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你暗中出去聯係一條船
作者:23ts      更新:2022-04-10 16:34      字數:4780
  “你的大道理我不聽,我也不認。”

  楚眠瞪著他,唇染朱砂一般瀲灩而傲,她的聲音沙得像嗓子破了一般。

  “放肆!”

  一旁的下屬聽不下去,又拿起一顆藥朝著楚眠走過去。

  “等下。”

  唐瑾辰回過神來,攔下下屬,沉聲道,“今天就到此為止。”

  “她還能說話。”

  屬下皺眉,一般人服下一顆藥,就痛得快暈死過去,這女人吃了兩顆還能說話,還能和總統叫囂。

  “過猶不及。”

  唐瑾辰看著麵前的楚眠道,“楚眠,今天我暫且放過你,明天我會直接給你喂四顆藥,你好好想想。”

  說完,唐瑾辰深深看她一眼,轉身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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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製服的下屬端了杯水喂楚眠,站在她麵前道,“在江南堂,還從來沒有人吃下四顆藥過,具體效果我們都不知道,我勸你還是老實交待,好歹圖死個痛快。”

  “……”

  楚眠抿了兩口水,水和自己的血一起含混喉嚨裏,味道是說不出來的苦。

  她品著嘴裏的味道,汗水如淚般自睫毛上落下。

  那人掐著她的下巴喂她,力道蠻橫,楚眠忽然想到厲天闕哄她喝薑湯時的場景,一碗薑湯而已,許百種好處,喂她吃藥更是把糖剝好了喂她,生怕她苦。

  末了,她舔了舔唇,覺得這味道更難喝了。

  楚眠不禁苦笑一聲。

  原來,由奢入儉是這麽的難。

  ……

  A國和T國差了將近10個小時的時差。

  A國快入夜的時候,T國正陷入黎明前最暗的一段時光。

  酒店前的天空,漆黑得連一顆星子都沒有。

  音樂噴泉的音樂停了,隻剩下水柱跳動,如魚一般濺出水麵,再沒入水中,悄無聲息。

  厲天闕坐在一旁的秋千上,一雙長腿跨開,整個人沒於寂夜之中。

  他擺弄著手中的火柴盒,自事情出了之後,他從最初的盛怒到現在已經很平靜了,連發給孟墅的消息都非常平靜。

  手機被他擱在一旁,屏幕亮著,上麵有他發送給孟墅最新的一句話——

  【厲天闕:她現在怎麽樣?】

  沒惱怒,沒歇斯底裏。

  很平靜的一句問話。

  那邊的孟墅不知道經曆了怎樣的掙紮,終於將電話撥了過來。

  厲天闕看一眼屏幕上跳動的名字,竟沒有第一時間去接,而是耐心地等著手中的火柴燃盡,一直燃到指尖,灼燙感從指腹直達神經,他才扔了火柴。

  他將手機放到耳邊,孟墅愧疚不已的聲音傳來,“厲、厲總。”

  “她現在怎麽樣?”

  厲天闕問出了和信息上一樣的話,嗓音低沉、鎮定。

  那邊孟墅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是不敢相信厲天闕能這麽平靜,久久才困難地回答道,“人……人在江南堂。”

  “江南堂。”

  厲天闕沉靜地重複著這三個字,語氣沒什麽起伏,似無謂一般,“受了什麽刑。”

  孟墅完全說不出口,隻能急迫地道,“厲總,這是小姐自己選的路,她不想連累您,其實從風島到薔園,您一直管著她,從來沒給過她真正的自由,不如這次就放手吧。”

  孟墅不是想推卸自己的責任,但現在這種情況,隻有搬出楚眠,才能讓厲天闕更好地接受這個事情。

  “她跟你說的,她恨我一直沒給她自由?”

  厲天闕的嗓音比剛才更沉了一些。

  夜色比方才更濃鬱。

  那邊,孟墅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厲天闕似乎也不執著這個問題,而是繼續淡漠地問道,“她受了什麽刑?”

