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也是這樣想的。

  可是，她好歹也是容皓的助理啊。

  她耳渲目染的，也知道容皓很希望能和國際大導演爾全合作，隻是種種原因之下，一直沒有辦法能夠契合得上，哪怕沈婉做了很多努力，也沒有辦法成行。

  如果，眼前這個人，能幫助容皓完成這個願望，那也不失為是一件好事啊。

  “如果，那人是容皓呢？”

  對方也相當狡猾：“唔，容皓啊？”他撥了撥下巴，“你難道不知道，爾全導演一直都嫉恨著容皓當年搶了他的女朋友，所以不肯鬆口跟他合作嗎？”

  如默急了。

  爾全導演出品的電影，隨便就能在國際影展拿獎拿到手軟。如果不是衝著這個，容皓也不會老想著要跟人家合作了。

  隻是，如默確實沒想到有這麽一茬。

  “那可怎麽辦啊？”她著急了起來，“你不是說，你說的每句話，導演都會聽嗎？”

  “不急，不急。”對方連忙安慰道，“這個不是問題，不過嘛，需要你當麵跟爾全導演交流一下。他約了我在外麵喝酒。男人嘛，三杯黃酒下肚，你肯說幾句好話，沒有什麽搞不定的。”

  如默猶豫了：“我得親自去？”

  “那是當然。”對方吹胡子瞪眼的，“你托人辦事，你自己不出麵，說得過去嘛。”

  如默想想，也有道理。

  她已經稍稍收拾了一下：“那我跟容皓說一下……”

  “還說什麽啊。”對方拉住了她的手，“走吧走吧。你不想給容皓一個驚喜嗎？爾全導演最喜歡美女，美女說話，他耳根子最軟了。哈哈。”

  如默被他又拉又拽的，就拽出了會所。

  桌上其他的工作人員都是會心一笑。

  “那個死胖子，又在騙女孩子了。”

  “算了啦，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如果不是想快速成名，誰會被騙？再說了，這些想當大明星的女孩子，又哪個幹淨得了？跟人睡一個晚上，對他們來說，也沒有什麽所謂了。”

  這些議論，如默自然是聽不見的。

  對方硬要把她塞進車子裏，她縮了縮身子，試圖想避開男子豬哥般的手：“你不要拉我，我自己來。”

  對方居然笑了：“小妹妹，你現在就不喜歡哥哥碰你，等會，你會喜歡得不得了的。”

  如默警覺地看著他：“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胖子挖了挖鼻孔：“什麽什麽意思？我剛剛那樣說，你不明白？你想拜托別人辦事，卻隻想著空手套白狼？”

  如默抓緊了自己手中的小包包：“我，我沒有錢……”

  “沒人要你的錢。”對方獰笑著，把如默壓在了車蓋上，“小美人，相信我，看到了你本人，沒有人想要你的錢。你自己就有足夠的資本跟我們談生意了。”

  如默心裏越來越慌：“你，你想幹什麽？你快放開我。”

  “叫吧，叫吧。先讓我聞聞，小美人有多香。”男人猥瑣地笑著，醜陋的鼻子在她頸間嗅著。

  如默被壓製住了雙手，根本就動彈不得。

  她隻能虛弱地喊道：“救命啊……”

  偏偏，剛才喝的那酒後勁就在此刻發作，她全身綿軟無力，意識也模模糊糊的。

  “救命？”胖子笑得開心，“行，我們找別的地方拚命去，這裏不合適……”

  他話音未落，整個衣領已經被人從後麵提了起來。

  他殺豬般的叫了起來，想掙紮，卻掙不開對方有力的鐵手鉗製。

  “混蛋，是哪個家夥壞了大爺的好事？”

  “爾民！你到底夠了沒有？成天頂著你哥哥的名頭到處騙女孩子，現在，居然騙到我的人頭上了！”

  胖子渾身一顫，被身後那人輕而易舉地舉了起來，扔向了一邊。

  他被摔在了地上，身子卻抖如糠篩：“啊，啊，容皓，怎麽會是你？”

  他確實沒有想到，這丫頭，居然和容皓真的有關係！

  納蘭容皓身邊，不是隻有那個難纏的大肚婆——沈婉嗎？

  什麽時候換了這麽一個笨丫頭？

  “哼，你動我的人，還問怎麽會是我，你也算是豬八戒倒打一耙了！”

  如默頭腦昏沉，但還是連滾帶爬的，跑回了容皓的身邊：“我們走吧，別惹事！”

  “我什麽時候惹事了？”容皓怒瞪著她，“他成天借他哥哥爾全的名義招搖撞騙的，這次撞到我手裏，我非……”

  如默軟軟的身子，卻無力地挨在他手邊：“不要了，別這樣，你該知道的，他再怎麽說，也是那個大導演的兄弟，你已經跟人家鬧僵了關係，再教訓了他弟弟，以後，還能合作嗎？”

