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作者:羈旅人      更新:2022-03-25 17:06      字數:3438
  江陳身姿挺拔,俊朗又疏離,加之一身淩厲氣勢,在人群中格外顯眼。

  他站在一盞華燈下,雲紋貢緞直身上的的銀絲滾邊閃著微微的寒芒,眼神晦暗幽深,隔著洶湧的人潮,定在了季淮扶音音的手上。

  小姑娘細白荏弱,本該淹沒在人潮中,可偏那股子清透柔美的風情飄飄蕩蕩,讓人一眼便能捕捉到她。此刻她正側著身,上半身微微後仰,腳下不穩。

  而她旁邊的男子,清瘦高挑,背著身,看不清麵目,隻憑背影卻也能瞧出朗月般的溫潤。他骨節勻稱的手伸出來,堪堪扶住了小姑娘的手臂。

  江陳鳳眼微眯,在微涼的夜風中轉了轉手上的扳指,還未出聲,卻見小姑娘撥開人潮,一臉倉皇的朝他奔來。

  她踉踉蹌蹌,艱難的擠過來,臉上還有未幹的淚水,一句話也沒說,一下子紮進了他懷中。

  江陳懷中一沉,被少女身上清透的香氣填了滿懷,手背微僵,一時竟不知如何問了。

  音音抬起臉,牢牢鎖住他的視線,語調裏都是後怕:“大人,這人潮擁擠,險些被踩踏了去,還好身側的公子扶了我一把,方才免了一難,隻想起來還是心惶惶的。”

  她纖細的臂繞過他的腰身,柔嫩的麵貼上他的胸口,低低呢喃了句:“幸好你來了。”

  江陳意味不明的瞧了眼她的發頂,再去瞧那戲台前,方才那抹如玉身影已沒了蹤跡。

  他聲音沉沉,不辨喜怒,卻是不容置喙的強勢:“往後,沒有我陪同,不要出門。

  她是他的,容不得旁人伸手碰觸。

  音音心裏咯噔一聲,麵上卻不顯,仰起頭,帶出點撒嬌意味:“那今日倒要勞煩大人同我好好逛逛,往後怕是沒這機會了。”

  她說著,伸手去牽他的手,纖細的指碰到那骨節分明的大手時,微微瑟縮了下。他們本也隻是床榻上的關係,還從未光明正大的行走在長街上,也從未十指相扣。

  她有些擔心他會甩開她,手指一頓,便要改為牽他的袖口。

  隻指尖輕蜷了下,還未動作,卻被那大掌握在了手心裏。他掌心溫熱,帶著刀槍磨出來的薄繭,刮的她細嫩的手背微微顫栗。

  音音被他大手扣住,往懷裏帶了帶。她又聞見他袖口若有若無的蘇合香,讓人無端僵了一瞬,脫口便問了句:“大人今晚去陪柳姑娘了?”

  江陳意味不明的輕笑了聲,捏了捏她細弱的指骨:“鼻子倒是靈。”

  音音垂下頭,心道果然。她不欲探究江陳對柳韻的感情,但她知道,他定給了她為妻的敬重。

  她掂量一番,試探了句“大人既如此看重柳姑娘,便該在她進門前將外室打發了,否則……沒得讓柳姑娘難堪。”

  她想最後試一試,他能否放了她。

  江陳默了一瞬,幽深的眸光落在她麵上,帶了洞明的鋒利,讓音音後背發寒,生怕被他瞧出了端倪。

  她聽見他說:“沈音音,沒人能讓我放你走。”

  音音一顆心便沉了下去,明白他打定了主意要困自己一輩子,再無後路可退。

  她垂下頭,有一瞬的失魂落魄,看在江陳眼中眼中,倒像是拈酸吃醋的試探與落寞。

  他輕笑了聲,剛剛的沉悶都散了些許,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愉悅:“這便吃醋了?”

  音音“啊?”了一聲,反應了一瞬,便順著他的話,輕咬住了唇,顯出被瞧破的尷尬與傷懷。

  江陳安撫的捏了捏她的手,眼尾輕揚,片刻後才道:“往後我身邊不會有旁人,隻,主母的醋確是不可吃。”

  是了,主母是什麽身份,她又是什麽身份,有什麽資格去吃主母的醋。

  她輕輕“嗯”了聲,柔順又乖巧,讓江陳麵上的神情又溫和了幾分。

  他將小姑娘護在身前,順著洶湧的人潮,往安順門而去。既然出來了,便去看一看今晚的煙花。

  他身上沉水香的氣息清冷淡雅,從後方一寸寸纏繞過來,讓音音有些憋悶。她微微撤了撤身子,找些話頭:“方才一擁擠,竟將手裏的蜜餞都散了,也是可惜。”

  江陳並不答話,還是帶著她往前走,隻在路過蜜餞攤子時暼了於勁一眼。

  於勁倒也機靈,立馬福至心靈,各色果子包了幾樣,急匆匆遞了上去。

  音音倒是愣了一瞬,逆著光瞧了一眼男子依舊淡漠的臉,撿了顆蜜棗來吃。

  那棗子裹著蜜汁,晶瑩又紅透,被她嬌嫩的唇含在口中,相應成趣。紅豔豔的唇邊沾了幾絲瑩潤的蜜,益發嬌豔旖旎。

  江陳喉結微動,微啞著嗓子問了句:“可是好吃?”

