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格是？”張嫌說完，王主管率先問道。

  “這個可以商量，不過之前聽你們前台所說，陳董一分鍾要四位數，我覺得還可以接受，不知道王主管報價多少？”張嫌微微一笑，向王主管道。

  “你之前說的是四個九吧，是為了忽悠前台那小子把你放進來對吧？其實我們老董的采訪價格並不太高，畢竟為人低調嘛，既然是要幫現在的年輕人樹立奮鬥的信心，也算是利國利民的好事，那這樣吧，一分鍾六千就可以了，不過我們要求十三分鍾，並且要在最後的三分鍾裏全麵宣傳我們公司的理念，不知道貴雜誌能不能接受？”看到張嫌的笑容，王主管就知道樓下的前台男子被忽悠了，不過他並沒有生氣，因為當他聽到那四個九的報價之時，他已經知道這個報價有問題了，於是向張嫌說道，給張嫌開了一個相對正常的價格，不過額外加了附加條件。

  “這個價格倒是不錯，隻是這個宣傳嘛……”張嫌沒有著急談要去陳步青辦公室的事情，他還在想著說辭，讓自己有個更正當的理由往陳步青辦公室去，所以沉吟了一下。

  “怎麽了？分鍾價格都給你們降了，你們還不能幫著宣傳一下我們公司嗎？”張嫌的沉吟自然引起了王主管的注意，他以為張嫌是不願意同意，向張嫌皺眉問道。

  “宣傳是互利互惠的事情，自然可以互幫互助，既然是互利互惠，那麽還談錢的話……”張嫌並不在乎錢的問題，他就沒打算把這事談成，隻是做做樣子，給對方一個真要采訪的感覺，讓對方不至於懷疑他的目的，這樣之後的事情才更好辦，而做樣子嘛，計較計較大家都很關心的錢的問題，很容易就能讓對方相信，這也是他的算計。

  “雖說是我們這邊要求的宣傳，但這三分鍾也應該算采訪時間啊，而且根據你們之前報價的四個九，我已經給你們便宜了三分之一了，多加三分鍾的時間給我當做宣傳，你們應該也不虧吧？”王主管不愧是陳步青公司裏的宣傳主管，在宣傳和談判上都有一手，本來他就知道張嫌開出那四個九的目的，但是這時候他又將其拿出來說事，很明顯是在混淆視聽，而且陳步青雖然算是成功人士，那也隻是這個中穀城的成功人士之一，在整個大陸範圍內，根本還排不上號，這樣的人出場費又能有多少，張嫌和王主管自然心中都很有數，所以王主管開得單價六千的價格都已經不算低了，現在還想再混個免費宣傳，這算盤打得不可謂不妙。

  “這個六千的單價可是按分鍾來計的，王主管，您這又要宣傳，又要算作我們的時間，這恐怕不太好吧，我也很難向我們主管交待呀。”張嫌故作姿態道。

  “你們要沒有談的誠

  意，那就算了，我們陳董其實很忙，根本不在乎你們的這點小錢，而且說實話，采訪這種事情，我們陳董根本沒什麽興趣參加，要不是覺得能幫我們公司積累點名氣，根本就不會讓你進來，好了，你們走吧，不送。”張嫌說完，王主管突然嚴肅了起來，衝張嫌道，不知道是故作樣子，還是不打算和張嫌談下去了，總之已經不再給張嫌好臉。

  “別啊王主管，我們也是覺得陳董年輕有為，才本著謙恭地心態來拜訪陳步青陳董事長的，拜托您和陳董事長給我們個機會呀，行，既然如此，那就按王主管您說的來辦還不行嗎？十分鍾的采訪，三分鍾的宣傳，每分鍾就按六千來算，如果王主管您能唾沫釘釘，那麽我們這邊也就好說了，就這樣來吧。”看王主管突然變了臉色，張嫌才不管他是不是裝的，故意擺出一副很沒經驗的年輕人樣子，沒有馬上離開接待室，而是略帶哀求地向王主管道，直接同意了王主管開出的條件。

  “你確定？”王主管見張嫌同意了，心中已經樂開了花，隻是臉上還皮笑肉不笑地問道，沒有表現的太過興奮。

  “確定，隻是我還有個請求，我想先瞻仰一下陳董的英姿，為之後的策劃宣傳留個保底，不知道王主管能不能同意？”張嫌看那王主管的樣子，就知道他剛才是故意展示出那般模樣的，不過也沒有太過在意，隻是繼續進行著他的計劃，向王主管道。

  “前台應該已經給你說過了吧，我們董事長和董秘今天都不在這裏，所以才由我出麵和你談，你現在要瞻仰陳董，我上哪兒給你找去，你故意的吧？”張嫌請求完，王主管再次沒了笑容，生氣地問。

