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2章 厲天闕講述九天的生平
作者:23ts      更新:2022-04-10 16:41      字數:3970
  又來。

  但楚眠沒法看著不管,翻著他的手檢查,眉蹙得更深,“紮得這麽深,這得上藥,不上藥不行。”

  “一用藥就露餡了。”

  厲天闕緊緊盯著她的眉眼,“不紮深一點怎麽扛得過去?”

  聞言,楚眠抬眸看向他深邃的眼,有些心疼,“他們催眠的手段厲害到了你都不好撐的地步?”

  “是藥物加上他們常年練習的本事。”

  厲天闕道,“他們的心誌比常人更堅固一些,被迫注視他們眼睛的時候,我真有些恍惚,一度認為自己就是九天,所以不得不出此下策。”

  “……”

  和力量、藥物對抗的過程肯定相當折磨。

  楚眠更加心疼,她托著他的手掌,低頭輕輕吹了吹,“一幫神經病,不知道為什麽要催眠你們。”

  看著她的動作,厲天闕勾了勾唇,“他們不是隨便選人的,每個人物和角色都要有一定的共性才能更好地被催眠,這樣能適應得更快,並且出現問題的時候更容易自洽邏輯,而不懷疑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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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和九天有共性?”

  楚眠愕然。

  謝傲然原來是謝家家主,現在成為陸家家主;葉成原來是那樣吊兒郎當的人,現在成為花叢浪子陸愈都還算說得過去。

  厲天闕怎麽會和九天那個殘忍屠殺陸家的人有共性?

  聞言,厲天闕道,“你知道百年前財閥亂鬥的真相是什麽嗎?”

  這個時候提這個。

  楚眠的目光震動,“不會是……”

  “就是九天做的。”

  厲天闕肯定了她的猜疑,“九天生在鄉下,小時候遭遇財主放火、家人橫死的災禍,後來呆在戲班裏看盡人情冷暖,一路被欺淩毆打侮辱,有財有勢者肆意淩人的姿態讓他生了陰影,他便開始以玩弄財權者為樂。”

  楚眠大受震動,“那他一手催眠是跟誰學的?”

  “跟一個江湖雜耍學了些皮毛,能有大成全靠他自己練出來。”

  厲天闕由著楚眠托自己的手,低沉地道,“十歲的時候,他就覺得這會是一門驚人的本事,於是不斷鑽研,他跟著戲班的大夫學藥理,磨練心誌,走到哪,他就找人練手練到哪。”

  “練手?”

  楚眠被這兩個字駭到。

  “他找小孩子練催眠,成功以後就去找成年人,第一次將人催眠到失心瘋的時候,他怕旁人看出異樣,就將人殺了。”

  厲天闕道,“他一路催眠一路殺人,直到他可以熟練地將人催眠,也可以將人喚醒。”

  “……”

  這是個什麽頂級魔神。

  楚眠太過震撼。

  她還以為在這幕戲裏,九天會把自己塑造成頂天的好人,把陸懸塑造成絕對的壞人,用來YY自己得不到的結局。

  結果,並不是這樣,他還是把自己的經曆完全融入劇本中。

  什麽商會文書,這根本就不是九天的真麵目,隻是程碧城以為的九天。

  程碧城不知道九天會催眠,更不知道他的手早就沾滿鮮血,這恐怕就是程碧城後來會選陸懸的原因。

  “我接受到的劇本隻到他玩弄財權者的這個時期,他讓這些所謂的家族互相殘殺,從而得到心理上的慰藉。”

  厲天闕道,“這個階段他還沒本事把人催眠成另一個人,應該是後來建造這座城的時候才研究出來。”

  在催眠這門課上,九天可以說是大師級別。

  她抬眸看著厲天闕,“不過我還是不明白,你和九天哪裏有共性了?”

  根本沒有。

  聽到這話,厲天闕低笑起來,“我在你眼裏就這麽完美?”

  “……”

  “你別忘了,我在旁人眼裏,是個六親不認的殺神。”厲天闕盯著她,一字一字說道,眼神幽暗。

  “才不是,你和他根本不一樣。”

  楚眠拒絕承認,厲天闕是一步步被逼過來的,九天卻是個為了練好催眠而不斷殺人的魔者。

  這維護的……

  厲天闕唇角的弧度更大,低頭再一次含住她的唇,帶著煙草的味道,有些迷人。

  楚眠沒再拒絕,伸手摟上他的脖子,溫柔回應。

  吻了許久。

  “三天後的婚禮不一定能成。”厲天闕吻著她的唇道。

  “什麽意思?”

  楚眠不解。

  “九天一直將劇本的開端定在婚禮前幾天,就說明他認為這個時間點很重要,是從這裏他和程碧城才出現分水嶺,他等待這些被催眠的人物從這裏開始自己發揮,給他一個不同的結局。”

  厲天闕幾乎著貼著她說話,盯著她的眼繾綣纏綿。

  有道理。

  楚眠認同他的分析,真正的故事裏,程碧城應該快要和他分道揚鑣了,所以九天才一直記著這裏。

  “那……”

  她輕聲開口。

  知道她要問什麽,厲天闕沉聲道,“九天直到死,都沒等來不同的結局。”

  不止是真正的程碧城,就是後麵一個一個被催眠的程碧城,都沒有選擇過九天。

  “……”

  聽到這話,楚眠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什麽。

  其實,也沒那麽意外,在這樣一個年代裏,程碧城不像當時的很多女人活得那麽渾渾噩噩,她善良、清醒,有夢想有格局……

  有這樣意識的女人怎麽會選擇一個魔鬼。

  九天不管排演多少遍,都不會等來他要的結局。

  他注定連一份假相的圓滿都得不到。

  ……

  厲天闕給楚眠的信息量有些多。

  等回到陸公館,她還是有些回不過神來。

  她坐在院中的噴泉池邊,靜靜地看著月光下的老槐樹。

  小時候的多災多難、顛沛流離,讓九天和程碧城成了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一個憤世嫉俗,仇恨世上的財權者;一個則懷了更大的善意去包容世上的磨難與不公。

  兩個人看似恩愛,實則就像兩條相交的線,相聚過那一點後隻會越來越遠,永遠再無法交集。

  楚眠輕歎一聲。

  她努力讓自己別再多想戲裏的故事,這對她們現在的自救來說沒那麽重要,她不能也跟著沉浸進去。

  對,不能沉浸。

  等等。

  楚眠忽然想到一件事,厲天闕說三天後的婚禮不一定能成,他分析得很對,這裏一定出現什麽分水嶺。

  但……萬一這分水嶺在婚禮之後呢?

  萬一這婚禮還是能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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