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理所當然道：“對啊，我賣自己。她出錢買我的服務，天經地義啊。”

  胡側妃整個人都不好了，“那你還……可是我聽說你並沒有收她的錢。”

  “對啊，沒收。”

  “……”

  胡側妃實在有點搞不懂她的邏輯。

  既然沒有收錢，那就是拿王妃當自己人看待，可為什麽在知道自己被利用之後還能如此淡定？她不是應該要惱羞成怒嗎？就算不反過來幫自己，也應該從今以後不插手福王妃的事才對。

  “是王妃指使你的丫鬟耀武揚威教訓小郡主？是王妃讓你裝模作樣設計冤枉她推你？”楚曦看出她的疑惑，好整以暇問。

  “可是，她不是借你的手……”

  “事情都是你自己做下的，她隻是擺出來讓我看到而已，又沒強迫我一定要幫她。”楚曦確實懷疑過當初在福王府花園那一幕是福王妃設計的，可那又怎麽樣？這個世道，若沒點心機隻怕被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更何況她也沒什麽壞心，估計也隻是想借自己給福王提個醒。事後似乎也挺愧疚的，還主動奉上一百兩銀子做報酬。

  福王妃是算計了朕，但這並不能說明她是壞人。胡側妃是被算計了，那也是她咎由自取。

  “剛才……剛才在正廳她可沒幫你說一句話。”

  “我需要她幫我說話嗎？”就是因為知道自己背後有謝奕撐腰，福王妃才故意放任她作妖。

  “……”說的好有道理，胡側妃竟然無言以對。她明明是想離間楚曦跟王妃的關係，怎麽會搞成這樣？

  “福王妃的隱忍大度你下輩子都趕不上，想取而代之簡直是做夢，你好自為之吧。”楚曦懶得跟她廢話轉頭就走。

  胡側妃眼中閃過一抹陰鬱，“這麽說你一定要幫著她跟我作對？”

  楚曦桀驁挑眉，“我喜歡幫著誰就幫著誰。”

  胡側妃柔柔弱弱笑著走到她麵前，“我是誠心想讓姑娘幫忙的，你又何必如此不留餘地？”

  “你算什麽玩意？”楚曦壓根都不拿正眼看她。

  “姑娘，你可要想清楚。”胡側妃湊到她耳邊低聲笑道，“你與辰王私相授受，傳出去可不是什麽好名聲。若傳到太後耳中，隻怕……她老人家會很不高興呢。”

  “你威脅我？”楚曦眯起眼。

  “怎麽會呢？我隻是希望姑娘以後別再插手福王府的事。”

  “我開門做生意，福王妃給錢，我幫她忙天經地義。”

  “難道她給的比我多？”

  “主要是看你不順眼。”

  “……”

  “沒問題了吧？不見……”楚曦再次轉頭欲走。

  “姑娘這就想走？未免想的太簡單了吧？”胡側妃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那你想怎麽樣？”楚曦揚眉，還是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

  “我想怎麽樣？”胡側妃詭異一笑，突然扯住她的袖子驚慌失措的尖叫起來，“救命啊，來人呐，救命啊……”

  “……”

  楚曦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見胡側妃竟活生生扯下她袖子上的一塊布向後退去，跌跌撞撞坐在地上。

  “側妃，您沒事吧？您沒事吧？”幾個丫鬟大驚失色趕緊過去攙扶。

  胡側妃臉色蒼白兩眼含淚，委屈巴巴咬著唇，“楚曦姑娘，方才在正廳我隻不過就事論事。若有得罪之處還請你見諒，但孩子是無辜的，你為何要謀害他呀？”

  “……”

  不等楚曦開口說話，高大學士的夫人帶著一群丫鬟急急忙忙走進來，嚇得臉色都白了，“都愣著幹什麽？快把側妃扶到床上去。”

  胡側妃艱難的捂著肚子被攙起來，可憐兮兮泫然欲泣，“楚曦姑娘，我知道你看不上我，可孩子是無辜的啊。”

  高夫人也忍不住皺眉看向楚曦，“楚姑娘，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她隻不過到廚房拿個飯菜的功夫，回來就透過窗戶隱隱約約看見她們倆拉拉扯扯，似乎楚曦還推了胡側妃一把。

  胡側妃再怎麽不好也是有身孕的人，弄不好會出人命的。

  楚曦笑著聳聳肩，“你問她。”

  胡側妃這會已經被扶到床上躺下，擦擦眼淚勉強一笑，“都是我不好，笨嘴拙舌不會說話得罪了楚夫人，楚曦姑娘也是護母心切才會……”

  話說的點到為止十分引人遐想，手裏還緊緊抓著她袖子上的布料，再配上楚楚可憐的臉當真是無辜又善良。

  楚曦似笑非笑看著她，“胡側妃說話之前可要想清楚，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胡側妃突然驚覺自己好像是說錯話了，忙改口道，“不不不，是我自己不小心跌倒的，都是我不小心，哎呀……肚子好痛啊……啊……痛……”

  好大一朵純潔的白蓮花，朕差點被感動了。

  楚曦嘖嘖稱奇，戲謔笑道，“胡側妃的肚子還真有靈性，每次都痛得十分是時候。”

  “福王駕到。”話音剛落，就聽外頭有人通穿。緊接著，福王風風火火走進來，身後還跟著高紹夫婦和高大學士，采蓮也在其中。

  胡側妃受寵若驚，強忍著痛苦勉強笑道，“王爺您怎麽來了？今日是您恩師長孫滿月，可不要因為妾身一人耽誤了正事。”

  福王麵色陰沉，抬起頭直勾勾盯著她一言不發。

  倒是跟在身後的采蓮故作驚訝大聲笑道，“胡側妃這是怎麽了？方才好端端的為何叫救命？難不成竟然有刺客膽大包天混進來？”

  “我……”胡側妃見福王的神色不對隻當他是擔心自己，按照計劃委屈又可憐的咬著唇，欲言又止看向高夫人。

  若這楚曦總是幫著王妃跟自己作對真是件棘手的事，除去她肯定做不到，但必須讓王爺覺得這個女人不安好心，絕不能讓她再有機會插手福王府的事。

  高夫人原本是想維護楚曦的，可事到如今也隻好站出來實話實說，“王爺恕罪，是妾身沒有照顧好側妃。她似乎與楚曦姑娘有些誤會，拉扯中摔了一跤。”

  話剛說完，胡側妃便急急忙忙出言維護，“王爺您千萬別怪罪楚姑娘，都是妾身不好對楚夫人無禮，她也是護母心切才會……”

  福王越聽臉色越難看，忍無可忍怒喝一聲，“閉嘴，你還嫌不夠丟人嗎？”