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笙也不知道是曲央央沒有ＧＥＴ到重點還是在裝傻，隻是一笑：“隻是我當年才十四歲，他說的那些事情我根本就聽不懂，隻是這話卻記下來了。”

  曲央央笑了笑，喝了口湯。

  屋子裏靜了下來，但是氣氛卻是前所未有的溫暖。

  曲央央覺得，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其實就是和自己喜歡的人坐在一起，哪怕他並不知道她心裏的那個小秘密，不需要言語，不需要過多的動作，隻需要享受此刻的寧靜和美好。

  兩人就這麽坐了十幾分鍾，程月笙想起一件事，這麽多年了，他也很想弄明白當年曲央央是怎麽想的，於是他問她：“你讀研一的時候，當時班上有很多男人在追你，還有人對你表白了，你知道嗎？”

  曲央央一臉的發蒙：“程教授，這話你可不要亂講啊，當時哪裏有人追我呢？”

  研一的時候她才十六歲，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還嫩得像枝頭的嫩芽，再加上從小到大老師們一直都在說不能早戀，她那個年紀，要是談戀愛的話，應該也是算早戀吧！

  她是品學兼優的學生，怎麽可能早戀！

  程月笙看著她臉上的表情覺得好笑：“當時我都看見了，有男生給你寫情書，當時被班上的另一個女生撿到了，還當著很多同學的麵念了出來。”

  這件事情曲央央也是記得的，她笑著說：“程教授，你誤會了，那哪能是什麽情書，擺明了是那個男生在罵我，否則哪有人會把情書寫成那樣：你是瘋兒我是傻！”

  她說到這裏撇了一下嘴說：“他才是瘋子和傻子。”

  程月笙聽到這裏就知道她根本就沒有去看那封情書，而念情書的那個女生是河南人，帶了點地方口音。

  他又問了句：“你平時不看電視嗎？”

  “看啊！”曲央央回答：“我最近發現一個非常厲害的綜藝節目，叫最強大腦，看著好過癮。”

  程月笙對她也是佩服的，正常女孩子身上該有的特點她是一點都沒有，於是又問了句：“你不看電視劇嗎？”

  “媽媽說，電視劇最害人了，看了第一集就想看第二集，然後最短的一部連續劇都有十集以上，很浪費時間。”曲央央回答：“然後現在的劇就更可怕了，動不動就五六十集，有的甚至一兩百集，我雖然沒怎麽看，但是我真的想不明白，什麽事情需要那麽多集才能講完。”

  程月笙的嘴角抽了抽，曲央央又說：“前幾天青青說有個非常好看的劇，讓我一定去看看，我看了一集就睡著了。”

  程月笙覺得他們的話題實在是扯完了，於是趕緊拉回來：“好吧，那一次不算，可是我還看見有男生在樓下擺了一圈的心向你表白。”

  曲央央皺眉：“程教授，你是不是又弄錯什麽呢？在我老家，點蠟燭這種事情是隻有家裏有死人才會這麽做的，他點了那麽多的蠟燭，然後還那麽大聲的喊我的名字，這不是咒我死嗎？”

  程月笙還記得當時的她好像是從樓上直接打了一盆水從上麵澆了下來，澆熄了蠟燭，也澆滅了男生追她的那顆火熱的心。

  他發自內心覺得好在當年他沒有做類似的事情，要不然估下場和那些男生差不多。

  程月笙問了他心裏最後的一個問題：“我還聽說當年有個男生每天早上都給你送早餐。”

  曲央央點頭：“是有這麽回事，但是他根本就不是送給我的，而是送我的舍友吃的。”

  程月笙眼裏滿是不解，曲央央解釋：“他送的早餐都是一些糕點之類的，我也蠻喜歡的，但是也不知道他從哪裏買的糕點，居然全部都是那種裏麵會流油的，我不吃那些東西，我的一個室友非常喜歡。”

  程月笙知道她嘴裏所謂的那些會流油的點心，其實是一間非常有名的糕點房裏的精品點心，她吃東西其實不算挑，但是對於那些會流出汁水來的東西一直不是太喜歡。

  他還知道那段時間那間糕點房的點心很流行，當時不少女生都喜歡去買，追曲央央的那個男生家境不錯，估計是想表達他的誠意，沒想到她根本就不好那一口。

  他在知道她心裏的這些想法後，他就又有些慶幸，好在她在這方麵的腦回路和一般的女孩子不一樣，否則的話以她這副傻勁，當時肯定要和那些小男生走得近一點了。

  程月笙輕笑了一聲，想起當年他因為知道她身邊有一堆的追求者而沒少為難她，沒料到那些事情在她的心裏完全不是回事，而他的嚴厲卻在她的心裏留下了厚重的影子。

  現在想想，他覺得當年的自己也是個蠢的。

  曲央央見他突然笑了，忍不住問了句：“程教授你在笑什麽？”

  “沒什麽。”程月笙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說：“是我冤枉你了，你在學校裏並沒有談戀愛。”

  “那是當然。”曲央央開始翹尾巴：“我一直都是好學生。”

  程月笙再次失笑，輕聲說：“央央，以後我們互相照顧吧！”

  曲央央不解地看著他說：“現在不就是這樣嗎？”

  程月笙點頭：“是的，我們現在是這樣，以後也這樣。”

  換在以前，曲央央肯定是要提一下離婚的事情，但是這一次她卻隻是笑了笑。

  而程月笙也沒有提那件事，她心裏也暗暗歡喜，覺得就算他心裏喜歡的是葉開，但是她天天這樣和他生活在一起其實也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情。

  程月笙說到做到，第二天又讓人送了一大束的粉玫瑰，這一次放在裏麵的詩是：“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曲央央看到這句詩輕笑了一聲，然後和昨天一樣塞進了辦公桌下。

  她覺得今天好像有哪裏不對，緊接著就聽到後麵的同事說：“聽說今天朱小燕被餘經理叫到辦公室裏罵了一頓，然後就讓她去培訓部了。”

  “好好的她為什麽要去培訓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