  難得如默說出這番話來，容皓不由低頭看了她一眼。

  可憐的女孩，嚇得渾身簌簌發抖，挨著他手臂的位置，冰涼刺骨。一張小臉，哭得都花了，又蠢又笨的。

  偏偏就是這樣的人，看得他的心一軟，忍不住道：“那這次就饒了他！爾民，以後記住了，如默是我的人，你敢碰她，就是在找死！”

  胖子點頭就跟搗蒜似的，生怕自己點得慢些，腦袋就會被擰下來。

  納蘭容皓在圈裏出了名特立獨行的，得罪了他，就等於得罪了那個難纏的主——沈婉，嘖嘖，後果不堪設想。

  要知道這丫頭真是他的人，自己剁了手，也不能去染指對方啊。

  容皓扯了如默一把：“看你都成了什麽模樣！走吧，我們回去！”

  如默卻不讓：“不，我去洗把臉就好了。你得應酬啊，別得罪了人……”

  容皓看著她的眼神卻顯得有些奇怪。

  隻聽見他一字一頓地道：“你明明就怕得要死，為什麽，還要陪著我在這裏應酬？”

  “因為這是你的工作啊。”如默揉了揉自己的小鼻子，“我不拉你後腿，容皓，我絕對不拉你後腿……”

  這個丫頭，從今天晚上，就一直在念叨著這句話。

  他一直以為，她不過是說說而已。沒想到，這丫頭，還當真是下了決心……

  不知道出自何種想法，他竟然伸出了手，摸了摸她頭頂可愛的小發旋，說出的話卻相當欠扁：“你難道愛上了我？要不你幹嘛那麽顧及我的感受？”

  本來如默的臉色就被嚇白了，他這話一出，那俏臉立馬就紅得發黑：“納蘭容皓，你瞎說，我才沒有！”

  “你對老板大呼小叫。”容皓正了正臉色，“沈婉都從來沒有這麽對我說話過。你膽子好大哦。”

  “老板，我不敢了，我不敢了……”

  “那我到底有沒有瞎說？”

  “你沒瞎說，你沒瞎說。你的每一句話，都是金科玉律。行不行？”

  “直說你愛上我就可以了，不需要這樣的……”

  趴在地上的胖子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這兩人一邊鬥嘴，一邊走遠了。

  他長出了一口氣。

  好險啊。

  看來，這個丫頭，不僅是納蘭容皓身邊的人，很有可能還是他看上的人。

  自己剛才要真碰了那丫頭……

  他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阿彌陀佛……

  車子緩緩開動。

  一夜的應酬，讓如默的小腦袋一個勁地往下點著，困到都不行了。

  偏偏那惡質的人，還老指使著她幹活。

  “如默，小冰箱裏拿瓶水給我。”

  “如默，我腿酸了，給我捶一捶……”

  如默一邊打著瞌睡，一邊給他捶著腿部。

  容皓忽然道：“對了，你是怎麽認識剛才那個胖子的？”

  如默意識還不清醒：“他說他是爾全導演，呃，身邊的紅人啊。”

  “然後呢？他說他能幫你爭取一個女主角當當？”容皓唇邊笑意略帶嘲諷。

  “沒有啊。隻是他說，他可以幫你爭取到和尓全導演合作的機會。我知道你一直都想跟他合作，那個人說是因為你們之前有過節，所以才……我以為，跟他出去見那導演就能……”

  如默揉了揉酸痛的眼睛：“對不起，容皓，我又給你丟人了。”

  半晌，身邊卻沒有回應。

  她傻乎乎地抬頭看去，隻看到他臉上若有所思的表情。

  “以後，我一定會多長個心眼的。”如默很誠懇地道歉：“容皓，我不會再讓你覺得有我這麽一個助理是件令人難堪的事情的！”

  容皓低頭，臉上的笑容有些高深莫測。

  他把玩著自己修長的手指：“不，你這麽為我，我怎麽會因此覺得丟人呢？好了，以後我不罵你了。”

  如默驚喜地道：“真的？”轉眼，她又狐疑地道，“你該不會要馬上、立刻，炒掉我吧？”

  容皓挑眉：“喔，在你眼裏，原來我是這樣的人啵？”

  “不，不！”如默差點沒咬掉自己的舌頭，“容皓是天底下最好的老板！你不會炒我魷魚的對不對？”

  “嗯哼。”容皓雙手交叉，“沈婉今晚剛剛跟我說，她已經接近生產了，她要休息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回來工作，所以，這段時間，你要替代她的位置，好好幫我，知道嗎？”

  如默連忙做了個童子軍的敬禮：“我一定會好好努力的！”

  容皓點頭，從懷裏掏出了一本支票本，刷刷刷寫下了一串數字，甩到她的麵前。

  “唔？”如默接了過來，還在傻不隆冬地數著那是幾個零。

  “這些，讓你去置辦些體麵的衣服，別跟在我身邊，把我品味都拉低了。然後，盡量租我住所旁邊的單元，你要方便照顧我生活起居的每一個環節！那個什麽破地下室的，又漏風又漏水又遲到的，統統都不許再住了。”

  這一通炸，讓如默都頭昏腦漲的了：“這麽多錢，真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