  “厲總……”

  “說。”

  厲天闕淡淡一句,不容置喙。

  孟墅又是沉默很久,才無比艱難地道,“我、我走的時候小姐狀態勉強還好,但我看總統的意思,可能是要用上那藥了。”

  “哦。”

  TP1314,江南堂專門用來對付硬骨頭的藥,他曾經還想給厲擎蒼試試。

  厲天闕沒什麽意外地應了一聲,“唐瑾辰要折磨她幾天?”

  “我不知道。”

  孟墅如實回答。

  大抵不過會超過三天。

  三天,他再不趕回去,她就沒命了。

  厲天闕握著手機,一雙眼凝望著眼前無邊的夜色,淡漠而鎮定地道,“你去向唐瑾辰施壓,讓我回國,否則,他就不用幹下去了。”

  這命令下得是沒用的。

  但凡孟墅願意聽,也不會等到現在。

  孟墅在國內聽到這話,內心折磨難受得要死,許久才道,“厲總,待事情了了之後,我親自迎您回去,我任您處置。”

  這就是不願意了。

  厲天闕臉上的神情沒動,依然是沒有意外,隻是握著手機的修長手指略略收緊。

  半晌,他冷笑一聲,“孟墅,你在厲氏財團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每次我出國,為防萬一,國內網絡盡為你所用。”

  “厲總……”

  孟墅的聲音都抖了。

  “沒有哪個財閥不會對自己得最得力的屬下防上一手。”

  厲天闕如是說。

  國內的孟墅聽到這話,臉都白了,莫非,厲總也對他防了一手,有致他於死地的手柄嗎?

  他正想著,就聽到厲天闕道,“我對你,沒有。”

  因此,孟墅才和唐瑾辰有這機會,將他棄於國外。

  “……”

  聞言,孟墅整顆心髒都絞在一起,痛得不能再痛,愧疚遍布全身,“厲總,我……您蟄伏多年才有今天的一切,我不想您一朝全部失去。”

  “是麽?”

  厲天闕笑著問,語氣輕飄飄的。

  “厲總,您有什麽話要我帶給小姐嗎,我可以帶進去。”

  孟墅的聲音都是哽咽的,他真的對不住厲總,可也隻能對不住厲總。

  “我要和她通次電話,時間我定。”厲天闕坐在秋千上,背微微彎著,淡漠地吩咐,“你帶一罐糖進去,再把那隻土狗送進去,她喜歡。”

  “好,我知道了。”

  孟墅的情緒完全繃不住了。

  他甚至想算了,厲總想回就回吧,可一想到回來的代價,他連想結局都不敢想。

  “那就這樣。”

  厲天闕幹脆地掛了電話。

  夜色,濃得化不開。

  噴泉無聲起起落落。

  一名下屬走上前,四處看了看,才在漆黑的夜中看到厲天闕的身影,上前,硬著頭皮報告,“厲總,我們真的嚐試各種辦法了,國內鐵板一塊,沒有渠道進去。”

  他們甚至想到走旁門左道,讓厲總用借用旁人的身份,喬裝一下悄悄回國,結果還未到機場就被攔下。

  酒店周圍的人明顯增多,應該就是受總統和孟助理所托來盯著的。

  盡管他們第一時間把周圍的人都清理掉了,但這一招被發現後,T國飛往A國的航班直接停了,連帶著幾個可轉機國家的航班一並停掉。

  總統這一次為了把厲總按在國外估計付出不小的代價。

  “……”

  厲天闕在這座酒店等了十五個小時,等來下屬的無能為力。

  他已經等不下去了。

  這十五個小時,已經是他的極限。

  厲天闕低眸看向自己的手,五指張開,又握攏,冷聲發話,“你暗中出去聯係一條船。”

  “船?”下屬明顯被說得愣了下,“什麽船。”

  船?輪渡也渡不出去啊,都被嚴格管製著。

  厲天闕坐在那裏,長睫輕抬,眼裏湧出無邊暗色,薄唇微啟——

  “偷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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