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從何時開始的？”

  “從聖尊小時便這樣，不過次數很少，這些年來也不過隻有幾次而已。”楚慕風答道。

  他沒有隱瞞。既然她已經入了神殿，且還被聖尊欽點留在身邊，這些事遲早都是會知道的。

  這樣麽——

  “那他是著白衣多，還是黑衣多？”眸光微閃，她沒有追問原因，而是問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

  這兩種衣袍的顏色分別代表了兩個他，她想知道究竟哪個才是他的本體。

  “白袍。”楚慕風肯定的答道。

  “聖尊唯有在遭遇強敵後會換成黑袍，不過一段時間後便會恢複過來。”他開口解釋道。

  竟是這樣！

  聽到這解釋，蘇魅再次蹙起了眉來。

  明明黑袍的他更加強大，竟不是本體？！

  正常來說，無論是雙重人格還是一體兩魂，都應該是強者占據主導地位。黑袍的他更強，本體就應該是他，可眼下情況卻截然相反。

  蘇魅心中再次生出了諸多疑惑，比如他若是雙重人格，那相差的應該隻是性格而已，而不是實力。

  又比如，他若是一體兩魂，那另一個魂魄究竟是誰，又是如何進入他身體的。他為何沒有取代對方，繼而完整的掌控整具身體。

  沒想到他竟有如此複雜的情況，簡直比自己的還要糟糕。

  她不過是神識自帶魔威，隻要封印起來便無大礙，起碼無論神識還是身體，都歸她一人掌控。而那男人則不同，身體不完全屬於自己，就算某天做了什麽也一無所知，這實在是太悲催了。

  她和那男人的情況說不上誰更好誰更壞，但在蘇魅看來，她寧願選擇自己這種。與其與他人共享身體，還不如成魔。

  “恢複過後，他可還能記得那段時間的事？”心神一動，蘇魅又開口問了一句。

  “大部分時候都記得。若是耗損得太過厲害，便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想起。”楚慕風聞言，當即答道。

  聽到這回答，蘇魅愣住了。

  大部分時候都記得——這又是怎麽回事？！他怎麽會記得之前的事？

  蘇魅覺得情況越來越複雜了。

  “慕風，可知他為何會這樣？”

  楚慕風聞言，沉默了片刻。

  “上任聖尊曾說過，是聖尊神識耗損過度才引起的，並無大礙。”他平靜的答道。

  絕不是這樣——

  聽到這回答，蘇魅直覺應該另有原因。

  也不知道是上任聖尊在故意隱瞞，還是連他自己都不知情。

  雙眉微蹙，蘇魅心中湧上了諸多念頭。

  片刻後，她淡淡的開了口。

  “如此便好。”

  兩人又聊了幾句後，便結束了話題。

  “保重。”她平靜的提醒道。

  身為屠魔神使，他的任務既艱巨又危險。兩人既是朋友，蘇魅便叮囑了一句。

  “好，你也是！”楚慕風聞言，微笑著答道。

  結束通話後，蘇魅在山峰上站了許久，這才朝帝都飛了過去。

  時值正午，她並沒打算立刻返回群英館。想到自己已為數不多的衣裙，她便決定去置辦一些。

  一刻鍾後，她落在了東區的一條巷子裏。轉動手中的戒指，她換了副稍顯普通的容貌，便出了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