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2章 他這深情不留史書也得留個族史
作者:23ts      更新:2022-04-10 16:41      字數:3862
  送完大家上飛機後,楚眠回到陸公館洗了澡便倒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難得的好睡眠讓她都沒去想厲天闕怎麽不像平時一樣纏著她一起洗,而是讓她先洗。

  直到第二天她在厲天闕的懷裏醒來,她在他懷裏轉了個身,想去看他,厲天闕卻睜開了眼,眉頭緊蹙,顯然是痛醒的。

  楚眠這才意識到不對勁,她拉開他的袖子,就發現他手臂上包得亂七八糟的一圈紗布。

  紗布已經揭不開了,和血肉黏在一起。

  “……”

  被她發現,厲天闕一手撐著頭看她,忽地低下英俊的頭去吻她。

  楚眠麵無表情地將他的臉龐推開,一言不發地下床,從外麵拎了醫藥箱進房,蹲在床前替厲天闕重新處理傷口。

  染血的紗布被她一點點揭開,露出深紅的露肉的刀傷。

  她的眸光定了定,這傷不算輕,但也算不上重,以厲天闕往日的作風,要是來曆正常肯定一早就拿出來向她“展示”了。

  他不說,就說明這傷的來曆他不想說。

  她忽然明白,他突然意識清醒的過程並沒有他說得那麽輕易,其中酸澀痛苦是他不想讓她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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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眠夾著棉球蘸上藥給他塗抹傷口,厲天闕坐在床上低眸看著她,藥水進入傷口,他連眉峰都沒挑一下,舌尖舔過薄唇,“阿眠……”

  “不想說就算了。”

  楚眠淡淡地道,這話不是置氣,反正人已經好好地醒了,他不想讓她知道他當時有多難,那她就不知道好了。

  厲天闕任由她擺弄自己的傷口,伸手捏了捏她的臉,“小傷,影響不了婚禮。”

  “……”

  還知道婚禮。

  楚眠拿起一旁的紗布卷開始給他包紮,問道,“真不用縫針?”

  傷口明明那麽深。

  “不用,我愈合能力很強。”厲天闕渾不在意地道。

  正說著,敲門聲傳來,楚眠一邊用紗布固定住一邊揚聲,“誰?”

  “眠眠,是我。”陸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他頓了頓接著道,“長輩們……都準備好了,你,要去嗎?”

  事已畢,輪到陸家與九天清算了。

  楚眠蹲在地上,目光定了定,而後道,“好,我馬上就來。”

  “嗯。”

  陸寒也沒多說便離開了。

  楚眠給厲天闕包紮好傷口,將袖子替他放下,然後收拾完醫藥箱站起來。

  “我陪你去。”

  厲天闕握了握傷口要站起來。

  “給我休息。”

  楚眠冷冷地瞥過去一眼,沒什麽狠意,卻硬是將厲天闕生生逼坐在了床上。

  “生氣了?”厲天闕伸手拉過她,將她圈在懷裏。

  “沒有,沈醫生的醫囑你要聽。”

  說完全不氣也不是,她氣他一個人承擔,氣他在地下暗室裏搶著被催眠,他總說她自作主張,其實他比她還狠。

  “他就是個庸醫,除了多喝熱水就是多休息,他就沒別的詞……我陪你去,省得那兩幫人又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厲天闕圈著她的腰道,聲音放得特別磁性。

  她的身份特殊,現在兩家清算起來,她一定會被問各種意見,甚至要她站隊,他可舍不得。

  “……”

  楚眠站在他麵前,低頭看著他英俊的麵龐,眼神清冷,嘴唇抿著,不發一言。

  “行,老子睡覺。”

  厲天闕看出她忍得已經到極限了,鬆開她一個翻身就躺回床上,頎長的身形硬是演繹出乖巧的模樣。

  楚眠心裏再難受,看他聽話也就淡了一些。

  她彎腰替他蓋好被子,“好好休息。”

  “聽話有獎勵?”

  厲天闕挑眉,握住她的細腕就想把她拉下來,楚眠抽離開來,直接將手覆上他的眼睛,從上劃下,“睡吧。”

  “……”

  這他媽是希望他休息還是希望他長眠?

  小東西嘴上不說,心腸也太狠了。

  楚眠轉身欲走,忽然就聽厲天闕似妥協一般道,“真沒什麽,當時記憶有些混亂就忍不住在手上劃了一刀,後來看到滿城紅樹便醒了。”

  所以,他是差點精神錯亂?

  楚眠聽得心顫了一下,他看向床上的男人,目光撞進他深邃的眼中,他側躺支著頭看她,一貫邪氣的臉上難得一副老實相,“真沒什麽瞞你的了。”

  “不要再有下一次。”

  她不是次次都能挺過他變得不像自己的時間。

  這話一出,厲天闕就知道她是真的不氣了,於是勾唇道,“你男人沒那麽背,次次都變成另一個樣子。”

  也是。

  也就這兩次了。

  這麽一想,楚眠心下輕鬆,抬起腳往外走去。

  厲天闕翻身躺在床上,唇角的笑意還未消,目光已經變得深邃。

  不管變回過去,還是變成九天,他的骨頭上印的還是楚眠的名字,不曾變過。

  嘖。

  他這深情不留史書也得留個族史,一代代傳下去,供子子孫孫好好學學。

  ……

  清算大會開在陸家的祠堂會事廳。

  外麵飄著細雪,楚眠撐著傘走上覆著一層白的台階,一步步走上去,偌大的一座老建築映入眼簾。

  簷角的鈴隨風而響,發出陣陣脆音。

  “眠姐。”

  彭子傑、彭子豪他們帶著人在會事廳內外做安保,免得一會清算著兩邊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鬧出流血事件。

  見楚眠走上來,彭子傑立刻上來接過傘,替她收了。

  安詩藍陪著楚眠走進會事廳,一進去,一股暖流湧向全身,中央正生著爐子烤火。

  陸家人已經基本上都到齊了。

  上首位是如山的牌位,全是嶄新的,不是祠堂的那些,而是百年前亡於那一夜的陸家百餘人口,包括當時的傭人、廚師等。

  曾外祖父當年年少,對家中的人姓名不能完全記住,因此牌位上很多都是什麽氏什麽氏,看起來更添悲傷。

  牌位下方立著三把椅子,陸雲堂和陸景慧已經坐在上麵。

  陸景慧之前受了槍傷,才養了兩天,麵色仍然憔悴,勉強支撐著,但那樣子不像之前那麽黯然了。

  陸雲堂則是繃緊了臉,臉色很沉,見楚眠進來,他的麵色才緩了緩,“眠眠,來,代你母親坐個位置。”

  楚眠望過去,隻見陸景慧旁邊的一張椅子上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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