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曲央央一臉的發蒙。

  “手機。”程月笙回答。

  曲央央猶豫了一下，把手機掏出來遞給他：“手機落水的時候是開機的，所以很多零件都壞了，我去手機店找師傅看過了，說修不好了。”

  程月笙拿起手機看了看，非常利落的把手機的外殼拆開，然後問：“你是因為這台手機才被狗追著咬吧？”

  曲央央點頭，程月笙再問：“裏麵有對你而言很重要的東西？”

  曲央央在心裏感歎真的是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他，於是再次點了一下頭。

  程月笙心裏就有數了，淡聲說：“給我半個月的時間。”

  曲央央呆了呆，立即就明白他話裏的意思，兩眼發光地問：“你還會修手機？”

  程月笙聽她這麽一問就覺得自己是站在街邊修手機的店員，這職業本身沒什麽問題，但是他覺得他的能力不僅於此，於是他糾正了一下：“暫時還不會，不過這事可以學。”

  曲央央想起他是傳說中天才中的天才，這世上的事情好像還真沒有什麽是他搞不定的，手機的構造也不算複雜，隻是每家手機的電路設計是完全不同的，裏麵的零件也是五花八門，還有一些是特定的電子元器件是市麵上買不到的。

  她發自內心的膜拜：“教授威武！”

  程月笙一句話把她打入穀底：“上次讓你寫的論文準備的怎麽樣了？”

  曲央央立即捂肚子：“我肚子疼，先去休息！”然後她一溜煙地跑了。

  程月笙看著她的背影嘴角微勾，她每次遇到不想做的事情就說肚子疼，真是一點創意都沒有。

  他想到她剛才站在街上大哭的樣子，微微皺起了眉頭，心裏有點糾結要怎樣才能幫她。

  他對她家裏的事情所知不多，隻知道她媽媽已故，她爸為她娶了個非常凶悍的後媽，以他的能力要查清楚她的事情很容易，卻又覺得她要知道他在查她，肯定會對他亮爪子。

  他知道她平時看起來沒心沒肺，其實心思細膩敏感，對身邊的人和事有她自己的一套處理方式，堅強又聰明，他心疼她。

  他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決定她的事情由她親自告訴他，而他會靜靜地守在她的身邊，盡他所能為她擋掉所有的風雨。

  他打起手機拔號給人事部經理：“通知曲央央明天到公司來麵試。”

  人事部經理對這位平時不常見的超級大BOSS敬畏有加，接他電話的時候都是戰戰兢兢的，此時聽到他的吩咐還是壯著膽子問了句：“需要直接錄取她嗎？”

  “不用。”程月笙語氣平淡：“根據公司錄取職員的標準就可以。”

  他說完就掛了電話，人事部經理卻愁得要死。

  上午的時候葉總親自來找人事部經理，說這一批投簡曆的人中間有個叫曲央央的非常不錯，雖然現在還沒有什麽經驗，但是底子很好，讓他破格通知她過來麵試。

  現在最大的BOSS也親自打電話過來讓他通知曲央央過來麵試，他心裏實在是好奇，這個曲央央到底是什麽來頭，以至於讓公司裏的兩大BOSS如此關注？

  他能做到凱航人事部經理的位置，自然不是傻的，雖然現在他還不是太清楚曲央央和這兩位BOSS的關係，但是卻已經把她例入重點關注對象，至於要不要錄取這件事情，他明天還得看看曲央央的能力再定奪，她要是個蠢材，他肯定不會錄用，如果是人才，就算她沒有經驗也是可以錄用的。

  曲央央回房打開電腦，她又有新郵件，她點開一看，居然是凱航的麵試通知！

  她立即興奮的不行，隻要凱航通知她去麵試，就表示有機會進凱航！

  這事對她來講是件大喜事，她在床上打了好幾個滾。

  她滾完後想起凱航招人是極嚴苛的要求，她立即從床上坐起來，把凱航今年推出來的幾款產品仔細看了看，再仔細地看了看凱航這幾年的發展曆程。

  她越看這些就越想進凱航，但是她畢竟還沒有畢業，還有程月笙那個變態的導師壓在上頭，她可不想她好不容易進了凱航，沒上兩個月班就又被程月笙拎回H大做實驗。

  再說了，就算進不了凱航，她也是要上班的，所以她還覺得這事還得跟程月笙商量。

  雖然最近的程月笙看起來比之前好說話，但是她還是需要做萬全準備。

  於是這個下午她格外的乖，到三點左右，她睜著那雙還有些紅腫的眼睛湊到程月笙的麵前問：“月笙，你喜歡吃什麽菜，我一會去買菜。”

  她差恥的發現，在不喊他“程教授”後，喊他“月笙”似乎也越來越順口。

  程月笙頗有此意外，問：“你不是不會做飯嗎？”

  曲央央眨了眨眼睛說：“有一種東西叫做網絡，網絡上有一門特別厲害的東西，叫做菜譜，你之前不是說讓我寫八大菜係的論文嘛，論文可以晚交，但是我可以先學一下。”

  兩人做了四年的師生，程月笙對她的性格還算了解，知道她肯定有事，直接說：“你想做什麽先說出來，免得一會菜做完了再說你的事，我又不同意，到時候你又坐在馬路上哭，我可不會再把你領回來。”

  曲央央在心裏歎氣，她在他這裏算是沒秘密，有一點小心思才露了個尾巴就會被揪出來。

  四年的積威之下，曲央央對他是有著本能的畏懼，於是聲音比平時輕了三度，一副乖得不能再乖樣子：“也沒什麽，隻是我已經讀了四年的研了，也二十歲了，該正兒八經地找份工作了。”

  原來是這事，程月笙不動聲色地問：“然後了？”

  曲央央看著他那張沒有表情的臉，鼓起勇氣說：“然後我想好好工作，把教授教的知識學以致用，下學期開學後，我想繼續上班，教授放心，工作之餘，你安排的學習任務我都會認真完成的，隻是還請教授安排學習任務的時候能給我一點靈活的選擇空間，讓我能學習和工作都能兼顧。”

  程月笙心裏好笑，卻挑眉問她：“所以你這是在我這裏走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