如此陣仗。”

  老者沒好氣得一掌拍陸澤頭上，這是有體驗一把心驚肉跳得感覺。然後他調整好氣息，正色道：“這麵殺道悟道壁，被祭煉了黑市中各種殺人的入道這意誌，老夫精神其中也會出現淪陷的狀態，你小子上來就用精神溝通。”

  陸澤不語，體驗過自然懂得老者話中的深意。

  “他能勾起觀者對殺人的意識，但也會沉浸在無限殺人的幻境之中，是一把雙刃道。不過老夫悟道經驗而言，你隻要進入找到你自己最想殺的人，將之殺了，基本上就是領悟了殺道！”

  陸澤回頭望了老者一眼，他還是似懂非懂。

  “找到你想殺之人，是引出你心中的殺氣。將他們殺了，是你控製殺氣。”

  “這兩點說難不難，說簡單不簡單，但需要你先在幻境中不迷失自我，找到自我。作為過來人，我建議你，循循漸進先適應出入環境，再去做到第一步。”老者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