  “王主管，別生氣，我隻是說瞻仰，沒說一定要本人親臨嘛，有沒有比較上相的照片，可以給我看一下嗎？我們也好做個宣傳版照。”張嫌趕緊擺了擺手，向王主管解釋道。

  “照片？董事長的桌子和櫥櫃裏應該有擺放的，可是現在董事不在啊，我要是進去，恐怕……”王主管一聽隻是照片，稍微和善了一些，倒也覺得張嫌的要求沒什麽不合理的地方，隻是對於進陳步青的辦公室一事，他好像有些不太情願，似乎怕受到什麽責備。

  “原來王主管的級別不夠啊，行吧，那就算了，既然王主管沒有進董事長辦公室的權限，那我也就不強求了，至於合同的事，我要向我們的主管上報，並由他來簽字拍板，那我就先走了……”看王主管一臉不情願的樣子，張嫌從中看到的不是不能，而是有點恐懼，於是眼睛一轉，琢磨著就向王主管道，那看王主管的眼神都有一絲不屑，顯然是在故意輕視王主管在公司裏的地位。

  “我級別不夠？開什麽玩笑？

  董秘之下就是我了，要不然董秘為什麽會把這次事情交給來，而且董秘在之前就把董事長辦公室的鑰匙給了我，我自然有權限進入，行吧，你跟我來吧，不過進去之後眼睛別到處亂看，看到不能看的東西，可是要出問題的，知道了嗎？！”張嫌的激將法馬上就起了作用，王主管看到張嫌輕視自己的眼神，立馬就偉岸了起來，挺著大肚站在張嫌的麵前，衝張嫌厲聲道，帶著張嫌就要離開接待室，往那董事長辦公室快步走去。

  張嫌不說別的，隻是在王主管身後跟著，王主管去哪，他也就跟著去哪，王主管在哪裏停下，他也就跟著停在了哪裏，王主管掏出了一把特製的電子鑰匙，打開了一個貼著“董事長辦公室”門牌的房門，推門就帶著張嫌走了進去，而進到了房門之後，王主管打開了昏暗房間的頂燈，也沒有去拉窗簾，就把張嫌帶到了陳步青的辦公桌前，指著陳步青辦公桌上的一張過肩照片向張嫌介紹，示意那就是他們的陳董。

  “這就是陳董對吧？”張嫌抬手就要去拿桌子上的相框，並朝王主管開口問道。

  “別碰！看就行了，碰壞了怎麽辦？”就在張嫌的手還沒碰到相框的時候，王主管厲聲喝道，不讓張嫌去摸那個相框。

  “我就是看看而已，好吧……，那這個桌子呢，這個桌子看起來挺不錯的，是陳董買的吧……”既然王主管不讓碰那相框，張嫌自然也收回了手掌，不過他又把手放在了王主管的辦公桌上，摸著眼前那個黑漆漆足有四五米長的大辦公桌，向王主管問道，露出一臉豔羨的表情。

  “這裏是董事長辦公室，裏麵的陳設自然是陳董親自布置的，那桌子可十幾萬呢，碰的時候也小心一點，磕著撞著你賠不起。”見張嫌已經把手摸在了陳步青的辦公桌上，王主管眼皮一跳，也沒有再去阻止，隻是向張嫌警告道，生怕張嫌給自己惹來麻煩。

  張嫌本來就是惹麻煩來的，不過不是惹他王主管的麻煩，而是直接惹陳步青的麻煩，所以他沒有在意王主管的警告，隻是用手指在辦公桌上輕輕撫著，一點點探尋著陳步青的殘魂遺痕，很快他便感應到了不少陳步青的魂力遺跡，從那些遺跡之中他大概知道了陳步青常出沒的地點和今天的安排，直到這時，他才收回了手指，不再去碰房間裏的任何東西，然後滿意地點了點頭，準備從董事長辦公室離開，也不眼神亂看。

  張嫌看完要走，那王主管別提有多開心了，趕緊用口袋裏的紙巾擦了一下張嫌留在辦公桌的指印，然後帶著張嫌就離開了董事長辦公室，直到把門重新鎖死，把鑰匙妥善收好，王主管才鬆了一口氣麵向張嫌，對張嫌道：“什麽時候簽合同？采訪

  定在什麽時間？公司這邊我可以全權代表。”

  “既然王主管這麽說了，那就明天下午吧，我隻是來商談的，最終要背後的主管拍板，明天主管會來這中穀城，如果不出意外，會按照我們今天的商談內容擬定合同並互相簽字，我們主管的簽字才有效力，我還沒有這個權利。”張嫌微微一笑，向王主管確定了一個時間。

  “嗯，那好，明天下午我會等你，就這麽說定了。”王主管聽完張嫌的話，再看張嫌那年輕的模樣，也覺得張嫌不像有能力拍板的人，於是答應了張嫌的邀約，準備隔日在簽合同，而且他也要將此事匯報，好和陳步青擬定參加采訪的時間，不可能一撮而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