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百戲伎藝
作者:午後淡茶      更新:2022-04-17 00:15      字數:2124
  李維斟酌著詞句:“您見過和我長的很像的人嗎?”

  瑪佩爾沒有回答,隻是看著他,麵無表情。

  西西裏麵送到他們麵前,但兩個人都沒有動。

  過了許久,瑪佩爾拿起叉子,低聲道:“試一試吧。”

  李維點頭。

  他吃不出西西裏麵到底有什麽不同,但雇主的神情很專注,每一口都吃的格外用心。

  這時候坐在前麵的那位客人用餐結束,起身從他們身邊走過。

  “橘子香水。”

  李維忽然說了一句。

  瑪佩爾沒聽清,問道:“你說什麽?”

  “沒什麽。”

  吃過東西,瑪佩爾還沒打算回去,她要去看皮影戲。

  據說新約克的皮影戲就是乾人戲班,除此以外,李維得到了一個額外信息,那就是這個時代還沒有出現電影。

  “你看過皮影戲嗎?”

  “我是乾人,自然是看過的。”

  “哼。”

  夜晚的新約克城區被電燈點亮,即便是冬天,路邊的店麵依然開著,也有不少夜遊的市民。

  除此以外,不時還能看見四處巡遊的警員。

  他們的馬車停在了吳氏梨園的門口,門前往來的車輛頗為擁擠,疏導交通的警員對此無能為力。

  門前三個招牌擺的整齊,分別是《神燕》《狐說》和《龍獅鬥》。

  李維沒看過,原主的記憶也沒看過,瑪佩爾倒是很熟悉,她指著《神燕》的招牌說道:“我們就看這個。”

  你是雇主,你買門票,你說看啥就看啥。

  李維跟著走進梨園,站在門口一位體型富態的中年男人滿臉堆笑的握著雙手,看見瑪佩爾到來,連忙笑道:“諾曼議員親自到訪,在下招待不周……”

  “謝謝。”

  瑪佩爾嘴裏迸出一個單詞,頭也不回的往裏麵走,李維卻眉頭一皺,微微眯著眼睛。

  姓名:吳大海。

  狀態:月光環印(中級)。

  專精:百戲伎藝(80%)。

  這是李維除了自己以外,看到的第二個80%專精,根據他的觀察,他所知道的人裏麵,絕大多數專精都不超過60%,罕有能突破到60%以上。

  月光環印則是他所知道的第二種法環。

  “剛才的人是梨園的龍頭嗎?”

  瑪佩爾看了李維一眼,回答道:“吳家班的首領,梨園就是他開的,你認識他?”

  李維搖頭:“我隻在移民區聽說過,從未見過。”

  兩人在戲苑中坐下,周圍都是來體驗皮影戲的老老少少,以安肯人居多,畢竟票價頗貴,尋常人也看不起。

  十分鍾過去,隨著燈光一暗,梆子敲鑼鼓,二胡拉長音,交頭接耳的觀眾噤了聲,燈光照著泛黃的羊皮紙,皮影戲正式開始。

  《神燕》講述了一個生活在重男輕女的家庭裏的少女,被推出去獻祭給河神,落水前化作一隻翱翔的燕子,她找出河水連年泛濫的原因,並且殺死躲在河水裏的怪物,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後再變成燕子飛走了。

  瑪佩爾看的很入神,皮影戲結束了,觀眾紛紛離席,她才緩過來。

  “你相信這些都是真的嗎?”

  “好人得到了回報,壞人得到了懲罰,災難平息,一切都很順利,結局美好,我希望是真的。”

  李維說完後才發現自己差點崩了人設,隨即閉上嘴巴。

  瑪佩爾搖搖頭:“你不信,我也不信,走吧,我們該回去了。”

  從梨園離開時,他們沒有再遇見那位吳大海。

  一路回到莊園,在此期間,瑪佩爾沒有跟李維說一句話。

  次日。

  李維醒來後,被博格管家告知,女爵進了新約克的內城,白天他可以隨意行動,並且預支了一個月的工資。

  ……

  移民區。

  “還有這種好事?!”

  哈爾對李維的境遇憤憤不平,表示為什麽他就沒這麽好的待遇。

  哈爾抱怨完了後,神神秘秘地湊過來,低聲說道:“最近移民區的幾個幫派都被一個神秘人橫掃了,損失慘重,唯獨五先生那邊沒有受到影響,可他非但沒有趁機擴張地盤,反而收縮人手,命令手下人不得隨意外出惹事。”

  其實李維蘇醒的那一天,他就聽說有兩個幫派遭到打擊,以至於連垃圾場都守不住。

  可這算怎麽回事,異世界版的掃黑打黑?

  新約克的議員在刷政績?

  倒也沒聽瑪佩爾說過。

  “我出去隨便走走。”

  哈爾拿了李維的錢,自然想跟在後麵充當導遊,可惜被婉拒了,也就沒有堅持。

  走在移民區,李維深刻感受到與城區的差距,環境惡劣的移民區,極其可能引起疾病的傳播,現在天氣寒冷還好說,等到夏季來臨,這裏一定會變得更糟糕。

  信步來到哈爾說過的薩克茨人聚集地,李維的到來引起了部分閑散的薩克茨人的注意。

  他不想接受鮮血環印,因為會變成怪物,也不想等到抑製劑失去效果後,悲慘的死去,但目前已然走投無路,他想著,一個擁有超凡力量的世界,也許占卜會有效果。

  占卜屋,準確的說是占卜船,橫杆掛著畫有水晶球的簾子,他推開門,鞋子從水泥地踏上了木板,明顯感覺到船身隨著水波緩緩地晃動。

  船艙內似乎燃燒著某種熏香,李維不太習慣,也沒有燈光,光線僅僅由一根點燃的蠟燭提供,兩米長的老舊木桌後麵,坐著一位頭戴尖角軟帽的占卜師,看不清臉。

  占卜師沒有說話,伸手從桌子下麵拿上來一個木架,掛著寫好價格的木片。

  “粗略占卜,一次5安勒,精準占卜,一次20安勒。”

  5安勒對於一個普通家庭來說也是一筆不小的負擔,但正好卡在勉強能接受的點上,遭遇困難的人,興許一咬牙就掏了。

  李維此刻正處在病急亂投醫的狀態,他也沒多想,便直接從口袋裏摸出了幾張麵額為5安勒的紙幣,不過沒有送上桌,而是捏在手裏。

  “客人想占卜什麽?”

  占卜師說話了,嗓音略微沙啞,但聽得出是女性,至於多大年紀,李維可不敢說。

  哪怕這年頭沒有變聲器,沒有美圖秀秀,沒有聲卡,他也不想當那個連夜扛著火車跑的榜一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