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雄雞一唱天下白
作者:心上紅      更新:2020-04-11 17:35      字數:2189
  “宿主,你為什麽要這樣做?”

  待到司隱走後,蕭景才忍不住問了出來。

  肖月白撐著手看著司隱離開的方向答到,“係統,你覺得唐敖這個人怎麽樣?”

  “陰晴不定。”

  “對。”肖月白肯定著,“但最重要的是唐敖這個人,心思深沉。”

  他停頓了一會,繼續道,“一個年少便被皇帝厭惡,發配邊疆的人,這麽多年,卻能毫發無損,甚至發展起自己的力量,這樣一個人,你覺得他有求於我的可能性有幾分?”

  “既然不是有求與你,為何還對你以禮相待?”蕭景不解道。

  “之前盛京初遇之時,你可還記得?”

  “自然記得,當初我告訴你他的身份,如今想來,還是操之過急,你的意思是?”蕭景反應過來,向肖月白求證著。

  “沒錯,當初我不過一屆無名之輩,卻能一語道破他的身份,係統,換成你,你會覺得我是敵方派來的可能性大呢?還是隱士之人的可能性大呢?”

  蕭景聽懂了肖月白的話,之前的事終究還是讓唐敖起了懷疑,“既然如此,他為何還要將你放在身邊?”

  “敵暗我明,這是基本之道,隻是…”肖月白低頭笑了笑,沒繼續說。

  蕭景見此,知道肖月白不信任自己,便也沒問個究竟,但對他那沒說完的話,終究還是有幾分好奇。

  …

  …

  “肖兄,今日這麽有如此雅興,來街上逛逛?”司隱看向一旁的肖月白,感興趣道。

  之前幾次見麵肖月白都是一幅破爛不堪的打扮,就算是鶴唳閣詩集上,也不過是從乞丐進化成農夫罷了。

  現在換了身錦織衣裳,不知怎的,竟變得氣勢壓人了起來,但說話做事,卻又是那魏晉風流名士的做派,到是比殿下更像皇室子弟,司隱想著。

  “要說雅興,我倒是比不得司兄。”肖月白笑著看了眼身旁駐足在賣身葬父前的司隱,打趣道。

  司隱倒也習慣了,隻是掏出銀兩買下那名女子,吩咐那女子自己府邸所在的位置後才回答肖月白的話,“如今世道艱險,她一個弱女子,賣身葬父,也算是孝順,我見到了,自然能幫一點算一點。”

  “沒看出來,司兄還頗為為憐香惜玉啊。”肖月白調侃道。

  “肖兄,你可別再打趣我了,對了,這盛京我還算了解,你若是想轉轉,我倒是可以帶你看看。”說著,便扯著肖月白打算遠離這裏。

  …

  …

  “給我一份!”

  “哎,你別擠我啊,那邊這麽多,你老來這邊擠我幹嘛!”

  “我要十份!”

  “我先來的,先給我!”

  “別搶啊!”

  前方爭吵的聲音吸引了肖月白與司隱二人,司隱停下拉扯肖月白的動作,對視一眼後,肖月白率先向前方爭吵地走去。

  “這位兄台,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怎麽這麽多人聚集在這?”見實在擁擠的看不清,肖月白隻好拉住一旁的人詢問道。

  “你這是,才來盛京?陛下今天發行了贖罪劵,死後可是能消清罪孽,重新投胎的…哎!你哪來的,搶我位置幹嘛!”

  話還沒說完,便被一旁插隊的人轉移了注意。

  “肖兄。”司隱來到肖月白身邊,被眼前這副場景嚇了一跳,“這,這是怎麽了?”

  “陛下發行的贖罪劵。”肖月白回答。

  “如此陣仗,未免也太過,太過…”司隱“太過”許久,也找不到合適的詞來解釋眼前的場景。

  “走吧,司兄。”周圍人越擠越多,肖月白還是覺得帶司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為好。

  待到走遠,司隱才開口詢問,“肖兄,贖罪劵一事,未免鬧得也太大了些。”

  “怎麽?現在擔心了?”

  “肖兄,我不得不擔心啊”唐敖看向肖月白,認真說道,“如今龍騰對天盛虎視眈眈,現在陛下又弄出這勞什子的贖罪卷,若是任由它繼續發展下去,怕是毒舌再側,盛世將傾啊!”

  “司兄,實在是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我,望塵莫及!”肖月白恭維道。

  “肖兄,你可能無從體會,但我自幼在邊塞長大,看到了太多因戰爭而妻離子散的家庭,我雖然隻有我一個人,但也想盡一份綿薄之力,有光便發光,有熱便發熱。”司隱看向遠方,似乎那裏有格外吸引他的東西。

  “我想看著百姓飯有所食,衣有所穿,住有所居,肖兄,天盛如今看似繁華錦簇,但其實不過是外強中幹,那龍騰兵強馬壯,個個驍勇善戰,但我們天盛呢?”

  他指了指遠處搖頭晃腦賣弄學問的文人,“是靠這些人?”

  又指了指後方那些為購買贖罪劵而醜態百出的百姓,“還是這些人?”

  “肖兄,天盛等不起的,如今國家正值危難,邊塞眾人,莫說是守關的將士,便是那城內百姓都拿起兵器保護自己的國家!”

  “可這盛京呢?”他看著周圍的平和,隻覺得一切不過是粉飾太平罷了。

  “我與殿下這一路走來,越是靠近盛京,奢靡之風愈重。”他低聲歎息著:

  “盛京中人,便是連裝燃香的器皿都是純金打造而成,而這些卻足夠邊塞百姓一年的衣食住行!肖兄,此情此景,我如何不憂,如何不恨啊!”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呐!”肖月白低聲說著。

  “肖兄。”司隱叫了肖月白一聲,認真道,“我知你現在並非真心為殿下籌謀,可是,我們沒有辦法了不是嗎?”

  “是。”肖月白應了一聲,算是明白司隱堂堂一個宗師之子,為什麽會和唐敖這樣一顆棄子扯上幹係。

  倒也難怪,如今陛下育有五子,嫡長子唐敖雖為聖上所惡,終歸品行端正,德才兼備,尚有一顆為百姓謀福祉的君心。

  至於那其他四子,唐祁公然挑釁君權,已成定局,而那唐昇血統不純,其生母乃金淩國公主,自是不可能的,唐禹生性頑劣,難成大器,唐哲尚且年幼,更是不可能,放眼看去,竟隻有唐敖一人堪稱大器。

  天盛確實危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