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笙的眼角掃了曲陌江一眼，曲陌江隻覺得透心寒，程月笙緩緩地問：“請問這位老先生，什麽叫做適可而止？”

  曲陌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是他心裏卻很不舒服，畢竟在他看來，曲央央是他的女兒，程月笙想要娶曲央央，那也得經過他的同意，哪有人這樣對自己老丈人的？

  他扭頭朝曲央央看去：“你傻了嗎？不會說句話嗎？”

  在他看來，不管他怎麽對曲央央，曲央央都是他的女兒，在這種情況下是需要維護他的麵子的。

  曲央央反問他：“這位老先生，請問我們認識嗎？”

  曲央央之前就看見站在那裏的曲陌江了，她的心裏對他是極度鄙視的，剛才他站在那裏看徐夢嬌來找她麻煩，他明知道徐夢嬌在欺負她就在那邊看著，這會見徐夢嬌吃虧了，就過來幫徐夢嬌出頭，這會還這樣跟她說話，他還真以為她是幼年時的她任由他擺弄欺負嗎？

  曲陌江皺眉，有心想要斥責她幾句，但是他一想到他們的關係，再想到曲央央的性格，他又是個要麵子的，現在周圍圍了這麽多的人，如果真的讓他們知道他和曲央央之間的關係，他的臉也完全可以不用要了。

  於是他狠狠瞪了她一眼說：“夠了！”

  曲央央冷笑，曲陌江扭頭看著徐夢嬌又說了句：“你鬧夠了嗎？”

  徐夢嬌此時身上痛得要死，心裏又害怕，她雖然是個戰鬥力暴表的，但是那也是要保障自身安全的情況下，現在這種情況，她心裏是真的沒底。

  她哭著說：“陌江，他們欺負我，你要幫我出頭！”

  “閉嘴！”曲陌江忍無可忍，扭頭對程月笙說：“我老婆的腿沒有事，就不用驗了，這張支票還你。”

  他說完拿起那張兩百萬的支票遞給程月笙，他拿支票的時候看了一眼，那張支票是那種誰拿了都隻能去銀行拿錢的那種。

  他心裏其實此時也在打鼓，程月笙這副樣子怎麽看都不像是工新階層，否則的話哪裏能開出這樣的支票嗎？

  程月笙卻並沒有接那張支票，他的麵色淡定從容：“道歉。”

  曲陌江愣了一下，程月笙不緊不慢地說：“你老婆罵了我的女朋友，必須道歉。”

  曲陌江的臉色變了變，他聽到程月笙的這句話心裏極度不舒服 ，什麽叫做你老婆罵了我的女朋友？他是曲央央的親生父親！

  程月笙的麵色森冷，輕輕撮了一下手，徐夢嬌現在怕程月笙怕得要死，她扭頭朝曲陌江看去，曲陌江的臉色難看到極點，冷著臉說：“給她道歉！”

  徐夢嬌立即就火了：“曲央央是什麽東西？我為什麽要給她道歉？”

  程月笙淡淡地說：“這樣的話，那我隻能勉為其難的再為驗一下腿上的傷了。”

  徐夢嬌的臉色難看到極點，她求救地看著曲陌江，曲陌江的臉陰沉的能滴得出水來，他冷冷地看著她說：“你難道嫌今天還不夠丟人嗎？”

  徐夢嬌的眼裏滿是失望，她雖然不算聰明，但是她畢竟和曲陌江做了多年的夫妻，對於曲陌江的性格還是有些了解的，當年曲陌江拋棄陳淑婉的時候，她的心裏其實還是有些小得瑟的，因為她覺得那是她的魅力大。

  可是他們在一起生活這麽多年之後，徐夢嬌已經知道了曲陌江是個極度自私自利的人，同時還非常的要麵子。

  她咬了咬牙，眼裏的透著點點怒意，可是在這個時候，曲陌江不替她出頭，那他就隻能低頭，她真不的不想連腿都斷了。

  徐夢嬌含著淚說：“對不起。”

  她這句對不起說得無比敷衍，但是曲央央並不在乎，她的語氣相當平淡：“徐女士，你以後走路的時候可得當點心，別再把自己摔殘了，哦，對了，最好還要管住自己的那張嘴，別總是那麽賤。”

  如果是平時，曲央央這樣對徐夢嬌說話，徐夢嬌是一定會罵回去的，可是現在曲央央的身邊有程月笙，那麽這所有的一切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所以現在就算曲央央的話說得再難聽，徐夢嬌也隻能忍著。

  程月笙看到這樣的情況，眼裏的冷意更濃了些，曲家的這些人，說到底不過是些紙老虎罷了，真不用太放在心上。

  他起身拉起曲央央的手準備離開，曲陌江眼神有些複雜地說：“這位先生，這些支票你拿回去吧！”

  “不用了。”程月笙非常瀟灑地說：“我已經很多年沒有在路邊看到這樣的表演了，就當做是我送給路邊的乞丐好了。”

  他說完起曲央央的手就走，連眼角的餘光都沒有掃曲陌江一眼。

  曲陌江愣在那裏，臉色也是極度的難看。

  程月笙這是把他當成乞丐呢？

  曲陌江是個要麵子的，從來就沒有被人這樣當著麵打臉，他拿起支票想直接撕碎，隻是他的手拿起支票時，看到上麵的金額他又舍不得撕了。

  兩百萬，對於現在的他來講，也是一筆極大的數字。

  曲陌江咬了咬牙，眼裏有些不甘，但是卻又不能真的做什麽，這種感覺實在是太不舒服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終於伸手把支票放進包裏，動作還是小心翼翼的。

  周圍看熱鬧的人看到這一幕，眼裏都是不屑，有人笑著對曲陌江說：“你們兩口子穿一身的名牌出來行騙，還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這年頭，人為了錢真的是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可不是嘛，不過他們夫妻二人今天雖然賺到了錢，也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雖然付出了代價，但是得到了兩百五十萬，這錢還真不少，你們拿了這筆錢就好好做人吧，都這麽大年紀了還做這種事情，丟不丟人！”

  曲陌江氣得臉都綠了，扶起徐夢嬌就走。

  徐夢嬌此時也痛得要死，心裏雖然不舒服，卻也不敢再多說了，哼哼嘰嘰地就跟著曲陌江走了。

  隻是兩人的樣子怎麽看都有點像是喪家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