  音音點點頭,伸出一點粉紅丁香輕觸了下紅唇,還未啟口,忽見他清俊的臉低了下來,微涼的唇猝不及防貼了上來。

  他們二人雖有親密之舉,卻也從未親吻過。

  江陳一直覺得,同旁人唇齒相觸,是件惡心的事。可瞧見她朦朧光暈裏紅潤的唇,竟一時鬼迷心竅,吻了上去。

  那唇瓣柔軟溫熱,混著棗花蜜的輕甜,讓他一觸竟移不開了,忍不住想要汲取更多她唇齒間的甜美。隻到底顧及這是在街上,自製力也向來夠強,低頭一觸便放開了她。

  他臉上還是清冷孤高神情,耳際卻染上了一點可疑的紅。也不說話,將人護的更緊了些,往靖水樓而去。

  進了三樓雅間,安順門上已開始燃放煙花。目之所及,皆是璀璨星子,夜風一吹,千樹繁花落如雨。

  音音瞧著窗外的天幕楞了一瞬,眉眼彎彎,綻出一個驚喜的笑來。

  江陳立在她旁邊,忽而問了一句:“沈音音,要吃蜜餞梅子嗎?”

  音音目之不暇,瞧著窗外的天幕,隨口道了句:“那便來顆吧。”

  她伸出手,卻沒接到蜜餞,冷不防肩頭一沉,被江陳抵在了牆角。

  男子肩膀寬展,胸膛勻實,銅牆鐵壁一般,困的音音動彈不得。他眼尾輕揚,帶出點紅,薄唇微勾,又露出了危險又蠱惑的笑,在這昏沉光影裏透著幾分慵懶的迷離。

  低下頭,不由分說便吻了上來,不同於街上時的輕柔一觸,這次是強勢的掠奪,容不得她說個不字。

  音音腦中空白一瞬,唇齒間都是他清涼的氣息,忽覺口中微甜,一顆蜜餞梅子竟被他推送了過來。

  那蜜餞梅子絲絲甜蜜,更多的卻是梅子本身的酸澀,一如他帶給她的一切。

  江陳呼吸益發紊亂,越吻越深,探手伸進了她的小衣。

  音音被他吻的渾身綿軟,輕輕推他:“別,別在這裏。”

  男子卻混然不覺,將人攔腰一抱,扔在了雅間的矮榻上。

  她聽見他說:“沈音音,我想要你。”

  我想要你,一如當年初見,這念頭便根植腦海。

  他袖口還帶著柳韻的蘇合香氣,讓音音躲避不及。被他摁著,驟雨中的海棠般無助飄搖。

  她看見窗外的煙花炸開,照亮了整個天幕。

  她想,也好,就讓他們的過往,都留在這最璀璨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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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金絲雀》

  陸青凝自幼失怙,寄人籬下,打小兒便學會了看人臉色。憑著點子狡黠心性,在忠勇候崔家討份活路。

  到了要出嫁的年紀,打定了注意要給自己尋個安穩。

  她不動聲色,溫柔淺笑著,將沈家的公子哥引得捧出一顆心。

  那日芙蓉帳暖,她伸出皓雪般的腕子,輕勾男子玉帶,委委屈屈:“沈哥哥,你快將青凝帶離崔家吧。”

  隻帳簾一掀開,她才瞧清,那榻邊的男子不是她的沈哥哥,而是那瞧著溫潤如玉,實則陰鷙冷漠的崔家表兄。

  崔淮攥住那腕子,細細摩挲,似笑非笑:“阿凝,沒有人能帶走你。”

  ......

  忠勇候府世子崔淮,世人都道其溫潤清雅,如玉山將傾,可無人處,那無雙公子眼裏的溫柔散盡,是不將一切看在眼裏的淡漠。

  直到那日,他瞧見青凝站在梨花樹下,眉眼盈盈,輕輕勾了勾沈公子的手。

  年輕的世子在暗影裏仰起頭,喉結微動,心下曉得,這陸家青凝怕是再出不了他崔家半步,他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我虐了我的白月光》

  我叫夭夭,萬年前還是個逍遙鬼魅,朱雀門邊見了青辭帝君惑人的笑,便丟了魂。

  少女的愛純摯而熱烈,我捧出一顆心,終於換來了他回頭的目光。

  我至死都記得,大婚那日,我的新婚夫君青辭冷眼旁觀,眼睜睜看著,我被他的白月光一劍穿心。

  那天界六公主巧笑倩兮:“辭哥哥,你替我誘來的這鬼魅,修補我的元神確實合適。”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所有繾綣溫情都是假象!

  我餘下一縷殘魂飄蕩人間,偶然得知青辭帝君下凡來曆輪回,便化作凡間女,一點點魅惑了他的心。

  然後幻化出大婚那日的場景,朝他嬌媚一笑,撞向了那劍刃,血灑當場!

  我看著他蜷曲著身子,痛苦的發不出聲,在十世輪回中一遍遍記起那愛人斃命的場景,絕望而無力。

  這是我為他準備的十世孤寂!

  再後來我殺進雲雀宮,讓天界的六公主跪在腳下,獻上了被奪去的神識。

  我以為這神生也算圓滿了,卻萬沒料到,曆劫歸來的青辭將我逼近了角落,他淚中和了血,泣不成聲:“夭夭,我還了你十世,可能再換來你看我一眼。”

  隻是他不曉得,鬼魅被劍氣穿了魂,便失了愛人的能力,我再不能如當年一樣,滿懷熾熱看向你。

  食用指南:正文第三人稱,隻有文案第一人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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