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你當本將軍是傻子？”

  “隻是為了一個馭下不嚴，就將你從禹城喊道這窮鄉僻壤來？”

  “再給你個機會，好好想想，你可知罪！”

  楚玨冷眼一瞪，再不是剛才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一身肅殺的冷意張揚出來，這才是縱橫沙場的少年將軍應有的模樣。

  “屬下，屬下真的不知啊！”李毅也被問懵了。

  難道他不是因為那個倒黴的衙役惹上了這個煞星，才被拘到此處的嗎？

  蘇沫兒等人也看出來了，楚玨這是在借題發揮。

  他將李毅拘來，還另有深意。

  這麽說，他會追著一行人上路，也同樣帶有其他的目的。

  蕭寒庭麵色一寒，眼神變得格外淩厲冰冷。

  楚玨忽然背了一隻手到身後，對他和蘇沫兒擺了擺，像是在跟他們示意暫時不要發作，容他事後解釋。

  “你不知，我就幫你回想一下吧。”

  楚玨對著外麵一招手，立刻就有幾個暗衛走過來，將一口箱子擺在李毅麵前。

  “你自己看看，都能想起什麽。”楚玨聲音冷到了極點，就連身邊的空氣似乎也被凍上了。

  李毅在那口箱子出現的時候，就已經麵如土色，抖得篩糠一樣。

  他抖著手，半天也沒摸到箱子的鎖頭，更不用說把箱子打開。

  “怎麽，還需要本將軍替你打開？”

  楚玨一發話，李毅就抖得更厲害了，像是下一秒就會散架一樣。

  “少將軍，下官冤枉啊！求少將軍明察！這都是他們，都是他們幹的，下官一概不知啊！”

  李毅忽然發了狠，抓著身邊那的衙役使勁兒拖過來，揪著他的衣襟嘶吼著：“你快說，是不是你幹的！你究竟欺瞞了本官多久！”

  “屬下，屬下也是聽大人的吩咐……”

  那人話沒說完，就被李毅死死捂住嘴巴。

  “胡說！本官清正廉潔，愛民如子，怎麽會指使你做下這等傷天害理的事！”

  “敢誣蔑本官，你去死吧！”他雙手用力掐住那個衙役的脖頸，試圖想要掐死他。

  旁邊的暗衛自然不是擺設，不用楚玨的吩咐，上前直接將二人分開，又用一根柴草叉子，卡住李毅的脖子，將他死死摁在地上。

  “李毅，你這是演戲給誰看呢？箱子還沒有打開，你就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了？還想殺人滅口不成？”

  楚玨猛地一掌拍下，那箱子應聲而裂。

  裏麵是一堆堆的賬冊，堆滿了整個箱子。

  “這些都不能讓你想起你做了什麽，那這些呢？”

  又是兩口箱子被抬進來。

  這回箱子裏散發著濃重的惡臭，幾個跪在地上的衙役同時驚得避開，卻因為跪得時間太久了，根本就站不起來。

  一個個歪倒在地上，還在拚命用胳膊往前爬。

  蘇沫兒眸光一寒，死死盯著那兩口箱子。

  那裏麵的氣味她再熟悉不過，是屍臭的味道！

  果然，箱子打開後，裏麵裝得是累累白骨，奇怪的，裝在裏麵的，都是幼小的孩童白骨。

  李毅原本還在殺豬一般地慘叫著，當那些白骨出現的時候，他瞬間就安靜下來。

  小寶猛地撲進蘇沫兒懷裏。

  他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看到那累累的白骨，就下意識地知道，一定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蘇沫兒跟蕭寒庭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她沒想到，那個肥胖得可笑的縣丞，居然會是一個這樣的變態。

  “李毅，你到現在還想不起來嗎？”

  楚玨又第三次發問。

  這回，他甚至已經起身了。

  一股腥臭味傳來，李毅不知什麽時候失禁了。

  他眼角掙出了血絲，嘴唇邊掛著長長的口涎，眼神直勾勾地看著那堆白骨，像是忽然就瘋了。

  “嗬嗬，嗬嗬！”

  他的喉嚨裏不斷出來無意義的字音，想要繼續掙紮，卻被叉子壓得更緊了。

  老申頭看著箱子裏的白骨，額角青筋迸起，甚至緊緊地攥著拳頭，壓抑著想要撲過來的衝動。

  那上麵留下的痕跡，讓人看了觸目驚心！

  小小的白骨山，盡是一道道的刀痕。

  還有何種深刻的痕跡，一看就知道，骨頭的主人在臨死前，一定遭受了難以想象的折磨！

  更讓人不敢深思的，是上麵的一道道齧痕。

  平常人不會明白那代表著什麽，但是對藥王穀出身的老申頭而言，卻是再清楚不過了。

  “楚玨，這個人交給我。”蘇沫兒忽然站了出來。

  她不等楚玨的回應，就直衝過來，一腳剁碎了李毅雙手的手骨。

  慘嚎聲衝天而起。

  所有的衙役都被嚇得一抖，爬的更快了。但是他們的麵前都站著一個暗衛，每人抽出刀來，狠狠地紮在他們的小腿上。

  濃重的血腥味彌漫出來。

  小寶被放在老申頭懷裏，早就被捂住了耳朵。

  “想跑？今天你們一個也別想跑！！”

  蘇沫兒又是一腳跺下，清脆的骨裂聲伴著慘嚎聲再度衝上雲霄。

  她慢慢把立即的雙臂骨頭踩得粉碎，一輪下來，那個肥胖的男人已經把嘴唇咬得破爛不堪，舌頭上也是血跡斑斑。

  在蘇沫兒將他手臂踩到一半的時候，李毅就想咬舌自盡了。

  隻是他張嘴的速度雖然快，卻快不過蘇沫兒的腳。

  一塊石頭狠狠地卡在他口唇間，將他的牙崩飛了幾顆，又順勢將他的下巴也卡掉了環。

  現在對李毅而言，就算他想開口求饒，也做不到了。

  “想死嗎？”

  蘇沫兒居高臨下地睨過來，就仿佛是舉起了鐮刀的死神。

  李毅瘋狂點頭。

  他後悔了，剛才楚玨給他機會的時候，就應該當機立斷地自我了斷！

  然而，機會一旦錯過，就不會再來了。

  蘇沫兒搖搖頭，李毅驚恐地看著她，也跟著搖搖頭。

  “死對你來說，太便宜你了。”

  她的腳踩上他的肩胛骨，微微一擰。

  李毅雙眼圓睜，眼珠幾乎從眼眶中掉下來，嘴裏又噴出一大口濃黑色帶著血沫的血。

  他的碎骨紮進了肺裏，很快就會被自己的血液給淹死。

  不過，蘇沫兒不答應。

  她對老申頭一伸手：“藥呢，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