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白寬慰明曼姝：“你也不要想太多，這件事情處理起來也許沒有你想的那麽複雜，一會我和月笙聊聊這件事情。”

  “就怕月笙不會聽。”明曼姝有些無奈地說：“月笙是什麽性格，我們都是知道的，他一向說一不二，認準的事情就是十頭牛都拉不回。”

  “那怎麽辦？”程白問。

  明曼姝輕聲說：“這事你讓我再好好想想。”

  醫院那邊，曲央央一直守在外婆的身邊，她看著外婆頭上的白發長了不少，心裏有些難過。

  這些年來，外婆的日子過得雖然不算艱難，但是因為媽媽的事情，對外婆而言終究是個巨天的打擊。

  外婆是她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她以後要多陪陪外婆。

  程月笙為她買來早餐，她此時卻沒有胃口，他輕聲說：“先吃一些東西，要不然一會外婆醒來看著你憔悴的樣子會很難過。”

  曲央央點頭，她還沒有來得及吃東西，外婆就醒了，她此時身上的燒已經退了個七七八八，似乎還把昨天發生的事情給忘了。

  她看著曲央央問：“淑婉，我怎麽在這裏？”

  曲央央回答：“你昨天生病了，還記得嗎？”

  外婆仔細想了想說：“是嗎？我生病了嗎？我昨天明明還在菜地裏除草，然後就什麽都不記得了，我說頭怎麽這麽重，原來是病了。”

  她說完歎了口氣說：“年紀大了，不中用了哦！”

  曲央央趴在她懷裏說：“在我的心裏，媽媽是最棒的！”

  外婆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輕笑了一聲：“在我的心裏，我家淑婉也是最棒的。”

  曲央央朝外婆看去，外婆的眼裏滿是慈愛，昨天看到的糾結此時也看不到，她這樣子，就好像昨天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

  她心裏有些不太確定，隻是那些事情對外婆而言又終究太過敏感了些，於是她也選擇不問。

  不問也就意味著外婆不會去想那些事情，那麽就還能讓外婆和以前一樣簡單的生活。

  隻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敢再放外婆一個人回小鎮住了，她怕再發生這樣的意外。

  程月笙看到她們在一起相處的樣子心裏雖覺得溫暖，卻還有些擔心，便說：“趁著現在住院的機會，做一次全身檢查吧。”

  曲央央也擔心外婆的身體，所以他說出這句話來的時候她沒有反對。

  於是也沒有讓外婆吃早餐，程月笙找來醫生說明他們的意思後，醫生就立即給外婆開了一堆的檢查單據，兩人帶著外婆去做一係列的檢查。

  因為是全身檢查，所以檢查的項目不算少，等全部做好後，已經上午的十點了。

  曲央央已經提前地去買了一碗蒸雞蛋，端過來的時候還是熱乎乎的。

  外婆看到那份雞蛋很開心，卻已經忘了她昨天鬧著要吃雞蛋的事情。

  外婆本來隻是感冒入院，並沒有大事，她覺得身體好了之後就要出院，說住在醫院裏又折騰人又浪費錢。

  隻是因為做了全身檢查，所以還要等一下體檢報告，曲央央好說歹說才哄得外婆同意在醫院裏再住一天。

  程月笙雖然很忙，卻把工作暫時全部推掉，陪在曲央央的身邊。

  曲央央的心裏是滿滿的感動，她覺得不管程月笙的性取向是什麽樣的，但是就憑他這幾天陪著她的事情，她就願意一直跟在他的身邊。

  十一點左右的時候明曼姝和程白過來了，曲央央敏感的覺得兩人今天和之前有些不一樣，對她再沒有之前的溫和關心了，全程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

  曲央央以前覺得程月笙冷，和他的父母完全不同， 可是此時看到兩人的樣子，她便覺得他那麽冷的性格也是可以理解的。

  昨天外婆和明曼姝初見時兩人都似乎對對方有些眼熟，差別在於明曼姝想起了外婆是誰，而外婆並沒有想起來，到了今天，外婆卻已經把昨天的事情忘光了。

  外婆聽程月笙介紹他們是他的父母，她的眼睛立即就亮了，她忘了昨天發生的事情，卻還記得之前程月笙對她說的話。

  於是她微笑著說：“真是抱歉，之前說了要去帝都跟你們說淑婉和月笙的婚事，結果我這把老骨頭不中用了，自己先病倒了。”

  今天的外婆一切正常，但是有了昨晚的對比，明曼姝卻覺得她哪裏都不正常。

  再加上今天一早江南煙對明曼姝說的那些話，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程月笙娶曲央央了。

  隻是明曼姝一直都有著良好的教養，平時也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

  她聽到外婆的話微微一笑說：“這事不打緊，你先養好自己的身體再說。”

  她是個非常聰明的人，話說得也滴水不漏，直接就岔開外婆的話，隻字不提之前說到結婚的那些話題。

  程月笙對自己的老媽是相當了解的，今天的態度實在是有些異常。

  隻是他當著曲央央和外婆的麵也不會多說什麽，隻是在明曼姝和程白走的時候，他跟了出去。

  曲央央對於自己和程月笙的事情，其實一直有些被動，她今天覺察出了異常，心裏雖然不明白明曼姝心中所想，但是也不會去問什麽。

  她在陪著外婆，所以並沒有去送明曼姝和程白。

  他們離開病房後，她拿出一個蘋果對外婆說：“媽，我給你削蘋果吃。”

  外婆笑著點頭，卻說：“淑婉，你這婆婆似乎並不怎麽喜歡你啊，和你之前說的不太一樣。”

  外婆雖然在記憶上有所缺失，但是從本質上來講她是個精明的人。

  剛才明曼姝沒接她的話茬不談曲央央和程月笙的婚事，她雖然沒有說破，也沒有再在明曼姝的麵前提到那件事情，但是這不表示她心裏不清楚。

  曲央央笑著說：“明阿姨和程叔叔千裏迢迢的跑過來，可能是累了，媽，你可別多想。”

  “好好好！”外婆看著曲央央說：“我家淑婉聰明乖巧，人又長得這麽漂亮，又不是嫁不出去，才不用上趕著去貼人家的冷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