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和葡萄在院子裏跑著玩，霍明川則是在屋裏跟老丈人說話。

  　　丈母娘就在一側，時而答上一兩句話。

  　　“當下這個局麵，你們這樣的人，估計都會上前線，這個事兒你要跟沈溪說，省的她擔心……。”

  　　這是說起了當下局麵，國內政權，以及國外的一些戰爭之事……

  　　沈爸爸將自己的見地跟霍明川討論了起來。

  　　霍明川卻道：“這些都是上麵安排的事兒，如果我們在內的話，不去也得去，軍命難違。小溪膽子小，這事兒就不讓她知道了。”

  　　沈爸爸點點頭，若有所思，倒是沒繼續多聊。

  　　可偏巧，就在這個時候，沈從峰從外麵走來。

  　　剛好聽到霍明川說，不讓沈溪知道的話……

  　　沈從峰笑著問，“霍隊長你是有啥事兒，不能讓我小妹知道啊？小妹那性子，可真是跋扈的很。她最是煩被人欺騙，你可不要欺騙她。”

  　　沈從峰在跟霍明川說話的時候，語氣下意識的放的很低。

  　　霍明川笑著說，“能有啥可瞞著的，我們兩口子說的話肯定比我跟大舅哥你說的話要多啊。”

  　　沈從峰哈哈大笑了起來。

  　　沈海軍剛才就坐在爺爺奶奶身邊，聽小姑父說話。

  　　剛才霍明川跟老丈人說的話，他都聽得一清二楚。

  　　“爸爸，小姑父跟爺爺在說戰爭的事兒，要打仗了。”

  　　霍明川立刻板著臉，假裝嚴肅的說，“這話可不能亂說，否則你是要被抓起來的。”

  　　沈從峰也立刻給了兒子腦袋上一巴掌。

  　　“混賬東西，瞎說啥話，趕緊出去玩。多大了，還不懂事……，去看看阿浚放學了嗎？”

  　　沈海軍摸了下被親爹打的腦袋。

  　　“我沒瞎說，就是要打仗了，小姑父還要去打仗，爺爺說，打仗要死人的話。小姑父要是打仗死了咋辦，咱家就沒人依仗了。”

  　　這下，屋內，一片寂靜。

  　　可怕的寂靜。

  　　這時買了熟食回來的楊蘭君，提著熟食，還有花生米，兩瓶的白酒，放到了桌子上。

  　　“就那麽一點的熟食，竟然花了我三塊錢，這年頭，錢真是不經花，出去一趟就要花好些錢。”

  　　“你們咋都不說話啊。”

  　　“小妹夫啊，等下你可是要多吃點，瞧瞧，這倆孩子，親媽也不在跟前，都瘦了……。”

  　　葡萄仰頭，望著楊蘭君，戳了下自己肥嘟嘟的小臉、。

  　　“我不瘦，我胖乎乎的。姑姑在照顧我跟哥哥……。”

  　　“哎呦，這歡顏可真是像個小人精，怎麽那麽會說話啊。歡顏，會喊舅媽不？”

  　　“舅媽。”葡萄很給力的喊了一聲。

  　　楊蘭君帶著葡萄去了外麵，讓沈海軍帶著弟弟妹妹，別打攪了屋內談話的大人。

  　　沈從峰看著妹夫，到嘴想問的話，始終沒勇氣問出來。

  　　午飯時間，一直沒見上官磊回來。

  　　霍明川想著那個連襟呢，就問了下大舅哥。

  　　沈從峰眼神閃爍，說是，出去工作了……

  　　霍明川再看沈靜，沈靜這次可比之前憔悴多了。

  　　坐在一起吃飯，也都是自己吃自己的，吃完了也不搭話。

  　　看著不像是家人，倒像是個傭人似的……

  　　葡萄和國慶還小，倆孩子吃飯弄得身上都是。

  　　沈靜也不說話，忙著接了筷子，端著碗筷，喂葡萄吃飯。

  　　霍明川看著沈靜，“大姐，你別管她，讓她自己吃。你也吃，我見你都沒吃多少菜。”

  　　沈靜笑笑，“我吃飽了，你們趕緊吃，不然等下飯菜就涼了。”

  　　****

  　　吃過午飯，霍明川帶著倆孩子在沈家呆了個把鍾頭。

  　　就說要趕車回去，怕時間不夠。

  　　沈媽媽給葡萄、國慶做了兩雙鞋子。

  　　知道沈溪懷孕了後，嘴上說著，回頭給她肚子裏的孩子，再做幾套虎頭鞋虎頭帽。

  　　“路上注意安全啊。”

  　　“小妹夫下次再來，都在北城，離得那麽近，經常來家裏坐坐。”

  　　楊蘭君在後跟著，極為熱情的送著。

  　　沈靜就是伸手，給國慶的帽子整理下了。

  　　“可別凍著了……。”她說。

  　　國慶小臉紅紅，“謝謝大姨。”

  　　“客氣啥，替我向你媽媽問好。”沈靜望著孩子，這才露出了幾分笑容來。

  　　國慶嗯了一聲。

  　　霍明川一手抱著女兒，一手牽著兒子，這就往外走。

  　　沈家人送到門口，沈從峰沒回屋，從院子裏推了自行車，就上班去了。

  　　沈家爸媽跟楊蘭君往家裏來。

  　　沈靜走在最前麵，她不想說話，什麽話都不想說……

  　　世態炎涼。

  　　當初上官家有權有勢的時候，爸媽哥嫂是多麽的歡喜，這門親事。

  　　可現在，上官磊沒出息了，因為身份的緣故又被下放了，導致哥嫂都不願意多提上官磊。

  　　沈家爸媽哪裏是沒看出來大女兒的心情不好。

  　　可這個時候，他們的身份又能幫得上什麽忙啊。

  　　沈媽媽低聲說了句，“也不知道上官的事兒，明川幫的上忙不，要是能幫的上忙的話……。”

  　　“媽，你可別亂幫忙了。小妹夫如今是軍官，上官是那是啥身份，要是小妹夫幫他，這不是給自己政治前途上抹黑嗎？”

  　　“你看現在，小妹明明在北城，都不來看咱們，不就是怕咱們家這關係，牽累到小妹夫嗎？”

  　　“您沒聽小妹夫說啊，這是小妹不在家，他帶著倆孩子來的。”

  　　“我估摸著，肯定是小妹，自己不來，也不許小妹夫來，就是怕咱們給他們惹麻煩，你這還亂扯幫忙的事兒，能行嗎？”

  　　沈媽媽被兒媳這樣一說，心中的確是窩火。

  　　氣兒不順。

  　　她也隻是隨口那麽一說，怎麽就影響小女婿了？

  　　大女婿、小女婿，不都是女婿嗎？

  　　她可是公平對待的，不然這些年，她怎麽讓大女婿一家都住在家裏，還幫他們帶孩子。

  　　她不就是心疼自己閨女嗎？

  　　沈家爸媽回屋去了。

  　　楊蘭君則是心情很好的，回屋拿了個包，出去跟人打麻將去了。

  　　——

  　　去了沈家之後，沒隔幾天，霍明川的假期也下來了。

  　　簡單收拾了下幾身衣裳，霍明川帶著倆孩子，直奔回家過年去了。

  　　剛好這個時候，沈溪跟老三，趙輝，李大福，已經從澄縣回到老家村子裏了。

  　　村子裏剛分了肉，霍家分了不大不小的一塊，白菜二十斤，蘿卜和其他的各有十斤八斤的。

  　　沈溪正跟婆婆在收拾這些東西，忙著的時候，突然聽到門口有人喊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