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睡著後，曲央央鬆了一大口氣，今天她算是跑了一整天，這會已經睡得不輕。

  她扭頭對明曼姝和程白問好：“程叔叔好，明阿姨好，真是不好意思，這麽晚還讓你們跑這一趟。”

  程白微笑著說：“沒事，找到外婆就好。”

  明曼姝看著曲央央的目光深了些，強擠出一抹笑，卻沒有說話。

  曲央央看到明曼姝的表情並不覺得意外，雖然她之前已經跟明曼姝大概說過外婆的情況，但是說歸說，親眼看到時感覺終究還是不一樣。

  再加上今天外婆表現的這麽反常，隻怕把他們都嚇到了，她輕聲說：“外婆睡著了，這裏有我照顧就好，程叔叔，明阿姨，你們也累一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明曼姝的臉色並不好看，但是也沒有多說什麽，拉著程白的手就往外走。

  程白覺得她今天晚上有些不太對，這裏人多也不好問，隻朝曲央央點了個頭就走了出去。

  一直沒說話的江南煙微笑著說：“我送叔叔阿姨回去，央央，你可別累著了。”

  曲央央剛才心全在外婆的身上，還真沒有發現江南煙竟也在，此時聽到江南煙那聽起來好像滿是關心的話，她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不由得看了江南煙一眼，她隻是朝曲央央微微一笑。

  程月笙見他們要走，便說：“爸，媽，你們先回去休息，我今晚和央央一起在這裏陪外婆。”

  明曼姝扭頭看了他一想，張嘴想要說什麽，卻最終什麽都沒有說，隻點了一下頭就走了出去。

  程白和江南煙忙跟了過去。

  曲央央平時自己覺得自己是個粗線條的，其實她有著極為敏感的內心，明曼姝到醫院後表現出來的冷淡她明顯感覺到了。

  她對於明曼姝的反應也不好說什麽，因為今天的外婆的確是有些反常，可能嚇到他們了。

  她有些歉意的對程月笙說：“月笙，今天真的很抱歉……”

  “你不用對我說抱歉的話。”程月笙打斷她的話：“除了你今天做的蠢事外，你並沒有什麽對不起我的地方。”

  曲央央：“……”

  程月笙摸了摸她的頭：“至於你今天做的蠢事，我決定先不和你計較，今天你也折騰了一天，到旁邊的快捷酒店湊合一下，先去休息，今晚我來守著外婆。”

  這事曲央央哪裏能答應，忙說：“不行，今天你開了一天的車，也累得很，你去休息，我陪著外婆就好。”

  程月笙看著她說：“乖，聽話，先去休息。”

  曲央央平時對於他的話是不敢不聽的，但是這事她實在是做不到，於是她靠在他的懷裏撒嬌：“不行，我想陪在外婆的身邊。”

  程月笙隻覺得溫香軟玉滿懷，這種感覺實在是再美妙不過，在這一刻，對他而言，什麽理智啊，原則啊，統統滾一邊，他隻能感覺到她軟軟的身子靠在他身上的感覺。

  好半天，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有些艱難地說：“既然如此，那我和你一起在這裏陪外婆吧！”

  曲央央還相拒絕的，他已經輕聲說：“再說不的話就實施家法了。”

  曲央央的臉微微一紅，因為上次挨罰的事情，程月笙明確說打屁屁就是家法，麵對如此強悍的家法，她覺得她還是乖一點比較好。

  她看著他說：“好，但是你到那邊的沙發上先躺一會，我們換班。”

  程月笙讓外婆住的是特等病房，是套間的那種，裏麵是病房，外麵還有一套組合沙發，其實也是能躺著休息的。

  程月笙看到她堅定的眼神心裏暖暖，這是兩人結婚後她難得表現出來的關心，他不知道她這麽堅持是心疼他或者是單純的不好意思，但是都能讓他滿足。

  他溫聲說：“你先休息，我一會喊你，這是最大的讓步。”

  曲央央見他的眼神比她的還要堅定得多，她就覺得在他的麵前她永遠都是先投降的那個。

  於是她輕點了一下頭：“那你一會要記得喊我。”

  程月笙在她的額頭輕輕吻了一下：“好。”

  他這一下吻得很輕很輕，卻似有什麽在曲央央的心上撩拔了一下，她笑著躺到隔間的沙發上去了。

  程月笙的嘴角微勾，她這副樣子在他看來，多少有點勾人的味道。

  曲央央累了一天，這會是真的困的，這麽往沙發上一躺她隻覺得整個人都是軟的。

  她今天也算提心吊膽了一天，不管怎麽說，都把外婆找到了，這對她來講就是一件讓她心安的事情。

  至於外婆後續的事情，她決定等明天再說。

  程白和明曼姝回到住處後，程白見明曼姝的臉色不太好，便問：“我剛才就想問你了，你今天是怎麽呢？”

  “我看到央央外婆的時候想起了一件事。”明曼姝緩緩地說。

  “什麽事？”程白有些好奇地問。

  明曼姝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還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的那個摧眠師嗎？”

  程白點頭，然後眼裏滿是驚愕：“央央的外婆就是那個摧眠師？”

  他說完又立即否認了這個說法：“不對，那個摧眠師是男子。”

  明曼姝緩緩地說：“央央的外婆是那個摧眠師的妻子，當時她來找那個摧眠師時見過一麵。”

  程白知道她說的這事說到底是明家的一樁隱秘私事，他輕聲勸她：“事情過去太多年，那件事情說到底和央央也沒有關係，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明曼姝點頭：“你說的對，隻是這件事情終究讓我覺得有些不舒服，你讓我再好好想想。”

  程白與明曼姝是多年的夫妻，彼此間是相當了解的，他輕點了一下頭。

  第二天一早，明曼姝就接到了江南煙的電話：“明姨，有空一起喝杯茶嗎？”

  明曼姝並不喜歡江南煙，在她看來，江南煙的心思實在是太重了，她正欲拒絕，江南煙輕聲說：“我沒有其他意思，隻是很久沒有見到明姨了，想和你說說話，我現在就在小區外麵，你出來就能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