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安如初的獨白7
作者:小施      更新:2020-03-29 15:24      字數:2514
  衛總統在陳韋明的摻扶下,落荒而逃的上了車。

  那樣子,要多丟臉,有多丟臉。

  簡直就像是一條夾著尾巴,倉皇而逃的大尾巴狼。

  這時,安子奕從身後走來,“你又何必和他正麵起衝突。”

  “怕什麽。”我挺直了胸脯,“我安如初天不怕,地不怕。誰要敢招惹我,我必定睚眥必報。”

  我爸和我媽衝了出來。

  “怎麽樣,兜兜咬人了嗎?”

  我怕媽擔心,反正衛總統已經走了,“沒呢,就是嚇唬嚇唬他。”

  “如初,你們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樣做終是不好。”

  “媽媽,別擔心我。有時域霆在,他不敢拿我怎樣的。”

  旁邊的安子奕拿我無可奈何。

  而我,壓抑了那麽多天的心情,終於在看見衛國立倉皇而逃時,好了那麽一丟丟。

  這時,時域霆的電話打了過來。

  接還是不接?

  這些天與他通話也好,視頻也好,微信也好,我都在喬裝歡顏。

  最後這不到兩天的時間,我不可以暴露。

  我往院裏走,笑著接了電話,“時域霆,有事?”

  “……”

  那頭,是沉默一陣。

  我心說,不會這麽快,陳韋明就把衛國立被我們家狗咬的事情,告訴他了吧?

  結果,還真是。

  時域霆終是有些為難的開口,“總統沒把你怎麽樣吧?”

  “既然你知道他來過了,就應該知道我放狗咬他的事。”

  “他是不是又提不同意婚事的事?”

  “沒。”

  “如初!”

  那頭的他,聲音聽著特別的溫柔。

  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隨口嗯了一聲。

  時域霆又說,“不管他說什麽都不要在意。我要娶你,誰也阻止不了。”

  “我信你。”

  這是我發自內心的信任。

  可我終究是過不了心裏的那一道坎。

  我們的愛情是從一場利用開始的,而且我父親他……

  “相信我,就算我夾在你和總統之間,我也永遠和著你這邊。”

  我突然覺得院落裏的春光有一陣恍惚。

  怎麽看,怎麽恍惚。

  連電話裏傳來的他的聲音,也有些恍惚。

  我笑了笑,“你不怪我放狗咬了你的父親?”

  “這件事不提了。今天你過得好嗎?中午吃的什麽?”

  “我爸做的菜,很好吃。”

  “還有明天一天,等我去接你。”

  我沒說好,也沒說不好。

  這時我媽把電話搶過去,和時域霆說了一通。

  大抵的意思是說,剛才我是無心之失,讓時域霆別責怪我。

  還問時域霆,以後會不會護著我。

  我也不知道時域霆跟我媽說了什麽。

  反正我媽掛了電話後,就像鬆了一口氣一樣,“時域霆這孩子靠譜。”

  我心裏冷冷說,靠譜就怪了。

  最靠譜的人,往往是最不靠譜的。

  我真難想象,當爸媽知道我親爸爸的死因後,會是什麽樣的心情。

  四月十四這一天,或許是因為看到衛國立被狗咬了。

  我竟然覺得這一天過得特別的快。

  第二天一早,四月十五。

  我醒得特別的早。

  可我不想睜開眼睛,不想麵對這個世界。

  閉著眼一片漆黑,可心如明鏡。

  索性起身下床。

  與其一個人躺在床上黯然悲傷,還不如下樓幫我媽做早餐。

  我不想那麽沒出息的,去默默流淚,去問那麽多為什麽,去糾結那麽多的愛恨情仇。

  洗漱後再看看窗外的晨光。

  明媚而溫和。

  空氣裏夾雜著山茶花的氣息。

  一陣清新,一陣香甜。

  可我一想到過了今晚,我就將與時域霆永遠訣別,心口就堵堵的疼。

  早餐,我喝著我媽煮的香甜的蓮子羹、嚼著她從市場上買的北方老饅頭。

  嘴裏全是甜味。

  心卻苦苦的,像是喂了黃蓮。

  安子奕時不時的看看我,總是以心疼的目光。

  我猜想,他大概是怕我太傷害,太悲痛吧。

  可我今天不想有一絲一毫悲痛的情緒。

  我衝他甜美的笑了笑,又扯了一點饅頭喂進嘴裏。

  北方老饅頭的嚼勁就是好,嘴裏還回甜。

  “安子奕,你怎麽不吃啊,看著我就飽了?”

  安子奕說,“我都準備好了。”

  我繼續嚼著饅頭,點點頭,“我也準確好了。”

  我媽聽不懂我說什麽。

  “你們兩兄妹說什麽呢?”

  “我哥說這明天我要結婚,他把公司的事辦妥了,不去公司。專門送嫁。”

  午後。

  我媽非要再讓我試一試那件人魚公主的婚紗。

  “媽媽,有什麽好試的,等會兒還試髒了。”

  “試一試,媽媽想看。”

  “明天看嘛。”我拿了一粒黑莓喂入嘴裏,“反正都是要穿的。”

  “媽媽想提前看看。”

  我媽把我拉起身,把我往樓上推,“走,上樓穿給媽媽看看。”

  旁邊的如馨也在附和,“姐,你就提前穿給我們看看吧,我也好想看呢。”

  我隻好跟著她們上樓,在房間裏換了那件人魚公主的白色婚紗。

  衣服的尺寸剛好合身。

  但我明顯的感覺,好像比三個月前穿它還要鬆了些。

  或許是這十幾天裏,我瘦了些吧。

  以前知後的隱形拉鏈非要有人幫忙,才能拉上去。

  但今天我的手往後一伸,就能順利的一拉到頂。

  坐在我床頭的如馨起了身,兩眼直冒光。

  “真,你真是太漂亮了。”

  我摸著身上光滑如絲的婚紗質地,手心冰涼冰涼的,“每個女人穿婚紗,都會很漂亮的。”

  “不。姐姐你簡直是驚為天人。”

  我笑了笑。

  旁邊的媽媽打量著我,眼裏是欣慰的笑意。

  可我看她笑著笑著,別哭了。

  我和如馨都是一陣緊張。

  我媽抹著淚說,“我這是就像的,終於嫁了,終於嫁了。”

  我想我媽一定是想到了什麽,想到曾經和我親媽交換如馨的時候,對我親媽許過諾,一定會把我好好養大成人。

  又或許,是說一定會給我找個好人家……

  不知道她是想起了什麽會眼淚滾滾,但那一定是一段辛酸的往事。

  我擦著我媽眼角的淚水,心裏感慨萬千,“媽媽,如初會孝順你一輩子的。”

  我媽點點頭,不知說什麽好,臉上明明掛著笑容,卻淚水漣漣。

  就在這時,我覺得鼻子裏有一陣暖流,緩緩的流了出來。

  我伸手去接,明明接住了流出來的鼻血,可它還是延著我的指縫落到了白色的婚紗裙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