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算計了
作者:木妖嬈      更新:2022-04-01 16:47      字數:3612
  四月, 天氣回暖, 去了臃腫的衣物, 穿了一身輕盈的衣服, 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沈容把公子玉與路芸暮的見麵安排在了煙雨樓江上的小船中。

  哼哼, 她早就安排了兩條船, 一條船上是公子玉和路芸暮, 另一條船是一個船夫,等公子玉船的船夫劃到江中央,再讓另一艘船把船夫拿上船槳一起拿走。

  怎麽都要把他們兩個人困兩個時辰再說。

  江中央, 畫舫中,梳著未出閣前的流雲發髻,一襲水紅色衣裙, 美豔動人的路芸暮端起了茶杯, 聞了聞,茶味香濃, 嘴角微勾, 淺淺的淺抿了一口, 隨即撩開了船窗的竹簾, 看了眼江岸上向他們揮手的沈容, 不知覺的笑出了聲。

  “真可愛。”

  公子玉瞥了一眼窗外, 便收回了目光,道:“魏王殿下讓我與麗夫人你說清楚。”

  路芸暮也收回了目光看向他,淡淡的笑了笑, 提起茶壺, 在公子玉的麵前倒了一杯熱茶。

  “此茶溫和,你的身體喝了也無礙。”

  若是平時,公子玉定然會帶著淡淡的笑意,但,現在公子玉的臉上沒有笑意,隻有冷冷清清的表情。

  “我與你……”

  “誒”了一聲,路芸暮用眼神製止他的話:“安安靜靜的陪我喝一杯茶,可好?”

  公子玉看了一眼裝滿清透茶水的杯盞,還是端了起來,一口飲進了一杯散發著茶香的熱茶。

  路芸暮見公子玉喝了茶之後垂下了眼眸,淡淡的道:“你今日有什麽話想與我說的,盡管直說吧。”

  公子玉略微的頓了一下,而後直言:“我與你,沒有半分可能,帶魏王殿下誕下太子之後,我便會回楚國,此生,你我不會再見麵。”

  路芸暮抬起頭,嘴角始終微揚,不曾因為公子玉的話而有半分變化。

  “如此,那便不見,這有什麽可說清楚,不就是永不相見而已,這世上生離死別那麽多,也不差你與我。”

  聽聞路芸暮如此灑脫的話,公子玉露出疑惑的表情,她的反應出乎了他的意料,他認為要與她說上許久,才能與她說得通,可這才一句話……

  難道之前所表現出來的都是虛情假意?

  “我知道,強扭的瓜也不甜,即便我對你有意,你對無無意,我也強迫不了你,既然如此,那便不見。”

  端起茶水抿了最後一口,抬眸繼而看向公子玉,笑意漸濃。

  “但,分別之前,我想從你的身上要一樣東西。”

  “何物?”

  放下杯子,直直的看著公子玉,似乎在等待些什麽。

  公子玉向來敏銳,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麽端倪,驀然低頭看向自己麵前已經喝得一滴不剩得茶杯。

  “你……”身子一軟,瞳孔猛的睜大。

  “路芸暮!”向來溫潤如玉得公子玉,第一次咬牙切齒的從牙縫中擠出了路芸暮的名字。

  路芸暮的眉眼彎彎,笑得甚是好看,撐著臉頰,看著慢慢軟弱無力的公子玉,朱唇輕啟:“我顧及你的身體,下的不是那些見不得人的藥,隻是普通的軟筋散,你要與我分得如此清楚了,我自然想要留些回憶的念想。”

  “你想幹什麽?!”公子玉硬撐著,手扶著竹席支撐著自己的身體,看著路芸暮的目光滿是怒意。

  大抵,路芸暮是第一個讓公子玉從雲端之上的的謫仙掉落到了凡間,變成了一個也有喜怒的凡人。

  路芸暮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把隔在兩人中間的茶幾直接搬到了一旁,以坐著的姿態傾身靠近公子玉,無視他那滿是震驚和驚濤怒意的眼神。

  “我想竊玉偷香。”說罷,在公子玉無比震驚的眼神之下,手放到了公子玉的胸膛上,一路向上,放到了他的肩膀上麵,隻需稍稍用力,公子玉便倒在了竹席之上。

  路芸暮看著他,道:“我本就是不在意規矩的女子,所以,你到底還是小看了我,我怎麽會那般輕易的就放你走,即便你走,我也要讓你對我記憶深刻,待他日成了耄耋老翁的時候,還記得遠在他方的魏國還有一個叫路芸暮的女子。”

  話落,路芸暮俯下身,烏絲垂落到了公子玉得臉頰上,溫溫熱熱,柔柔軟軟的觸感貼在了自己得嘴唇上麵。

  公子玉現在得心情怎能一個“震驚”可以表達得了的。

  有一個閱覽群書的姐姐,平日了無聊之際還會拿幾本來當消遣的來看,便什麽也都懂,在強吻上了公子玉之後,張開了嘴巴,在公子玉的嘴唇上麵一咬,公子玉微驚得張開了嘴唇,路芸暮便趁虛而入。

  大膽行徑,卻極為生疏的輕薄著一個男人,探入公子玉的口中,相濡以沫。

  半響之後,路芸暮才喘著氣,臉色極為紅的放開了公子玉。

  不敢直視公子玉,半站了起來,腿微軟,差些摔了,幸而扶著了茶幾,隨即出了船艙,站在甲板上麵,向靠在岸邊的船夫招手,示意可以過去接她了。

  而依然躺在竹席上的公子玉愣是沒有從被一個女子輕薄中回過神來。

  他被一個女人強吻了,且還無任何的反抗之力……

  沈容想去逛一圈再回來查看情況,但才想走,就看到路芸暮從船艙中出來了。

  這就已經談妥了?路芸暮真的被公子玉說服了?不應該呀,公子玉可以說服任何人,就她看來,他是決然不能就這麽輕易的說服了路芸暮,路芸暮的性子比誰都倔強,這點她也是知道的。

  “去,把人接回來。”沈容吩咐船夫。

  船夫沒有沈容的命令,也不會輕易的去接人,哪怕不是公子玉,而是路芸暮。

  船夫把路芸暮接了回來,沈容便問:“事情進展如何,你和公子玉當真什麽可能都沒有了?”

