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上流人的命是命
作者:23ts      更新:2022-04-10 16:39      字數:3861
  “這倆字你叫上癮了是吧?”

  厲天闕站起來回頭看她,伸手按在她頭上,靠近她的耳朵,嗓音喑啞,“留著床上叫。”

  那時候的臣服才能讓男人感到滿足。

  “……”

  什麽人啊。

  楚眠黑線,推開他的手,徑自往外走去。

  ……

  到達會客室前,楚眠才往後走了兩步,跟到厲天闕的身後,擺出和孟墅差不多的助理模樣。

  嘖。

  都快騎他頭頂了還在乎這兩步。

  厲天闕笑著睨她一眼,然後邁進會客室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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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打開的一瞬,他的笑意盡數收斂,抬手調整好腕表的位置,一張輪廓深邃的臉上沒什麽情緒,眼底刻著冷漠,渾身散發著高高在上的氣場。

  會客室裏,一位頭發銀白的老人坐在沙發上,身著西裝,兩手交疊搭在一根龍頭拐杖上,笑眯眯的,眼睛眯成一條線。

  在他身後還站著兩個中年男人,是他的兒子。

  樊家,一個老派家族,安然度過百年前的亂鬥,這些年下來雖然不再參與爭權奪利,但和很多財閥關係密切,地位很高。

  眼前的老人就是這個家族的主事人,樊深,被人尊稱樊公。

  他同豐海川這種牆頭草不同,他圓滑,卻是一種站穩腳跟、說話有力的圓滑,他不完全偏哪一方。

  因此在這一次事件中,他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厲天闕與其餘財閥之間的信使,替兩邊周旋溝通。

  見到厲天闕進來,樊公被一雙兒子扶著站起來,笑眯眯地衝厲天闕點頭,“厲總。”

  端的是一副和藹可親,幾乎看不出上位者的痕跡。

  笑麵狐狸。

  楚眠想到了這個詞。

  “樊公古稀之年還要出來操心國家大事,真是委屈了,坐。”

  厲天闕勾了勾唇,慵懶地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來,似傲慢又似恭敬,令人猜測不透。

  “老骨頭也要出來見見世麵,還能一睹厲總風華。”樊公笑著坐起來,“厲總年輕有為,國內經濟盡在你掌心,比你父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厲天闕是有錢,但要說全在他手裏就是大話了,真要這樣,厲天闕還用和那群財閥玩?

  楚眠站在一旁暗暗想著,手忽然被人一拉,厲天闕將她攥到身邊坐下。

  他坐的是張單人真皮沙發,她被一攥就自然地坐到沙發扶手上,緊緊挨著他的身體。

  樊公的視線落到她的身上,不動聲色地笑,“厲太太也是一代巾幗,頗有你婆婆當年的風範。”

  這吹的……她都快信了。

  樊家到底是上位的大家族,怎麽可能對她這種一心要搞階級平等的人心懷好感。

  楚眠笑著向他點頭,“樊公謬讚。”

  “看到你們就令人不禁感慨,這世界到底是屬於年輕人的,你們有活力有能力,我這種老骨頭是比不得咯。”

  樊公笑著說道,雙手搭在龍頭拐杖上,活動著枯瘦的指骨。

  不是談油麽,這前麵的鋪陳需要這麽多?

  “樊公今天是替他們帶什麽話來?”

  厲天闕不是個喜歡跟人寒暄的人,於是直入正題。

  他們,指其餘的財閥。

  “還能是什麽事,厲總突然降了油價,把他們搞得很難受啊,就委托我來打探打探厲總的意思,看能不能鬆一鬆。”

  樊公雲淡風輕地說道,好像隻是說天氣一般隨意。

  “沒事跑去找我老婆的麻煩,我也很難受。”

  厲天闕蹺起一腿冷笑一聲,語氣倒是輕描淡寫。

  “哦?”樊公一臉意外地看向楚眠,“這中間是不是有誤會,他們可不敢和厲總你鬥,唐總統都是你一手捧上去的人。”

  聞言,厲天闕側目看他臉上的皺紋,薄唇仍勾著,卻是似笑非笑,“樊公今天非要用這套話術跟我聊?”

  裝模作樣的,看得就煩。

  樊公見他眼底已然有了薄怒,頓時收斂住笑容,正色道,“厲總,冤家宜解不宜結,老朽今天來就是想不自量力地解一解這個結,從前大家各賺大家的錢多好,何必弄成今天這樣。”

  “好啊,我給樊公麵子,樊公回去告訴他們,隻要他們學豐家公開感染人的行程,捐錢捐物,齊心協力抗疫,我就不計較他們那些做的那些髒事了。”

  厲天闕的嗓音冷冽。

  楚眠坐在一旁看著,就見樊公的嘴角明顯抽搐了下。

  要是那些財閥肯定退步到這份上,哪還用鬧僵到這程度。

  “厲總,凡事好商量,百年前的教訓還不夠麽,當年陸氏家族何等風光,在A國說一不二,最後呢……獨獅再狠可不敵群狼啊。”樊公苦口婆心地勸著。

  突然被CUE本家,楚眠抿了抿唇。

  “……”

  厲天闕笑了一聲,聽不出是嘲諷還是什麽。

  樊公這才發覺厲天闕難搞之處,但還是照著將自己的目的說道,“那邊其實我也談過了,捐錢捐物都不是問題,但公開感染人的行程的確對他們一家家大有傷害,其實要控製疫情也不一定就非要從源頭上來找。”

  楚眠看向他。

  控製病毒不從源頭找,從哪裏找?

  這些大財閥家的人都隱瞞著行程,染著病說不定還到處跑,髒了一地又一地。

  “樊公繼續。”

  厲天闕不緊不慢地道。

  “當年風島也出現過摩天輪病毒,後來不也解決了麽?”

  樊公再次溫和地笑起來。

  “……”

  聞言,楚眠的身形一僵,當年是怎麽解決,是殺了所有感染者和可能感染者。

  這是要殺民眾?

  楚眠再一次感受這些上位者麵目下的猙獰。

  厲天闕坐在那裏,沒有出聲,不置可否。

  “這事隻要秘密解決就好,大家集體控製好國內輿論,不鬧出什麽醜聞,這病毒就能很快消失在A國,恢複A國經濟才是首要之重。”

  樊公見厲天闕不說話,便繼續遊說。

  “樊老是要屠殺感染者,那第一批感染的人呢,也殺了?”

  楚眠終是忍不住冷冷地問出來,不肯再叫一聲樊公。

  他不配。

  樊公仍是笑眯眯的,“我已經告訴他們,要好好隔離治療,不要再向外傳染出新的病情。”

  “哦,上流人的命是命,平民的命不是命。”

  楚眠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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