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央央一聽到程月笙這話先是莫名心虛，仔細一想，自己今天還真沒有做錯什麽，於是又在心裏鄙視了自己一回，她真是沒出息啊，隻要程月笙一問她她自己就先慫。

  她粗粗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才說完，就看見李成悅站在不遠處，她立即就火了，衝到李成悅麵前凶巴巴地說：“李成悅，你之前不是答應過我，要好好做人的嗎？怎麽又和這些人渣混在一起？”

  她身上的氣勢驚人，李成悅卻覺得溫暖，他今天差點害到她了，所以她此時怎麽罵他他都不在乎。

  等她訓完後他才輕聲解釋：“沒車回H市，我就回了老宅，沒想到他們在老宅那裏等我，央央，對不起！”

  “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你隻有你自己。”曲央央瞪著他說。

  李成悅被她訓的無話可說，卻見周圍不少人朝他們看了過來，他實在是覺得丟人，便說：“央央，可不可以找個沒人的地方再訓？”

  曲央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終究沒有再說什麽，帶著他回了外婆家。

  程月笙看了一眼李成悅，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說：“你真應該慶幸央央沒有事，要不然夠你死十次八次了。”

  今天的事情終究是李成悅理虧，他低著頭沒有說話。

  程月笙沒有再理會他，跟著曲央央走了進去，外婆看到李成悅去而複返，又不知道今天發生的事情，還挺高興，問他吃飯了沒有。

  李成悅的眼裏有淚珠滾落，他跪在外婆的麵前說：“外婆，我對不起你。”

  外婆被他嚇了一大跳，忙把他扶起來，問發生了什麽，他把今天的事情粗粗說了一遍，外婆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成悅啊，你既然已經決定重新做人了，那麽以後就離他們遠一點，今天好在淑婉沒有事，要不然的話你讓我怎麽說你？”

  李成悅羞愧難擋，輕聲說：“我以後一定離他們遠遠的。”

  今天的事情他是越想越怕，也是曲央央機靈，要不然今天還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收場。

  外婆點頭說：“行了，我知道你沒有壞心眼，這件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不過成悅，男兒膝下有黃金，你以後不要隨便給人下跪了。”

  李成悅應了一聲，心裏卻更加難過，外婆如果今天罵他幾句，或者打他一頓，他的心裏可能都會好受一些，但是外婆隻是說了他幾句。

  他輕聲說：“我這會過來就是來向你們道個歉的，也請你們相信我，我以後不會再和他們裹在一起。”

  他說完扭頭就走了出去，外婆喊他：“成悅，天都快黑了，你要去哪裏？在家裏吃過飯再走吧！”

  李成悅聽到這句話沒敢回頭，他的眼淚已經嘩啦啦的流了下來。

  在這一刻，他再次覺得做錯事後被人寬絮其實經懲罰更加難受。

  他沒有再在小鎮裏呆，晚上有一趟車去H市，他坐那趟車走了。

  外婆歎了口氣說：“我相信成悅這孩子的本質是不錯的，淑婉，你就不要生他的氣了。”

  程月笙聽到這句話就有些明白曲央央的善良是從哪裏來的了，有外婆這麽一個大度又寬容的長輩，也就造就了她的善良和寬容。

  曲央央扁著嘴說：“媽，你知道我被壞人欺負後還沒有安慰我了！”

  “你現在不是沒事嗎？”外婆笑著說。

  “可是我被嚇到了啊！”曲央央貓在外婆的懷裏撒嬌。

  外婆笑著說：“別人我是不知道，但是我家的淑婉我是知道的，膽子大得很，這樣的小場麵還嚇不到你。”

  曲央央無言以對，她有那麽女漢子嗎？

  程月笙問曲央央：“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曲央央一下子沒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他隻得補充了一句：“你被人包圍的時候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這事曲央央還真就沒有想到，當時的情況緊張，她有想到不給外婆添麻煩，有想到要給那些人渣一點教訓，卻並沒有想到要給程月笙打電話。

  之前她出事的時候程月笙也曾問過她類似的話題，她當時表示以後有事就找他，但是現在出事她還是沒能想起她。

  程月笙走到她的麵前說：“在你的心裏，我就那麽不可靠？你出了事情，我還需要別人告訴。”

  今天出事的時候，程月笙在屋外等她回來，一個小孩匆匆跑過來說曲央央進了派出所，嚇得他趕緊趕了過去。

  曲央央撓頭，他抓住她的手說：“又或者說，在你的潛意識裏，我一直都不重要，隻屬於無足輕重的那個？”

  曲央央見實在是躲不過了，隻得說出自己的理由：“當然不是，我隻是忘記你來了……”

  程月笙覺得，愛上她，他絕對是找虐，很多時候能被她活生生氣死。

  外婆在旁感覺到氣氛不對，忙在旁邊打圓場：“我覺得可能是淑婉太在乎你了，不想讓你看到那麽血腥的場麵，而且今天的事情我覺得以淑婉的能力是應付的過來的，那些人在我們鎮上對淑婉不利，那根本就是找死！”

  程月笙並沒有被安慰到，隻是外婆開口了，他也就不再多言，曲央央卻莫名其妙覺得屁股疼，她擔心他今天晚上會揍她。

  事實證明，她的預感還是相當準確的，她一進房間，程月笙就說：“你自己趴還是我幫你趴？”

  曲央央心裏其實也鬱悶，今天的事情她明明處理的挺好的，到了他這裏卻還要挨罰，這簡直就是沒天理的事情啊！

  她輕咬著唇說：“月笙，我們能不能先聊聊？”

  程月笙淡淡地掃了她一眼：“說。”

  曲央央被他的眼風一掃，自己就先慫了，她在心裏組織了一下用詞，卻覺得這幾個月來，她在他的麵前已經把節操丟盡，人品用光，普通的詞語，帶敷衍性質的話已經過不了他那一關了。

  而她又實在是不想被打屁屁。

  她覺得他的那點智商在他的麵前真的不夠用了，她腦袋轉得飛快，還有什麽法子能過他這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