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這話外婆從小就教了曲央央，隻是這道理從程月笙的嘴裏說出來就有一些說不出來的味道。

  程月笙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後又說：“在他們謀劃害你的時候，你總不能傻站在那裏說：‘我是正義的，我是善良的，我是誠實的。’別人就會放過你，反而會像看傻子一樣的看著你。”

  曲央央無言以對，她不過就說了一句讓他調整一下教學大綱，他就搬出這麽多的理論！

  她輕抿了一下唇口不對心地說：“是，程教授說的什麽都是對的！我什麽都聽你的！”

  程月笙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那倒也不是，其實我也覺得最近在對你的教學問題上我也是有缺失的，有些事情我自己其實也把握不好，比如說談戀愛這件事情。”

  曲央央就知道他會繞到這事上來，她輕輕一笑。

  程月笙看著她說：“我覺得在談戀愛這事從來就不是一個人的事情，而是兩個人的事情，我以前高估了你的智商和情商，以致於有些地方出現了缺失。”

  曲央央咬了一下唇，他這是在承認錯誤的同時還要把她給帶下水嗎？

  程月笙深吸了一口氣，溫聲說：“我以前因為說過要教會你談戀愛，所以在很多事情的處理上就習慣的把自己放在主導的位置上，應該就是這件事情，讓你覺得在我們談戀愛的時候，我還像是你的導師，但是其實在這件事情，我們應該是平等的。”

  曲央央為他鼓掌：“難得程教授會有這樣的覺悟！”

  程月笙看到她的樣子長長地歎了一口氣，眼裏有些無可奈何，又接著往下說：“這個問題其實你之前就有提出來過，我也想過要改正，但是進展卻並不好，現在既然再次提出來了，我就再來問問你的意見，你想我做哪方麵的的改進，又或者說你覺得我哪方麵做得不夠好，你希望我怎麽做。”

  曲央央雖然覺得他們從朱小燕的事情上一下子跳到談戀愛的這件事上跨度有那麽一丟丟大，但是難得他有這樣的覺悟和態度。

  於是她問他：“說實話會不會被罰？”

  程月笙輕輕掀眉：“理論上不會。”

  曲央央撇嘴：“那我還是不說了，你是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得罪也不敢得罪的人。”

  程月笙溫聲說：“央央，我是真心想和你過一生。”

  曲央央沒說話，程月笙又說：“那我答應你，不管你說什麽我都不會罰你，也不會生氣。”

  事實證明，不管在什麽時候話都不能說得太滿，程叫獸很快就為這個常識付出了血的代價。

  曲央央看著他說：“你嘴裏說要和我談戀愛，但是你其實一點談戀愛的意思都沒有，你霸道囂張不講理，你從來都不會問我想要什麽，而是用你自己的方式來給我你覺得我需要的東西。”

  程月笙皺眉，曲央央指著他說：“你說好不生氣的！”

  程月笙深吸了一口氣：“你繼續。”

  曲央央嘻嘻一笑，接著說：“你這個人又古板又無趣，一點浪漫細胞都沒有，就算你平時想要送我什麽東西，那也是一點情趣都沒有的，你雖然帶我出去玩過幾回，但是那都是你覺得我喜歡的地方，你有問過我想去哪裏嗎？”

  不管程月笙是否願意承認，他都知道曲央央說的是基本的事實。

  曲央央接著往下說：“在你的心裏，其實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這件事情本質上也沒什麽，但是用談戀愛的標準來看你明顯是不合格的，因為所謂談戀愛，首先得滿足談這個字，你平時連和我交談的時間都沒有，又怎麽和我談戀愛？”

  程月笙的眸光深了些，曲央央看著他說：“雖然我知道你和一般的男生都不一樣，還頂了我的導師和大老板的雙重身份，但是我之前就說過，真正談戀愛的人是平等的，而不是整天都擺出一副我是全天下最厲害的，你必須服從我的姿態。”

  程月笙問她：“所以你覺得我做得很差勁？”

  “當然差勁！”曲央央難得找到一個能說他的機會，此時要是不把她心裏積壓了許久的情緒全部吐露出來，她全身上下都會不舒服：“我雖然之前也沒有談過戀愛，也不懂要怎麽和人談戀愛，但是我知道隻要是有誠意的談戀愛，都不會是你對我的這種方式！”

  程月笙太陽穴的青筋直跳，他之前其實覺得自己已經做得很好了，可是到了她這裏卻這麽差勁！

  曲央央看到他臉上的表情立即說：“你剛才說過的，你絕對不會生氣，可不許食言！”

  程月笙深吸了一口氣，問她：“那你希望我怎麽做？”

  曲央央的眼睛轉了一圈，不答反問：“你覺得我要求的你能做到嗎？”

  程月笙看著她的樣子突然就有些不確定了，曲央央撇了撇嘴說：“你現在是不是在想，萬一我提出什麽過份的不合理的要求來，你肯定是做不到的，而且你現在還生著病，我也不想被人說成我欺負病號，所以我還是不說了。”

  程月笙的眸光深了些，曲央央又笑著說：“再說了，誰不知道程教授你的智商高到離譜，這世上就沒有難不倒你的事情，你倒是想想我在想什麽？”

  程月笙看著她那一臉略有些得意的小樣子，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曲央央卻根本就沒給他一點思索的時間，得意洋洋地說：“怎麽樣？猜不出來吧！哼，原來你的智商也不過如此！真的是太令我失望了！”

  程月笙看到她這副樣子立即就明白她說了這麽多，其實隻是為了最後這一句話做鋪墊，原來在她的心裏，對於他說她智商低這件事情是這麽的在意。

  “哈哈！笑死我了！”葉開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了，他捧著肚子笑得那叫一個得瑟，那模樣隻差沒滿地打滾了：“月笙啊月笙，你居然也有這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