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央央到會議後，發現裏麵已經坐了不少人，這間會議室明顯是用來招聘用的，裏麵的桌椅依次排開，兩個桌子一組，一共四組八排。

  她一進去，就聽見有人喊她：“央央！”

  曲央央扭頭就看見朱小燕坐在不遠處向她打招呼：“我還以為我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你來應聘光電部的工程師，你來應聘什麽？”

  曲央央頓時就有點尷尬，朱小燕是和她同畢業於H大，還是同批的研究生，都是程月笙的學生，隻是朱小燕兩年前就順利畢業，然後被一家外企高薪聘走。

  讀本科時，曲央央是名揚H大的天才，朱小燕則是被院領導最看好的學生，號稱H大的工科並蒂霸王花，這個稱號不是說她們有多凶悍，而是說她們的成績有多好，是H大自建校以來唯一名列榜首的兩個女生。

  同時，兩人也是一等獎學金的竟爭對手。

  曲央央當時隻想拿到一等獎學金以解決生計問題，並沒有過多關注其他的事情，直到她本科畢業的時候朱小燕找上門來，她才知道當時的朱小燕和她竟爭了兩年。

  讀研時，朱小燕順利畢業時還曾特意找到曲央央說：“我一直覺得你是天才，可是如今看來天才也不過如此，就算你出生時老天爺給了你很高的智商，但是現在明顯老天爺把你的智商拿走了。”

  曲央央淡淡點了一下頭，就找了個座位坐下來準備填寫資料。

  朱小燕拿著資料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我們有兩年沒見了吧，你畢業了嗎？”

  曲央央最煩別人問她這個問題，她當年以A省狀元的身份考進H大，關注她的人特別多，所以她連著幾年碩士畢業失敗後，她也就從天才被成了蠢材，這些年沒少被人笑。

  一到這種時候，曲央央就忍不住想問侯程月笙的祖宗十八代。

  她的沉默讓朱小燕有些得意，朱小燕用有些誇張的語氣說：“我都畢業兩年了，你還沒有畢業啊！”

  曲央央不想跟她多說，於是問：“這位同學，你叫什麽名字啊？”

  曲央央這一句讓朱小燕想起碩士畢業時她去曲央央的麵前得瑟時，曲央央平淡隨意的一句話：“我們之前認識嗎？”

  朱小燕被嗆了一下後笑了：“你還是這麽的高傲，但是我不覺得現在的你還有什麽高傲的資本，我們同時讀研，我已經畢業兩年了，而你還沒有畢業。”

  她略略一頓又繼續說：“雖然程教授的要求是嚴了些，但是也沒有那麽誇張，當時程教授帶的那一批研究生都畢業了，隻有你一個至今還未畢業，這也足以說明你當時雖然看起來學得很好，卻隻會考試，沒有一點動手能力，跳太多的級有時候真不是什麽好事。”

  對於這事，曲央央懶得反駁什麽，繼續無視，開始填資料。

  朱小燕笑著說：“不過會考試也有會考試的好處，至少你現在已經本科畢業了，你就算這一輩子都拿不到碩士畢業證，你也還有本科畢業證，H大的本科畢業證也是不錯的，能去外麵找工作了。”

  真是沒完了！曲央央的心裏有點火了，笑著問：“你今年多大了？”

  朱小燕的笑立即僵在了臉上，曲央央笑得人畜無害：“我今年剛剛二十，雖然研究生還沒有畢業，但是本科畢業四年了，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像我這麽大的時候本科還沒畢業吧？”

  朱小燕冷著聲說：“你能拿得出手的也隻有你本科畢業之前的那些事情了。”

  “我至少還有那些事情可以拿出來說，但是你呢？”曲央央反問。

  朱小燕無言以對，是的，之前在大學裏的讀書的時候，她處處被曲央央壓著，她原本以為她會是學校裏最耀眼的明珠，但是上麵還有一個曲央央，無論老師還是同學，在同樣參加比賽或者組織其他活動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永遠都是曲央央。

  曲央央是真的不想再跟她做口舌之爭，於是笑著說：“這位同學，我還有資料要填，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情的話請不要再來打擾我。”

  朱小燕深吸了一口氣，看著曲央央說：“凱航的光電部這一次要招四個工程師，我希望你也能應聘進去，到時候我們再一較高下。”

  曲央央還沒說話，人事部職員路青青進來問：“誰是曲央央？”

  曲央央站起來說：“我是。”

  路青青沒想到她是這麽一個水嫩嫩的少女，不由愣了一下，然後說：“你是來應聘光電部的實習生吧？”

  曲央央點了一下頭，然後立即就聽到了朱小燕的嘲笑聲。

  路青青問：“資料填好了就到左側的那個會議室來。”

  曲央央應了一聲，路青青走後，朱小燕笑了：“對不起啊，我剛才高看你了。你研究生還沒有畢業，哪裏能應聘工程師，我也收回我剛才的話，你這樣的人不配與我一較高下。”

  她說完踩著高跟鞋一扭一扭地走了，得意之形溢於言表。

  曲央央沒理她，繼續填資料，她頂了天才之名，又因為年紀太小，這些年來類似的事情她經曆了太多，沒必要在言語上爭論什麽，反正最後都是用實力來說話。

  光電部的餘經理對手下員工的要求極高，光電部做為以研發為主的部門，專業要求極高，所以每次麵試都是餘經理親自參與。

  人事部經理把今天前來應聘的名單遞給餘經理，一疊是應聘工程師的，另一疊是應聘助理實習生的。

  在交接資料的時候，人事部經理想起昨天葉開的交待，說了句：“應聘的實習生裏有個叫曲央央的，條件看起來還不錯……”

  他說到這裏又想起程月笙的交待：“但是能力如何，還需要你來把關。”

  餘經理有些奇怪的看了人事部經理一眼，以前麵試新員工的時候，人事部經理也會給一點參考意見，但是從沒有像今天這麽吞吞吐吐，他直覺以為是人事部經理的熟人，笑著說：“我對我的部門員工要求一向高，隻認能力不認人，誰來開後門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