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央央看了看程月笙臉上的表情，自以為她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於是又眉開眼笑地說：“當然是你送我回家的啊！”

  她這一句話就算是把她自己的底全揭了，程月笙的臉上露出極淡的笑意，眼底似乎也有了幾分溫和，他的嘴角微勾：“原來你都記得啊，我還以為你喝酒喝斷片了。”

  “我當然記得啊！”曲央央自以為蒙對了事實的真相，她的心裏有些小得瑟：“雖然昨天晚上阿開一直灌我的酒，但是我是一個非常自律的人，當然不會喝多。”

  程月笙微笑著說：“是啊，你一直都非常自律，是我最放心的學生。”

  曲央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謝程教授誇獎。”

  程月笙看著她說：“鑒於你這麽自律，我覺得我有必要請你看一段短監探錄像。”

  曲央央愣了一下，程月笙打了一個響指，頭頂的投影儀立即就啟動了，自動打開文件，然後播放了一段錄像：李成悅抱著曲央央從電梯裏走出來，她的身體搖搖晃晃，還對著攝像頭傻笑了幾聲。

  李成悅問她：“央央，你家的密碼是多少？”

  “媽媽說，所有的密碼都不能告訴別人，哪怕是最信任最親近的人。”曲央央搖搖晃晃地說。

  李成悅歎氣：“那你自己來開門。”

  曲央央的臉上又露出迷之微笑，然後伸手去按密碼，連著按錯三次後，她伸手狠狠地拍了拍門：“你這扇破門，還不給我打開，小心我下次劈了你！”

  李成悅拉住她的手：“別拍了，這個點不要吵到鄰居了，你再試試。”

  曲央央扁著嘴一臉的不開心，又試了幾次才把門打開。

  門打開之後，她就一頭往裏栽，李成悅眼疾手快的把她拉住，才讓她避摔個狗啃屎的命運。

  門關上，錄像停止。

  程月笙再打了個響指，投影儀關閉，合上。

  曲央央在播放錄像看到李成悅扶她進來的時候，她就覺得大事不好，捂著臉覺得沒法見人，而她聽到錄像裏的對話時，她就覺得她的那張老臉沒地方擱了。

  唔，喝酒誤事啊！

  唔，完了，露陷了！

  大爺的，她怎麽就把門口有攝像頭的事情給忘了！

  這個攝像頭本來是沒有的，是上次江南煙事件之後裝上的。

  但是她現在卻覺得這個攝像頭就是用來坑她的。

  程月笙麵色平靜地看著她問：“曲央央同學，這件事情你不解釋一下嗎？”

  解釋？這怎麽解釋？曲央央覺得她沒臉見人了，這種撒謊被人當場拆穿並抓包的感覺真的很不爽啊！

  曲央央伸手抱著頭，拒絕說話。

  程月笙伸手彈了一下她的腦門：“你不是一向膽子大，從不做縮頭烏龜嗎？來，這段監控今天給我好好解釋一下。”

  曲央央捂著被他彈痛了的腦門，脖子縮得更厲害了，拒絕說話。

  程月笙淡淡地說：“喔，剛才我的話也不太對，在這個時候我不應該用老師的口吻來跟你說話，而是應該用男朋友的口吻來跟你說話。”

  他略略一頓後聲音更冷了三分：“曲央央，我不過出門兩天，你就迫不及待的往家裏帶男人，你就這麽耐不住寂寞嗎？”

  曲央央想哭：“不是！我隻是喝醉了酒！然後喝斷片了。”

  “你剛才不是說你都記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嗎？”程月笙問：“你還說你是個非常自律的人，絕對不會讓自己喝多。”

  曲央央覺得這句話真不是一般的打臉啊！隻是自己挖的坑，就算是被打臉了她也要跳下去。

  她扁著嘴說：“我怕你生氣，所以編了個善意的謊言。”

  程月笙冷笑：“善意的謊言？我看你是存心在騙我吧。”

  “我哪裏敢騙你。”曲央央的氣場弱得要死：“我就是怕你所以才……”

  程月笙看著她說：“曲央央，你知道我一回家，看到李成悅坐在這裏的沙發上，當時是什麽感覺嗎？”

  曲央央這會就更加氣短了，她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麵，自己都覺得自己不像樣子。

  最可怕的是她什麽時候遇到了李成悅，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有些懊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眼裏有些無可奈何，這都叫什麽事！

  都是喝酒惹的禍！

  程月笙看到她的樣子心裏又好氣又好笑，他看著她問：“自己說，要怎麽罰你？”

  曲央央輕咬了一下唇說：“要不罰我寫一篇論文？”

  程月笙對於她的提議表示“嗬嗬”，他很了解她，論文雖難，但是以她的智商，反而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別看她平時裝作一副一寫論文就生無可戀的樣子，但是他知道那隻是做給他看的。

  曲央央知道今天的事情沒有那麽容易過關，畢竟這套房子是他的，而她在醉酒的情況下帶了個男人回來，這事怎麽說都是她理虧。

  於是她弱弱地伸出兩根手指：“兩篇？”

  程月笙目光涼薄，曲央央又伸出一根手指：“三篇，是極限了，要不然這個年我就沒法過了。”

  “原來你還想要過個好年啊！”程月笙語氣裏的嘲弄是難以掩飾的。

  曲央央雖然覺得這一次自己理虧，但是也不帶他這麽得寸進尺的，於是把脖子一梗道：“最多就三篇了，再多就不寫了！”

  “我有讓你寫論文嗎？”程月笙反問。

  曲央央愣了一下：“你不是最喜歡罰我寫論文嗎？”

  “曲央央同學，你說的那是我在做你老師的時候喜歡做的事情，不符合我現在的身份，要不要我再強調一下我們之間的關係，嗯？”程月笙最後拖了個尾音，攪得曲央央的心肝兒都是顫抖的。

  她抱著抱枕沒出息的抖了一下，程月笙緩緩地說：“我是你法律上的老公，哦，還有一個前綴，當初是你主動向我求的婚。”

  曲央央再次抖了一下，程月笙看著她說：“雖然後來某人又否認了這個說法，但是卻跟我說要和我談戀愛，從正兒八經的男女朋友做起，這些事情隻要你不是突然失憶應該都記得的。”

  曲央央舉手，程月笙看著她，她輕咳一聲說：“程教授，我突然失憶了！”

  程月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