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把曲央央給問住了，她隻是隨口一說，那麵鏡子隻是再普通不過的鏡子，她又不是文科生，實在是沒有對著那麵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鏡子誇出朵花來。

  程月笙看著她說：“嗯？哪裏好看？”

  曲央央立即就覺得她家教授不可愛了，明知道她隻是隨口說說，卻非要揭她的老底，讓她承認她剛才其實是在偷看他，她才不會承認！

  於是她又看了那麵鏡子一眼，意圖在那麵鏡子上找出朵花來，但是遺憾的是，鏡子本無花，找也找不出。

  她咬了一下唇絞盡腦汁的說：“呃，那麵鏡子又大又圓又可愛，外麵的油漆做得工整平滑，顏色豔麗，鏡麵從光學的角度來講，能看到兩百七十度的視角，且鏡麵透亮能視度高……”

  程月笙悶笑了一聲，曲央央扭頭朝他看去，他斂了笑，一本正經地問：“還有呢？”

  曲央央本來說到那裏的時候還想到了一些敷衍的話，被他這麽一打斷，她就算是想接也接不起來了，她沒忍住伸手撓了一下頭，又看了一眼那麵鏡子，覺得自己真的是典型的不作不會死。

  程月笙看到她的樣子心裏好笑，他的小妻子雖然智商高，但是情商低得可怕，其實在這個時候她隻要轉身撲進他的懷裏撒個嬌就能全揭過去了。

  而此時他也有些好奇她還能編出什麽樣的理由。

  曲央央是真的很愁，覺得誇麵鏡子比她寫篇論文還要難，正在此時，她從鏡子裏看到了她和程月笙。

  她的腦中靈光一閃，幾乎是下意識地開口：“其實也不是鏡子有多好看，而是因為鏡子裏的我們很好看，畢竟教授你的顏值那麽高，不管什麽鏡子隻要能照出你的樣子，那麽那麵鏡子就是世上最好看的鏡子！”

  這話說完，她自己為自己的機智點了個讚。

  程月笙聽到她這話嘴角再次上揚，她拍馬屁的功夫似乎見漲。

  他看了一眼鏡中的兩人，決定再為難她一回，於是說了句：“然後呢？”

  曲央央被問得有些蒙，都這樣了還能有什麽然後？

  隻是被他虐了多年的她此時完全沒有反抗意識，輕咳了一聲說：“還有，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我們的身體是擰在一起的，這證明我們有多麽的恩愛。”

  她說到這裏怕他再問，立即總結說：“對，我們就是這麽恩愛！因為我們恩愛，所以鏡子才好看，論證完畢！”

  程月笙有些意外她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就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鏡中的他們，的確，因為角度和鏡麵的設計，他們此時的身體是糾纏在一起的，看起來似乎就多了幾分纏綿的味道。

  他扭頭看著她，眸光裏有些意味深長的味道：“鏡子裏我們的姿勢不錯，晚上可以試試。”

  曲央央下意識地就回應了一句：“好。”

  程月笙笑看著她說：“那就這麽愉快的定了。”

  程月笙平時並不愛笑，像這麽笑著的樣子就算是天天和他在一起的曲央央也很難看到，她頓時呆了一下，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於是再反過頭去回味他剛才話裏的意思，第一遍她沒能想明白，第二遍好像想到了什麽，第三遍終於意識到他嘴裏的所謂的姿勢似乎有點曖一昧的味道。

  曲央央有些呆呆地看著他，他卻沒有再說話，眼底滿是得逞的笑意，帶著她上了車，為她係好安全帶，然後兩人一起去上班。

  曲央央上班的時候還在想這事，她很想找程月笙確認一下是不是那個意思卻又覺得丟人，這種私人的問題也不可能去請教其他的同事。

  恰好中午快下班的時候，她聽到辦公室裏的幾個同事在聊天。

  一個同事問：“你昨晚和你女朋友有沒有解鎖新姿勢？”

  另一個同事笑著說：“新姿勢每天都需要解鎖，這是我們的秘密，不會告訴你。”

  曲央央聽到這話雖然如福至心靈一般想到了程月笙早上的那句話，她頓時就紅了臉。

  曲央央的搭襠看到這裏瞪了那兩個在講黃段子的同事一眼：“你們夠了，辦公室裏還有女同事了！”

  那兩個同事忙閉了嘴。

  搭襠有些好奇地看了曲央央一眼，她打了個哈哈，拿手扇了扇說：“天熱了，辦公室裏的空調還沒有開，有點熱。”

  恰在此時，下班的時間到了，她忙走出了辦公室。

  她想到早上的事情，自己覺得有些丟人，同時也覺得程月笙那樣當著她的麵耍流氓，實在是枉為人師！

  她默默地盼著程月笙今天忙到飛起，然後把早上的事情忘了，再然後今天晚上加通宵！

  然而她的這些美好期盼被下午程月笙的一個電話徹底打碎：“來地下車庫，我們一起回家。”

  曲央央輕咳一聲說：“我的工作還沒有做完！”

  她本來已經把東西收起來準備下班了，接到他的電話後立即把所有的東西都從辦公桌裏拉出來，準備做出一副無比忙碌工作沒做完的樣子。

  程月笙在電話那頭靜默了三秒，然後無比淡定地說：“東北地區有種動物叫做傻麅子，遇到危險的時候喜歡把腦袋伸進地洞裏，屁股露在外麵，它們以為把腦袋藏起來別人就看不到它了，就安全了。”

  曲央央正在拿文件夾的手定在了那裏，終於想起來辦公室裏能監控，他這會十之八九打開了光電部的監控錄像，正清清楚楚地看著自己。

  她忍不住朝攝像頭看了一眼，程月笙帶著笑意的聲音從電話裏出來：“央央，你現在的樣子就像傻麅子。”

  曲央央：“……”

  程月笙又說：“把你手裏的文件夾放回去，然後再把你剛才拿出來的文件和資料歸位，就算是你真的還有什麽事情沒有做完，我以公司大BOSS的身份給你放個假，允許你明天上班的時候再做。”

  曲央央的臉瞬間就脹得通紅，果然，他在給她打電話的時候是坐在監控器旁，剛才她的窘態估計都被他看在了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