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休息一會就好。”曲央央小聲說，明子儀告訴過她，說這玩意的痛到目前為止沒有哪個醫生能根治，頂多就是緩解，而如果由程月笙跟著的話，她會覺得非常的尷尬。

  程月笙哪裏會同意，直接就把她扛出去塞進車裏，然後火速趕往最近的醫院。

  曲央央痛得額頭汗直冒，想要阻止又無力阻止，最終她被程月笙送進了急救室。

  沒一會醫生冷著臉出來想要訓他幾句，隻是他的氣場太強大，醫生的話也變得客氣了些：“你女朋友沒事，我已經給她開了藥，你帶她回去喝點紅糖水就好。”

  程月笙皺眉，沒有說話，然後曲央央被護士推了出來，有個護士打趣的對曲央央說：“你男朋友對你真好！這麽點事就送你來醫院。”

  她說完後開始比心：“我要是有這麽一個又溫柔又體貼又帥的男朋友就好了！”

  曲央央吃了藥肚子還是疼，也不知道是藥效還是痛勁過了些，她覺得好了點，對護士尷尬一笑後走了出來。

  程月笙扶著她問：“你到底是怎麽回事？”

  曲央央不敢不回答，看了他一眼把心一橫，反正在他麵前她多丟人的事情都做過，紅著臉說：“痛經。”

  程月笙愣了足有三秒，皺眉問：“你以前也痛嗎？”

  “沒有，這是第一次。”曲央央輕聲說，她在心裏默默地加了一句：“估計是被你嚇的。”

  程月笙拉著她的手上了車，曲央央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小聲說：“程教授，我這一次的論文可以晚點再交嗎？”

  程月笙沒想到她痛成這樣還記得那件事，問：“在你的心裏我是什麽樣的人？”

  “你是好人。”曲央央拍他馬屁，心裏卻在說：“你就是個冷血加不近人情的人。”

  程月笙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說：“你心裏一定在說，我是個冷血不近人情的人。”

  曲央央被說中心思，莫名心虛，卻還強撐著說：“怎麽會，你明明就是個好人。”

  程月笙盯著她看了足有三分鍾，她心虛的不行，捂著肚子縮著脖子，再加個殼她就能COSPLAY龜仙人了，他終於緩緩開口：“央央，我到底要拿你怎麽辦才好？”

  曲央央“啊？”了一聲，伸出脖子扭頭朝他看去，他卻已經不再看她，踩下油門，車子竄了出去，她忙慫慫地去係安全帶，全程一言不發。

  半路程月笙在路邊停下，去便利店買了一袋紅糖。

  曲央央抱著紅糖有些感動，他雖然不好說話，但是人好像也沒有那麽凶。

  回家後，程月笙就燒了開水為她泡了一杯紅糖水，然後就沒再理她，一個人去書房處理公務。

  中間他似乎打了幾個電話，全是指示交待性的話，隔了牆，曲央央聽不清楚，但依舊能感覺得到他身上的寒氣。

  到下午的時候，曲央央的肚子沒有那麽痛了，她實在不是個能閑得住的人，就打開她的破電腦查看郵件，看看她投出去的簡曆有沒有人回，結果郵箱裏一封新郵件都沒有。

  曲央央這才想起她昨天才投的簡曆，而昨天是周六，周未正規的公司都是放假的。

  她拿了本書看，隻是才翻了一頁就發現看不下去，她歎了口氣在屋子裏隨意走了走，她看到花園裏那幾株可憐的七裏香和光禿禿的土，忍不住去找程月笙。

  她去的時候他正在講電話，她站在門口等他掛完電話後問：“程教授……”

  “你要是習慣喊我老公也可以叫我月笙。”程月笙打斷她的話：“我們畢竟結婚了，你這樣喊我隻會讓我想讓你多寫幾篇論文。”

  曲央央在心裏糾結了一回，覺得喊他月笙雖然很難啟齒，但是總比喊他老公要強，於是她怯怯地說：“月……笙……”

  她深吸了一口氣繼續往下說：“我想在花園裏種些花。”

  程月笙聽她喊他斷斷續續的名字也是服了，但是至少她沒有喊他程教授也算是一種進步，他淡淡地說：“我之前就說過，你是家裏的女主人，家裏的一切你都可以做主。”

  曲央央立即眉開眼開起來：“那我現在就去買種子。”

  程月笙覺得她還挺節檢的，知道買種子培育花朵而不是買別人種好的往家裏擺，雖然他覺得這樣做很複雜，但是他覺得她反正精力過剩，這樣也挺好，就沒有多問。

  隻是第二天快遞員把種子送過來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對勁了，他拿著小包裝袋問：“你不是要種花嗎？怎麽買的全是菜的種子？”

  曲央央一臉呆萌地反問：“這些菜都會開花啊，怎麽就不是花了？”

  這邏輯也對，機智如程月笙也不知道怎麽反駁了，最後說：“我和你一起種。”

  曲央央點頭，隻是程月笙卻發現他根本就插不上手，因為她隻買了一把小鋤頭，他對於農作物也沒有什麽深的研究，灑種子的時候直接就把一包種子全倒進去了。

  曲央央急了：“程……呃……月笙，花不是這麽種的！”

  程月笙虛心求教：“那要怎麽種？”

  “要把種子撒開！”曲央央看著他問：“要是種子全灑在一起的話，種子發芽後會長不好。”

  程月笙問她：“看你這樣子對種菜好像很熟，以前在家裏有種過菜？”

  “當然啦！”曲央央想起小時候的事情就笑了：“我小的時候跟媽媽一起住在鄉下，家裏吃的菜都是自己種的，媽媽可會種菜了，她種出來的菜又嫩又鮮美！”

  她似又想到什麽，目光暗淡了些，對他說：“種子灑下去後要澆水的，現在天氣熱，種子發芽很快，估計明後天種子就好了。”

  “是嘛！”程月笙拿起專業的澆花工具對著那些種子灑水，在心裏默默地盼著種子早點生根發芽。

  這學期的課程其實自曲央央寫完論文就已經完全結束，她做為研究生裏的老油條也就懶得再去學校報到，至於學問上的那些東西，她隨時可以問程月笙，這是她和他住到一起後唯一感覺受益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