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請您給厲總留最後一點尊嚴和體麵
作者:23ts      更新:2022-04-10 16:35      字數:4020
  “……”

  楚眠看得眼中濕意更重。

  孟墅見狀幾乎是手忙腳亂地替厲天闕擦了擦嘴,在厲天闕咬過來的一刻,他及時避開,轉身就朝著楚眠單膝下跪。

  楚眠怔了怔。

  “小姐,請你先出去,我給厲總喂飯。”

  孟墅跪在那裏道。

  “……”

  楚眠沉默地看著他,沒有動。

  孟墅手上還捧著餐具,眼中布著血絲,他咬了咬牙道,“請您給厲總留最後一點尊嚴和體麵。”

  語氣哀求。

  他也是男人,沒有哪個男人願意自己在心愛的女人麵前盡現窘迫難堪,連餐飯都無法自主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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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厲總有機會清醒,那……

  楚眠坐在那裏聽著,伸手阻止沈醫生繼續包紮,隻草草將紗布裹了一下站起來,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連看厲天闕一眼都沒有。

  楚眠坐在外麵的秋千椅上,低眸看著自己被紗布綁著的手臂,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小姐,你有沒有想過,夜深人靜刻骨的思念……本身也是一種刺激。”

  沒有任何外界的刺激,隻是因為太過思念,就讓自己沉淪烈焰岩漿的煉獄。

  發病的那一晚,他一定很難熬。

  蔣笙走出來就見到楚眠。

  她是天宮的成員之一,也是從風島逃出來的,這幾年下來,天宮成員為楚眠的命是從。

  “小姐,你還好麽?”

  蔣笙走過去,看著楚眠不大好的臉色問道。

  在蔣笙的眼裏,楚眠就是她活著的信仰,她見慣了楚眠運籌帷幄的樣子,從未見過這副黯然。

  楚眠坐在那裏,沒有抬頭看她,隻盯著自己的手臂道,“蔣笙,你說人的思念到底可以多疼多重,能把一個好好的人逼瘋。”

  “……”

  蔣笙知道她說的是裏邊那位厲先生,可自己沒有旁觀過,說不上來。

  “是我負了他。”

  楚眠低聲道。

  如果當初她沒走,也許,他不一定會發病。

  “裏邊的厲先生是犯了病,和你無關。”

  蔣笙也不知道怎麽安慰楚眠。

  “有沒有關,我自己知道。”

  楚眠並沒有讓自己太沉浸在悲傷中,她拉下袖子,知道自己目前最重要的是做什麽,她抬眸看向蔣笙,語氣恢複如常,“把我要的中藥都準備好,接下來厲天闕要喝很長一段時間的中藥,不能斷。”

  “是。”

  蔣笙知道楚眠這是準備要醫治那位厲先生了,便點頭應道。

  ……

  楚眠再見厲天闕是第二天,在沈醫生同意她以偏門一試之後。

  沈醫生完全看不出醫蠱和醫學有多大的共通性,同意的唯一的原因也隻是死馬當活馬醫,總不能讓厲天闕一直這樣下去。

  楚眠邁上台階,推門走進去。

  厲天闕坐在中央的椅子上,手腳都被綁著,無法動彈。

  他身上的衣服被換了,換成一件墨色的,看著很冷,他閉著眼,似乎在休息,並不像精神病院裏那些患者一般大吵大鬧。

  這樣的厲天闕,一點都不像病了。

  楚眠走到他麵前,在地板上盤腿坐下,將兩個養著金蜂的小籠子擱到地上。

  聲響輕微。

  厲天闕猛地睜開蒙著一層血色的眼,低頭死死地盯著她,整個人開始發狂躁,放在扶手上的手掙紮起來,手背上的青筋暴跳。

  “安靜一點,別怕。”

  楚眠淡淡一笑,下巴抵到他的腿上,抬眸溫柔地凝視著他。

  “……”

  厲天闕掙紮得厲害,眼中嗜血的殺意越來越濃烈。

  她伸長手臂摸向他的下頜弧線,厲天闕瞪著她,像是嗅覺靈敏的獸立刻張嘴咬上她的虎口,狠狠地、瘋狂地咬下去。

  鮮血從他的薄唇間滲出來,緩緩淌下。

  若吸血鬼一般,唇色極盡妖冶。

  楚眠痛得發顫的手沒有收回,指腹仍是輕撫著他,笑容維持在唇畔,“我知道你這三年很辛苦,你相信我,我會讓你好起來。”

  厲天闕恨不得在她手上咬下一塊肉來,臉上顫栗撫摸的手指讓他的長睫動了動,他低眸瞪向她蒼白的麵孔。

  她微笑著,眼睛卻朦朧。

  “……”

  他慢慢鬆開牙齒,舌尖貪婪地舔著唇上的鮮血,甚至荒唐地往下咽。

  楚眠看著自己虎口上深如刀痕的牙印,不禁笑了,笑得眼淚滴下來,她揚起手給他看,“你看,你還是舍不得傷我。”

  厲天闕陌生地瞪著她,聞著那股血腥氣又露出尋到獵物的光,低頭又要去咬她。

  這一回,楚眠沒再讓他得逞,她捧起一個透明的小籠子,道,“不能讓你再咬了,我得給你下蠱了。”

  下蠱兩個字聽起來有點悚人聽聞。

  於是她看他,“怕嗎?怕不怕我給你下個情蠱,讓你這輩子都離不得我?”

  “……”

  厲天闕舔著唇看她,渾身都仿佛散發著如殺的血氣。

  “放心,這是醫蠱,再怎麽樣也不會傷害你的身體,我也不是用毒煉成的。”

  楚眠說著,放下小籠子,從身上取出一把小小的匕首,打開。

  她緩緩卷起他的衣袖,用匕首在他的手臂上割出一道口子,鮮血滲出。

  厲天闕感覺到疼痛,整個人又狂躁起來,拚命掙紮,一雙眼死死地瞪向她,恨不得馬上殺了她似的。

  楚眠沒有理會,打開手中的小籠子,就看著米粒大小的金蜂扇著翅膀朝厲天闕的傷口飛去。

  ……

  門外,孟墅來回踱步,步伐寫盡不安。

  沈醫生坐在那裏看著他,忍不住小聲地道,“孟助,沒必要,你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厲總在裏邊生孩子呢。”

  回給他的,是孟墅的一記眼神殺。

  沈醫生縮了縮肩膀。

  形象古板的蔣笙站在一旁,始終麵無表情。

  孟墅走過來,在沈醫生身邊坐下來,看著他道,“你覺得能成麽?”

  “不知道,這偏門和正統醫學還是差太多,說穿了是離經叛道,我看不懂。”沈醫生也很無奈,這一塊是他的知識盲區。

  “我們小姐有大事要做,沒閑心害你們的厲總。”

  蔣笙冷冷地道。

  “我知道。”

  孟墅和沈醫生異口同聲。

  見他們不是懷疑楚眠,蔣笙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道,“你們也不用太擔心,若是醫蠱沒用,大不了就將金蜂取出,不會出什麽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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