  路芸暮臉上有不正常的紅暈,看了眼沈容後搖了搖頭,道:“這幾日,我大抵會離開王宮數日,出去散散心。”

  “去吧去吧,想去多久都行。”沈容現在這般甜蜜,看不得失戀的,也怕自己和霍景霆膩歪的時候刺激到路芸暮。

  路芸暮伸手摸了摸沈容的小腹,含著笑意道:“無論如何我都會陪著小容容你十月懷胎的,所以最多隻會離開十日。”

  等公子玉氣消了大半後,她再回來,哪怕公子玉再也不見她,她也無畏了。

  身後傳來馬蹄聲,路芸暮看了眼沈容的身後,笑道:“將軍又來找小容容你,看來將軍真的是一刻都離不開小容容你,小容容真的是禦夫有道。

  本來沈容想揮揮容爪子,然後虛偽的一聲“哪有~”,但又覺得這樣過分,遂表情嚴肅的道:“不,他不是離不開寡人,隻是擔心寡人腹中的孩子。”

  但沈容卻清楚的知道,對於這個連麵都沒見過的小豆丁,霍景霆其實更加的擔心她。

  “那我便不打擾你夫妻二人了,不過在我離開之前,小容容你別再讓梁國公子纏著我了,我覺得他纏著我,其實他更想纏著姐姐。”在魏楓纏著自己的時候,路芸暮多多少少的猜出了端倪。

  “每每纏著我的時候,話題都會繞到了姐姐的身上去,真是可惜了這好白菜。”路芸暮露出了可惜的表情。

  沈容:……

  保佑以後拱了魏楓這棵白嫩嫩小白菜的千萬不要是你姐。

  路芸暮別了沈容,便匆匆的離開了,看著路芸暮如此的匆急的背影,讓沈容心生疑惑。

  霍景霆走了過來,問:“在想些什麽?”

  沈容收回了目光,道:“寡人今日安排了公子玉和芸暮見麵,讓他們有什麽都當麵就說清楚,可是他們才一起待不過一炷香的時辰,芸暮便下船了,然後臉上的表情半點的失落之意都沒有,且還和寡人說要離開王宮幾日,出去散散心,現今又匆匆忙忙的走了,難道你不覺得奇怪?”

  霍景霆往江中的畫舫看去,略微思索了半響,隨即與沈容道:“你確定公子玉現在是安然無恙的?”

  聽了霍景霆的話,沈容驀地一驚,腦中閃現了各種為情殺人的消息,路芸暮總該不會偏激到了那種程度吧?!

  沈容本想跟著去看看,但霍景霆不允,便在岸上有些焦急不安的等著霍景霆把公子玉帶回來。

  可千萬別帶回來的是一具屍體就好!

  霍景霆到了畫舫,把船槳拿到了公子玉的船上,隨之低頭進入船艙,在見到躺在竹席上衣裳淩亂的公子玉之後,略微的愣了一下,而公子玉則是在看到霍景霆那微愣的表情之後,有些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霍景霆沉默了半響之後,還是先出了船艙外,與另外的船夫吩咐道:“待會我會劃船回去,你且回去告訴大王,信侯君平安無事,隻是我與信侯君有些事情要說,可能還有些久,你便傳話給大王,讓她先回宮中去。”

  “喏。”船夫獨自一人劃了船回去。

  霍景霆再進入船艙中,公子玉的眼睛已經睜開了,也已經淡定了很多,對著霍景霆道:“我中了軟筋散。”

  霍景霆把公子玉扶了起來,靠在船艙的壁上,沉默了半響,才想了比較不傷人又隱晦的話,問“應當沒有吧?”

  公子玉聞言,看了眼他,忽然覺得舊疾又快要複發了,是被氣得複發的,霍景霆這一句話,明顯就是在問他有沒有被路芸暮怎麽樣。

  見公子玉沉默不語,表情嚴肅的霍景霆又道:“放心,我決然不與第二個人說,我懂。”

  霍景霆說得自己有所親身體驗一樣。

  但……

  好像……

  貌似大約在四年前,霍景霆確實是親身體驗過被一個女人玩.弄過那種屈辱感,他還真懂,隻是後來這個女人沒有死在他的刀下,反倒躺在了他的身下。

  而公子玉:“……”

  無法反駁,說沒有被路芸暮怎麽樣,卻又確實被輕薄了,無從解釋,索性什麽都不說了。

  “也罷,你什麽都不要說,也包括我如今的這種狀態。”

  霍景霆點了點頭,“一言九鼎。”

  兩個男人之間的秘密。

  路芸暮擔心公子玉的身體,所以下的份量很輕,不過才一刻,公子玉身上的藥效也漸漸的淡了,有了力氣。

  霍景霆撩開了竹簾,見岸上的沈容已經走了,心想是回宮了,便與公子玉道:“要不要去煙雨閣上喝幾杯酒解解悶?”

  霍景霆似乎對於現在公子玉的心情格外的了解。

  “好。”

  公子玉確實是很煩悶,因為路芸暮而心生煩悶,而身體已然不再那般虛弱,喝幾杯酒自然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