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央央還真不知道媽媽小時候竟如此頑皮，也笑了起來：“真的嗎？我怎麽不記得呢？”

  “你這孩子就是忘性大。”阿婆想起媽媽幼時的事，臉上的笑意舒展開來，溫和無比：“你下時候做的壞事可多了，那一年大林家的蠶豆熟了，我們家那年剛好沒種，你就帶著大軍跑到大林家的地裏偷蠶豆吃，偷吃也就算了，地下還掉一地的殼，這事被大林他媽發現了，逮著你們罵了好幾天，你還一本正經的對大林媽說，好東西要分享，這事可讓我們笑話了好幾年。”

  曲央央並不喜歡吃蠶豆，卻知道媽媽的那個年代物質饋乏，地裏長出一點吃的來，那都是當寶一樣。

  她靜靜地聽外婆說著話：“你小時候是調皮搗蛋的一把好手，我和你外公都管不住你，結果後麵上了高中之後就不一樣了，一下子就變成了個溫柔乖巧的好孩子，我當時可不適應……”

  有外婆在身邊，曲央央心裏安定，就這麽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外婆說著說著扭頭看了她一眼，見她已經睡著了，慈愛的笑了笑，伸手幫她把被子揶了揶，輕聲說：“就算是長這麽大了，也還是個孩子。”

  程月笙把手裏的文件處理完已經是晚上十點了，這個時間曲央央怕是已經睡著了，他為了盡快能回去，這幾天忙的隻差沒飛起來，而成果也是非常顯著的，明天他就可以回國了。

  江南煙微笑著遞給他一疊資料，笑著說：“都好了。”

  程月笙看了她一眼：“謝謝。”

  “我說過多少次了，不用跟我客氣。”江南煙眼裏的笑意濃濃：“再說了，我今天也是恰好到這邊來旅遊，剛好遇到了就順手做一下，真的沒什麽的，你可別忘了，我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程月笙麵色淡淡，今天的確是很巧，一大早，他帶來的秘書就病倒了，緊急文件沒有人處理，恰好遇到了江南煙，她幫著把文件處理完。

  而客戶又恰好想要滑雪，他和這家客戶算是多年的交情也不好拒絕，就帶著江南煙一起去滑雪，陪客戶玩玩之後就又趕著回來處理後續的事情，江南煙今天全程跟著，對這件事情也算了解，就又幫著處理。

  憑心而論，江南煙的工作能力是相當強的，雖然她之前並不太清楚這樁生意的進度，卻愣是把手邊的那些事處理的妥當漂亮。

  程月笙沒有多說什麽，伸手拿出一張支票遞給她：“這是你今天的酬勞。”

  江南煙有些意外，並沒有接那張支票，她笑著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你這樣子太見外了。”

  “公歸公，私歸私。”程月笙一向冷硬：“如果你不來，我會立即派人找個秘書來處理這些事情，也會開出相應的酬勞，當然，這是急單，所以價錢也會相對較高，你的時薪我不是太清楚，所以按我的標準來。”

  他這是擺明了要和她劃清界限的，江南煙的臉色一僵，她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數字，不算特別大，卻也遠高於她平時工作的時薪。

  她輕笑一聲說：“真沒必要如此見外，你要是真想謝我的話，你請我吃頓飯就可以了。”

  “這個不行。”程月笙直接拒絕，並給出了理由：“央央會不高興。”

  “月笙，你和央央還沒有結婚，她就這麽管著你啊，你小心以後會成妻管嚴。”江南煙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程月笙一說到曲央央整個人都溫柔了起來：“我願意。”

  江南煙認識他這麽多年，很少看到他的臉上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她一時間倒不知道她的心裏是什麽感覺，似乎心口被什麽東西狠狠刺了一下，隻是她的臉上還保持著優雅得體的笑容。

  她輕笑了一聲：“真看不出來，你居然還有這樣的時候。”

  程月笙沒再多說什麽，把手裏的支票朝她遞進了一分，她知道此時無法再拒絕，就幹脆伸手接過支票：“你既然這麽說了，我也就不跟你客氣了，反正你有的是錢，給別人賺不如給自己人賺，你這待遇真好，下次要是還有這樣的急單，記得喊我。”

  程月笙隻是禮貌的點了一下頭，便開始收拾東西。

  江南煙看著他清冷的側臉，心口“嘶嘶”的疼，這個男人一如往昔的高冷，一如往昔的不近人情，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在他這裏似乎一點份量都沒有。

  她喜歡了他那麽多年，為他放棄了那麽多，他為什麽就是體會不了她對他的一片真心？

  她真的不明白曲央央有什麽好的，不管是身世還是能力都遠不如她，他卻偏偏對她好的不得了。

  明明她才是和他最般配的那個，今天的事情，已經完全能證明她和他之間配合的無比默契，也在他的麵前證明了他們是最完美的搭襠，他為什麽還是這副清冷的樣子。

  她實在是甘心！

  她努力擠出一抹笑容說：“月笙，我點餓了，陪我去吃夜宵吧！”

  “抱歉。”程月笙直接拒絕：“我十二點的飛機，現在要去機場。”

  江南煙滿臉吃驚地說：“你現在就要回去？你之前不是說訂的是明天下午的飛機嗎？”

  程月笙點頭：“改簽了一下，所以就早了點。”

  他今天把客戶送走之後，就讓杜月笙改簽了機票。

  江南煙頓時就急了：“可是現在已經很晚了，明天回去也一樣啊！公司裏如果有急事的話，葉開完全可以處理。”

  程月笙淡淡地說：“不一樣，早點回去就能早點見到央央了。”

  又是曲央央！江南煙氣得牙疼，程月笙對曲央央也實在是太寶貝了吧！

  江南煙想起在他家裏看到的明子儀，隻是她闖進程月笙家裏的事情實在是說不出口，所以她也不敢直接問他明子儀的事情，隻能笑著說：“央央要是在的話，肯定也不願意讓你這麽辛苦。”

  程月笙的嘴角微微一勾說：“她不想讓我辛苦是她的體貼，但是隻要能早點見到她，對我來講，再辛苦一點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