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後天晚上,楚眠去南邊邊境
作者:23ts      更新:2022-04-10 16:35      字數:4320
  沈醫生低著頭,頓了頓又道,“可現在,所有的前期症狀厲總都出現了。”

  就像一支利箭,已經從弦上射出去,是還沒射到目的地,可要怎麽收回來?

  收不回來。

  “天闕……”

  唐瑾辰看向厲天闕想說些什麽,卻見厲天闕已經離開,一個人沿著馬路往前走著。

  那背影寂寞得仿佛整個世界隻剩下他一個人。

  他收回視線,卻見孟墅正看著自己,唐瑾辰苦笑一聲,“我知道你在想什麽,別想了,財閥亂鬥這樣的大事,憑我們兩個扛不下來。”

  讓厲天闕休養,他們來解決所有的財閥,不可能,他們毫無勝算。

  他們勝不了,麻煩還是會落到厲天闕的頭上。

  安靜休養?想都別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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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墅也明白,他踉蹌地往後退一步,第一次感到絕望。

  ……

  厲天闕在河邊站了很久,口袋中的手機震過一遍又一遍。

  是楚眠的來電。

  他沒有去接。

  他低著眼,英俊的麵龐沒有一點表情,一手握著一盒長型火柴,一手捏著細細的火柴棍,隨意一滑。

  “呲。”

  火苗隨聲燃起。

  他手一揮,火柴落入水麵,火光瞬間熄滅在水中,一點波瀾都不起。

  怎麽偏偏是這個時候要發病。

  他還沒和她做夠。

  她才送了他一份禮物而已。

  她才答應他要一輩子做他的金絲雀。

  厲天闕劃著火柴,全部劃入水麵,沉默地看著火光燃起又全部熄滅,熄得一點光亮都不存在。

  口袋裏的手機還在震。

  “小東西,別打了。”

  他似漫不經心般地劃著火柴,揮入河麵,長睫覆著的一雙眼黯然無光,寫滿落拓,嗓音喑啞,“老子這一次怕是真護不住你了。”

  一發病,他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怎麽護她。

  他單手推開火柴盒,裏邊已經不剩一根。

  厲天闕揚手,直接將火柴盒扔向河麵,轉身離開。

  平靜的水麵上,火柴盒順著水流飄得越來越遠。

  唐瑾辰和孟墅還等在原地,都有些焦頭爛額。

  見厲天闕回來,唐瑾辰不禁站直身體,扶了扶眼鏡,正要問話,厲天闕冷聲吩咐孟墅,“把派出去的人全部悄無聲息地撤回。”

  對付財閥的計劃,他取消。

  “是。”

  孟墅點頭。

  厲天闕又看向唐瑾辰,“你怎麽還不去開你的視訊會議?”

  “我得知道我怎麽說。”

  唐瑾辰道。

  “實話實說。”

  厲天闕麵無表情地道。

  “實話實說?”唐瑾辰震驚,“你要我說你去江南堂不是殺人滅口,就是去救楚眠的,楚眠現在在你手裏?”

  他瘋了?

  “是。”

  厲天闕頜首。

  孟墅不解地看向厲天闕,厲總到底有什麽主意?

  “你……”

  唐瑾辰被他這反反複複的操作弄得莫名。

  厲天闕站在他麵前,薄唇慢慢勾起一抹弧度,邪氣得妖魅,“我厲天闕沒玩夠一個女人,怎麽可能讓江南堂殺了呢?”

  “……”

  這下,沈醫生都一臉愕然地看向厲天闕。

  厲總這是記憶又紊亂了?

  “唐瑾辰,我答應你,這女人玩膩了我自然會重新交到你手上。”

  厲天闕看著唐瑾辰一字一字道,語氣滿是不放任何人在眼裏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兩個星期吧,到時,我把人交給你。”

  說著,厲天闕拿起手機,將自己剛剛說的這段話錄音截下,發給唐瑾辰。

  唐瑾辰收到,拿起手機看一眼,明白他的意思,“你是要我告訴所有財閥,你不是要死保楚眠,隻是玩個女人罷了?”

  這似乎……是個自保之計。

  不像他的風格。

  “我厲天闕做事向來狷狂恣意,劫個女人玩玩很奇怪麽?”

  厲天闕冷笑一聲。

  “好,我就當這段錄音是江南堂劫人那天你和我說的,我拿來應付財閥和老家族們,可交人呢?”

  唐瑾辰看他,“這樣算一下,兩個星期之期就是後天,到後天,難道你還真要把楚眠交出來?”

  不可能。

  他為了楚眠難民船都敢坐,他舍得交出來?

  “你隻要這樣說,剩下的事你不用管。”

  厲天闕收斂了笑容,從他身邊走運,伸手拉開車門。

  在車門前,他停了停,冷冷地道,“今天的事、我的病,但凡有一個字落進楚眠的耳朵,你們就別想要下半輩子了。”

  “……”

  沈醫生把頭埋得更低。

  見厲天闕上車,孟墅連忙跟上坐到副駕駛座上,回頭看向厲天闕,“厲總,我們現在去哪裏?”

  厲天闕坐在後座,聞言,眼底掠過一抹厲色,隻是那抹厲色越來越淡,淡到最後幾乎沒有,成為妥協。

  “聖座酒店。”

  他道。

  孟墅震驚地看向厲天闕,聖座酒店,謝傲然的地方。

  他忽然發覺,厲總可能要幹一件比與所有財閥鬥法還能刺激自己的事情,可他……已經再沒有臉麵去勸阻。

  ……

  聖座酒店。

  最高一層的行政房層沒有一點聲音,安靜至極。

  謝傲然從電梯裏走出來,一步一步往自己的總統套房走去,取出房卡開門。

  門在他眼前緩緩打開。

  他抬起眼,就見孟墅筆直地立在客廳裏,雙手交握放在身後。

  意大利純手工的沙發上,厲天闕西裝筆挺地坐在那裏,一腿蹺起,放肆狂妄,卻又有一種仿佛與生俱來的優雅。

  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在他身上完美展現,完美契合。

  對於有人這樣堂而皇之闖進自己的房間,謝傲然隻愣了幾秒,他轉身走向酒櫃,從上麵取下一瓶紅酒,打開,倒入醒酒器。

  紅色的酒液在蕩瀾出美麗的弧度。

  “厲先生大駕光臨,莫非是要趕我回南邊?”

  謝傲然站在那裏,邊倒酒邊問道。

  “後天晚上,楚眠去南邊邊境,你安排路程。”

  厲天闕單手擱在腿上,無名指合著上麵筆直的褲線,指端的紗布下,缺了一片指甲蓋。

  聞言,謝傲然倒酒的手一顫,紅酒灑在酒櫃上,他放下紅酒,轉頭看向厲天闕,聲音泄露驚愕,“厲先生說什麽?”

  “你腿沒了,耳朵也聾了?”

  厲天闕掀眼,目光如刃地睨向他,言語間毫無客氣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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